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的时候适合告白 (第2/2页)

 离远一点，以后身份暴露了也不至于给她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和猜忌。

    第四个数字。

    过几天诸伏景光将会和他的接头人联系，报告给**上线，至少让她受到保护，在未来撒网时也能多照顾一些。

    诸伏景光停下来，看着已经输入的四个数字，视线有些游离。

    明明可以不再怀着利用的心情接近了，不知为何心脏揪得紧紧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窗外胡飘的雪花，蹙起眉，下定决心一口气把剩下的几个数字输入，拨通。

    “喂喂？晚上好，苏格兰！”那头传来诸星榕的声音，隐约还能听到几声猫咪的嘤声。

    诸伏景光本来想提醒她不要叫代号，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用假名，叫名字和叫代号都是一个样，便把那句话咽回去了，笑：“晚上好，你养了猫？”

    “今天晚上零点开始，是我的生日，我可以有一句‘生日快乐’吗？”诸伏景光笑问。

    诸星榕有些迟疑：“真的生日？”

    卧底的身份和生日不都是假的吗？

    诸伏景光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沉默了几秒，才重新恢复笑意，回答道：“被看穿了啊……是假的哦，只是因为今天初雪，才来骗一个生日祝福。”

    不是驾驶证上的生日，但却是真的生日。

    “即使是假的，提前生日快乐也一点都不好哦。”

    她发现这个卧底特别在意生日这件事，上次送他瞄准器的时候他就把这件事推到了生日。

    诸伏景光沉默地从窗户望出去，幽暗中雪花悄无声息地弥散。

    生日让他不自觉想起父母，想起在那个铁锈味的夜晚，幽暗中的小孩是如何惊惧地目睹父母丧生的场面。

    “汪呜！”忽然电话里传来狗叫。

    然后传来她对狗的小声斥责：“你晓得现在几点吗阿卡？”

    诸伏景光笑起来。

    狗子不知道现在几点。

    她叹气教育狗子：“总之现在很晚了，不要大声！会吵到邻居的。”

    “要小声点，呜，呜，这样，知道不？”

    听着电话那头她对狗子的教育，他心情不自觉好起来，嘴角上扬。

    狗子果然小声“嗷呜”了几声。

    “既然学会了就对苏格兰讲一声对不起——”她把手机凑近狗子。

    下一秒，诸伏景光就听到电话那头放大的狗子委屈的小声嗷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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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想，即使不见面，如果一直能听到她的声音，那也足够了。

    “至于生日”，她才说道，“你可能要等一些日子，我有别的要给你……”

    她还没说话，他就打断了她：“我不要。”

    看了一眼放在窗台上的走路草娃娃，他闭了闭眼。

    他现在就像个身无分文的混蛋，一分钱都欠不起了。

    诸星榕觉得很头疼。

    她一会想起北川典子的话，一会又想起之前这位卧底先生曾经说过的混账话，斟酌之下，颇为迟疑地来了一句：“苏格兰，我再讲一遍噢，我喜欢你来着……”

    当时这位卧底先生打过来一个奇怪的电话，硬是把“她喜欢他”的这个莫名其妙的设定加到了她头上。

    她没有义务帮助卧底，也没必要帮助卧底。

    她不会跨越自己的线去干涉卧底的事，也不会卯着劲儿硬和组织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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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持身份不暴露是卧底自己的事情，跟她没关系。

    但她要尽到自己的责任，既然偶然之间听到了情报分析员的分析，就不能装作不知道。

    诸伏景光心跳漏了好几拍。

    他只听到这句话，后面的话传到他耳朵中却有些模糊不清了，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我喜欢你”。

    窗外的雪花越发大朵。

    初雪的时候……跟他告白了吗……

    “请不要拒绝我的心意。”她挠挠头，讲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鸡皮疙瘩都爬了一胳膊。

    ……啧啧，太rou麻了，果然谈恋爱是年轻人的事，不适合她。瞧吧，连说个台词都毫无灵魂。

    “啊？你说什么？”诸伏景光伸手揪住了窗台上的走路草脑袋上软软的草叶，一点点揪紧，揪紧，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心欣喜地狂跳着。

    “……”，她有些微恼地沉默了一下，叹气：“总之你等着，给我老老实实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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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田阵平if向彩蛋】

    【注：发生在if世界线，和上文情节相衔接】

    路口红灯。

    诸星榕总算开口了，她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他：“好的，我知道了，真是拗不过你。但这个要求还挺难的，到底什么算特别嘞？”

    松田阵平没说话，他取下墨镜，双目直视前方。

    接下来的路程也是沉默。

    直到在警视厅旁边的停车场，把汽车熄火后，松田阵平才开口：“你等一下。”

    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凑过身去，一手扣着她的肩，黑眸注视着她的眼睛，脸越凑越近。

    就像恶作剧一样，他飞快地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又迅速离开，撇过头背对着她，她只能看见两只红红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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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生硬的语气说道：“……这个算特别，懂了吗笨蛋？”

    已经石化的诸星榕还在眨眼睛的时候，松田阵平就打开车门，逃也似的离开好远，往警视厅跑了。

    只留下她总算反应过来：“他、他嘎哈啊？”

    她抿了抿唇，试图把唇上几乎要飘散的属于他的味道再尝尝看，以证明自己刚才不是幻觉。

    松田阵平会抽点烟，但抽得不是很猛，因此只有一些淡淡的烟草味，其余的未到中居然有些微微的甜味，好像是……他刚才在她家顺手捞的牛奶糖？

    她拼命眨了两下眼睛。

    ……

    ……不过松田为什么这么娇羞啊？

    ……她现在有种被高中女生表白、无情地拒绝了对方后、对方捂着脸逃走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