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_赵瑗废池乔木倦言兵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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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瑗废池乔木倦言兵2 (第2/3页)

史。”靠在儿子肩头,侧过脸,他又如同那条蛇:“他教不了你。”

    那谁能教呢?

    不光是史讷,所有人都这样,臣子有臣子的道理,君王有君王的要求,是不可以混淆相同的。

    赵瑗就只能留在福宁殿里,宽广的黑漆床,素黄罗被。半夜里,他们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又滚到一起,赵熹搂着他的脖子,体温降下来:“去不去看星星?”

    好晚的天。

    赵熹披了一件褙子和他出门,步上凤凰山上的瑶台云境。

    没有点灯,没有声响。倦鸟归巢,寒蛰轻鸣。

    繁星如棋。

    瑶台镜是除了韦后的慈宁殿以外,临安行在的最高处,山峰平地上的一座露台。宫人被屏退,赵熹指着天空,向赵瑗细说每一颗星星,星星是人间的反应,三垣、四象、二十八星宿,循着赵熹的语调,赵瑗仰着头,寻找斗、牛、翼、轸,紫薇垣的帝星闪耀,在它之北,有一颗前驱之星。

    赵熹说:“这就是前星。”

    夜风吹过来,不冷,只是把赵熹身上带着一点rou欲的芬芳传达到他鼻尖,赵熹的手往下指一指:“这是卫星,奴仆臣宫之处。”

    赵瑗找到了那一颗星星:“好黯。”

    赵熹感叹一声:“这是奴仆宫陷落之兆。”可感叹以后就没了,纯粹的无情冷血,赵瑗有点被吓到,臣宫陷落代表着重臣死亡,赵熹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如同对待一个耗材。

    微凉的体温侵扰过来,夜风露水里,他们交换一个吻,带着一点依赖性质,没什么情色意味,是餍足以后、情潮未褪的举动,赵瑗喜欢这种接吻,山风静静地吹,赵熹很冷似的躺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他又摸索着吻了上来,含含糊糊地:“瑗瑗。”

    赵瑗就这样在福宁殿住了下来。

    五岁那年他入宫,就一直住在这里,十岁的时候才搬走,因为他大了,可他很伤心,带着自己的一切离开的时候他希望自己不要长大,或者赵熹挽留他,但赵熹没有,那段时间赵熹很奇怪。

    十二岁那一年,他以不吉的身份离开了禁中,赵熹依旧没有挽留。

    好像时间的长河冰消雪融,再次开始流动,一眨眼十岁的赵瑗变成十八岁,又躺了回来。白天他在赵熹的怀里醒来,他们都不是赖床的个性,赵熹给他吃兰香龙次,昨天亲吻的时候这个味道一直在他鼻子周围晃:“新合的,好不好闻?”

    咀嚼了一阵,赵瑗说:“好闻,不渴了。”早上起来就是容易口渴,赵熹微笑道:“拿来解酒的,不过我最近不喝酒,合的那几饼拿给你吧。”

    凝视下,赵瑗一瞬间福至心灵:“臣……臣也不喝酒。”

    拉长调子,赵熹说:“喔,那就先放着吧,香香口也好。”

    他起来去听政,赵瑗如一个吉祥物一样被他带在周围,寸步不离,夏天快到了,疫病多发,赵熹让临安府派医生去巡逻,备下小柴胡给民众治病。

    在万岁声中,赵瑗的眼神扫过下面每一位朱紫大臣。

    秦枞仍然不在。

    紫微帝星旁边那一颗陷落黯淡的星。

    瑶台境的风吹拂,他跟着赵熹起身,若有若无地,赵熹打了个呵欠,他们昨天看了多久的星星?

    赵瑗问他:“爹爹会给臣讲汉书吗?”

    赵熹微笑,他在夏天永远只穿淡色,现在是玉色的一抹:“你有哪里不懂吗?”

    赵瑗说:“臣有一件事情,一直不明白。”

    在赵熹鼓励的眼神下,他问。

    “汉武帝年老生病,江充却说是宫中巫蛊诅咒导致,构陷卫皇后、戾太子,并在东宫找到了诅咒汉武帝的木偶。当时,汉武帝困居甘泉宫,戾太子因此起兵,最后身死。臣深以为憾。”

    “有什么可遗憾的?”

    “戾太子受江充诬陷,虽然兴兵,但并不是在围逼君父,其情可悯,臣以是为憾。”

    掠了他一眼,赵熹说:“如果是你,你怎么做呢?”

    华盖伞一摇,阴影一掠,那是后面支撑华盖的内侍被这个话题吓到了。

    赵瑗说:“汉武帝、戾太子有此惨剧,乃是因为江充从中作祟,若戾太子杀江充、息兵,见武帝陈情,此事还会发生吗?”

    轻轻地,是赵熹笑了,他没有回复赵瑗,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当年,我读汉书,见武帝与戾太子之事时,渊圣皇帝尚在东宫,屡为jianian人动摇。王甫、童道夫等人,向你大爹爹诬告渊圣,说太子舍人将辅太子幸非常,暗指渊圣要篡位。渊圣待罪东宫,可后来怎么样了?”

    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发生,渊圣皇帝的太子位仍然在。

    赵瑗扶着他下台阶,赵熹迂回着肯定他:“武帝也曾为戾太子造过博望苑,建过思zigong,只是因为jianian臣作祟才生出嫌隙。”浅淡的笑意:“他只是被蒙蔽了而已。”

    臣子蒙蔽了君主,乌云遮住了太阳。

    赵熹说:“天下至亲,无过于父子啊。”

    在那一声感叹里,他们绕过长廊,来到损斋,赵瑗至今不敢看那里的白木床,他和赵熹各占一张桌子,赵熹批阅札子,他读书。下午的时候,他还是在读书,赵熹改成练字。

    也许是昨天半夜起来看星星看久了,赵熹写着写着,竟然将笔一搁,以手支颐,睡了过去。

    赵瑗放下书本,走过去,自上而下看着他的睡颜,睫毛黑压压沉下来,嘴唇是抿着的,有一点干燥。视线转落到半卷残书。

    “震为雷……”

    写到这儿就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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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着,拿起笔,赵瑗蘸了蘸墨,帮赵熹续完了下一行书:“震为雷,为龙,为玄黄,为旉,为大涂,为长子……为蕃鲜。”

    他的字是赵熹亲笔所教,在刻意模仿之下几乎没有差别,这一页纸晾干,他轻轻翻过去,赵熹还在睡。赵瑗把脸凑过去:“爹爹?”

    迷迷糊糊的,赵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抓着赵瑗的手,把他往椅子上拉,好像一个溺水的人抓稻草,赵瑗顺着他的力气坐下来,过了一会儿,微凉的体温如蛇缠绕,赵熹在他怀里很自动地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睡觉,过了一会儿,赵瑗也困了。

    他在赵熹的亲吻里面醒来,赵熹说:“白天睡觉的人,晚上一定没干好事。”

    赵瑗很理直气壮地“嗯”了一声。

    那一页纸被翻过去,赵熹什么也没发现,笔动了动,也许是写到了巽卦,他又放下了笔。

    巽为木,为风,为长女。

    “她们应该到汴京了吧。”赵熹喃喃自语,“木条子。”

    一个赵瑗听不懂的词语。

    半个月过去了,应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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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赵熹看起来并不着急两个女儿离他而去的事,甚至带着一点胸有成竹,赵瑗仔细观察他的神色,但很快就被赵熹亲了过来。

    亲吻的时候赵熹总是很开心,这是赵瑗的直觉,两个人黏黏糊糊地搂在一起,牙齿偶尔会磕碰一下,晚上他们就去散步,猫竖着尾巴跟他们一段路,又溜溜达达走开,鸟开始回到山中,赵熹仰头看着这些鸟:“我这两天,预备誊抄经典,勒在石上,放到太学中去。”

    脚步一顿,赵瑗不知道先应该想,怪不得赵熹在抄《易》。

    还是应该想,太学的前身。

    那是岳展的旧宅,皇帝所赐给四位大将的,都连在一起。

    当然,岳展回到临安的时候不住在那里,韩骐的爱好就是在全临安搜捕岳展,但这个人回到临安以后就消失了,赵瑗要替叔叔保守秘密,所以从来不说。

    岳展获罪以后,宅邸被收回,被改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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