第五章「oo-oo-」「Yao」 (第1/4页)

    第五章「Hoo-hoo-」「Yao」

    在兰屿的第二十四天。

    兰屿的航空站，阿汉跟众人告别，离别的时刻，众人也变得安静。

    倒是阿汉率先开口，他一步走近发哥的身边：「要保重身T，如果身T就什麽不舒服就立即去医生。」他带着不放心的目光看看杨曦遥，她在旁点头示意。

    阿汉的nV朋友雅仁也在现场，拿着一杯咖啡走过来，阿汉正伸手要接的时候，雅仁却将咖啡递给了发哥，发哥一时之间有点意外。

    「阿汉有跟我说，你喜欢喝美式，这是给你的。我知道你会想念他，但我承诺，我们会好好互相照顾，也会常常打电话给你。」雅仁浅浅地说着，诚恳地说着。

    然後她从K袋里淘出手机，递到去发哥的前面：「来来来，手机你也要加我做好友，这样你找不到阿汉，也可以找我；或是阿汉没空的话，我也可以找你老人家聊聊天。」轻轻一个举动，大方而贴心。

    「放心啦，一年半载也不是很久的时候。去到美国那边，不用常常打电话过来，你们活得开心就好。」发哥尝试整理自己脸上的表情，虽然都不太成功。

    机场是个离别与重逢共同一T的场景，人在这里离开，也在这里回来，这边厢的人因为离别在即，红着一双眼睛，蕴藏着不舍之情；那边厢的人却迎来归来的亲人，兴奋得张手双手就是一个拥抱。

    「我要进去了。」阿汉笑着跟大家道别。

    「保重唷！」曹远东和杨曦遥也笑着道别，发哥在旁没有说话，只是挥着手，脸上努力地笑着。

    阿汉和雅仁牵着手，前往登机大堂，身影渐渐变小，发哥没有等到他们完全消失，就已经很快转过身去，两人赶紧跟在後面，骑上机车绝尘而绝。发哥在公路边的海洋超市买了一把葱，他b着手问：「你们有什麽要买的吗？」两人都摇头。

    那天的晚餐由发哥下厨，主菜是姜葱炒J丁，这是他自己喜欢吃的菜。

    在兰屿的第二十五天。

    兰屿有一座白sE气象站，它静静的躺在位於东81横贯公路、海拔约324公尺的山坡上。如果说它有什麽特别之处，那大概就是它的地势高耸，拥有三百六十度的辽阔视野，东边可俯视东清湾和野银旧部落，西边远看就能瞧见八代湾，南望则是连绵的山峦，亦是少数地方能看到日出及日落。

    三月的yAn光穿透叶子，树叶的光影落在地上影影绰绰，风吹过叶的沙沙声，竟与海浪声有点相似。三人在横贯公路的斜道慢慢爬着，临近山顶的气象站时，山势渐见陡斜，三人走一步爬两步，脸上的汗珠如豆般凝结，彷佛提前跳入夏天的拥抱，狼狈得令人怀疑人生。

    「到底我们为什麽要爬上气象站。」发哥成为率先提问的人。

    「我的天，不是讲讲而已吗，怎麽突然真的爬起来。」杨曦遥的热汗滴在地上，形成了浮水印。

    「妈的，早几年爬的时候都没有这麽辛苦，山是不是长高了。」发哥如豆般的小眼睛远望，已经瞧见了山顶处的白sE建筑群。

    「我觉得是你长胖了啦，发哥。」曹远东直话直说。

    「g你娘呢，讲这些P话。」发哥脱下鞋子追打着曹远东，突然间跑得如免子般飞快，杨曦遥在旁笑了。

    最终三人一GU儿劲爬上了气象站，在门口外面有几处白sE石椅，三人坐着，遥看着天空，极目远眺，将近日落的时份，yAn光失去了某种刺眼的yX，转趋成柔软温和，带着樱桃微粉的浮云，异常巨大，就像巨大飞船在半空中浮沉。

    发哥看着浮云，也许想着在地球另一端的儿子，杨曦遥在旁看见，轻轻提问：「你在想阿汉吧？」

    发哥的脸被光照得温暖饱实，他好像在对光说话：「也没有什麽好想不想啦，只是希望他过得好就够了。」曹远东和杨曦遥在旁，只是安静地陪坐在一旁，凉爽的微风吹来，降落在舒张的毛孔处。

    「其实啊，阿汉跟我倒是很像。」发哥突然看着天空说。

    「阿汉的mama是个曾经离婚的人，你知道那个时代喔，对於离婚的nV人可真是刻薄，什麽难听的话应有尽有。我跟她要结婚的时候，身边所有的人都反对喔，但还是结了，并有了阿汉。」

    「後来喔，好像应验了身边那些人的预言。我跟她之间的吵架愈来愈多，有句说话不是说，离婚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结婚吗？我觉得倒是有几分哲理在里面。结婚不是Ai情，结婚是牵着对方的手走进柴米油盐的生活，这真的一点都不浪漫。我的天，到底为什麽还有人认为结婚是一件浪漫的事？又为什麽要浪漫化这种仪式呢？反正去到最後，我们一天到晚都在吵，小孩也在旁边吵，吵Si了，後来我们又真的离婚。」

    杨曦遥听着听着，彷佛好像看见某些熟悉的身影，同一样的起点与处境，阿汉的故事有它的身影，发哥的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身影。她问道：「如果你再重新选择一次，你会怎麽选呢？」

    发哥嘿嘿一笑说：「我朋友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人啊，真的很喜欢这样提问，什麽再给你一次机会、再给你选择一次之类的。我每次都说，还是结婚啊，就算当时没有阿汉，我还是会结婚，taMadE当时就互相喜欢嘛，妈的就没办法嘛。」yAn光下，发哥愈说愈认真，愈说愈长篇大论。

    「如果我们总是在岸边思前想後，那麽人类注定一辈子都无法横渡海洋。」发哥看着大海，好像说了什麽了不得的说话作结尾，但两人不知在什麽时候转移了视线，在逗玩着地上的含羞草。

    「妈的！有没有听我说话啦！」发哥气得跺起脚来。

    「有啦！就跟你闹着玩嘛，g嘛小气。」杨曦遥不怀好意地嘿嘿笑着，曹远东在旁像白痴般醉心地玩着含羞草，香港倒是很少见到这种含羞草了。

    「妈的，什麽时候年轻人都这麽智障。」发哥怒道。

    随着兰屿的太yAn没入山边，光线渐渐变暗，从那天起，晚餐的菜再也不是姜葱炒J丁。

    在兰屿的第二十六日。

    h昏，兰屿的h昏总是份外的长，柔和的海风从车窗处吹来，发哥开着小货车载着两人开往小码头点收物资。兰屿许多东西都依靠来往台东的海运，b如民宿的床舖用品都会送去台东清洗，吃的东西又会从台东叫过来，某程度而言，兰屿与台东是两者密不可分的关系。

    收音机传来电台放送的歌曲，悠扬的流行曲，好像是h昏里最佳的音乐点缀。曹远东看着窗外，脑海什麽都没有想，远方的飞鸟在夕yAn处旋绕。

    发哥的声音在车子的前面传来：「今天的h昏挺漂亮的，你们看，天气好的时候，就该多出去走走。」

    杨曦遥好像听了什麽，转头望向曹远东，皱着眉头寻求援助。

    发哥好像察觉了杨曦遥的动静，他从倒後镜扫视了一下两人：「你们不用一天到晚都跟在我背後，阿汉都去了美国一段时间了，什麽不习惯，现在都习惯了。」

    两人面面相觑，仍然带着不放心。

    「今天喔，我已经跟圣男订好了票，你们晚上就去夜游吧，好好去玩吧！」夕yAn的光落在发哥的脸上，头发被照得透光，但还是离不开那种软软的绒毛质感。

    「可是…」曹远东看着发哥的背影，彷佛想要继续说点什麽。

    「要说好！」发哥豪迈用力地叫道，三个人看着彼此，笑了。

    在兰屿，除了潜水之外，夜游也是热门的旅游活动，没有例外，仍然是杨曦遥载着他，两人一开始出门还讨论着发哥的事，但吹着夜里的风，两个人的心慢慢宽起来。

    夜观生态团的导队叫圣男，曹远东觉得这名字有魔法师加持的影子。

    逐渐入夜的天空，星寂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