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真的太让我失望？ (第1/2页)

    「他凭什麽自己做决定——他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不在家，回来好像是在渡假一样，他没有权利替mama做决定！」

    「他只是觉得麻烦而已，他想把mama丢掉，这样他就可以在外面永远都不用回来！」

    「他就是在怪我。」雾野兰丸的语气弱下来，他低头看着鞋子。「他怪我照顾不好mama，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神童拓人小心翼翼地问：「你爸爸想把你mama送到哪里？」

    「奈良，他还说什麽放假就带我去看她。」雾野兰丸冷哼一声，「他才不会，他会把她丢在那里自生自灭。」

    井川空决定先讲点别的转移男孩的注意力，「奈良有什麽特别的吗？」

    「我妈的老家在那里，我小时候去过几次。」雾野兰丸无JiNg打采地接过神童拓人递给他的罐装饮料，却没有打开的慾望。

    「你没有吃晚餐吧？」她叹了一口气。

    「我吃不下。」雾野兰丸盯着地板，然後再看向天花板，浅sE系的物件提醒了他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脸sE也是如此苍白。他身子前倾，手肘放在膝盖上，将脸埋进了手心。「他就是在怪我对吧？如果不是我没照顾好mama，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了。」

    「你连晚上睡觉都坐在她旁边照顾她，没有人b你更辛苦了。」

    「但这些、这些根本没用…她还是想离开我们。」雾野兰丸揪住他的马尾，井川空和神童拓人得一人一边扒开他的手免得他y生生拽下自己的头发。「他们都在怪我，他们都觉得我做得不够好…」

    神童拓人继续尝试安慰男孩，但眼见成效甚微，男孩钻牛角尖的程度越来越严重。他只好对nV孩抛出不知所措的眼神。井川空迟疑地接下去：「你父亲没有在怪你，只是…他只是不希望你那麽辛苦。」

    「他怎麽以前就没想过？他不在家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mama、也没有想到我。」

    「他可能是……想说发生了这种事，你母亲需要b以前更多的照顾，才想找专业的协助。」井川空连忙补充，「毕竟你要上学，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

    雾野兰丸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她，「那他为什麽不回家？他丢下我和mama，然後现在想摆脱掉mama，下一个…是不是就要摆脱我？」

    她赶紧澄清，「他没有想抛弃你和你母亲，只是工作可能短期内还没办法调整，又不想影响到你的课业，才想到这个方法。」

    「这些只是藉口！他觉得照顾mama太累了，他不想被绑在家里，把mama送走後他就更没有理由回家──然後他也可以随便找藉口把我丢掉！」

    「他没有想要丢掉你！也没有想要抛弃你母亲，只是希望两边都可以过得更好，你可以好好休息，你母亲也有人帮忙照顾。」

    「所以他还是在怪我没有照顾好mama，他就是在怪我！怪我没有察觉到mama哪里不对劲，怪我没有更关心她，然後他就有理由把我妈送走，永远都不会带她回来！」

    「没有人在怪你！」她不自觉跟着提高音量。「只有你在怪自己！」

    雾野兰丸看着她，x口还因为刚才激动的情绪上下起伏着。他突然说：「你也觉得是我的错，对不对？」

    「甚麽？」她愣住了，急切地想要澄清：「我没有──」

    「那你为什麽要一直帮他说话？」雾野兰丸抛出反问，SiSi瞪着她。「你一直帮他说话，帮他找藉口，如果你不是赞成他的想法，就是同意这件事会发生是我的错。」

    「雾野，我没有这样想──」

    「那你同意他要把我妈送到疗养院吗？」

    「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方法，但你们还要讨论──」

    「所以你同意！你觉得应该这麽做！你觉得我太幼稚，我没办法照顾好mama，你就跟那些人一样，觉得这都是我的问题！」

    「雾野，你冷静下来听我说，我从来都不认为这是你的错！」

    「那你为什麽要一直帮他说话？」

    「我只是在想可能的原因、」

    「但你听起来就是站在他那边的！」雾野兰丸看起来快抓狂，被背叛的感觉不断在他激动的情绪上添加柴火，延烧成无法控制的熊熊烈火，让理智连灰都不剩。「对，我年纪太小，也没有你那麽成熟，可是这不代表我不能照顾好我妈！」

    「我知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也可以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

    「好了！你们都冷静一点！」神童拓人的声音终於cHa入了两人激烈的对话，他挡在中间，拉住他们的肩膀不让两人随着越来越剑拔弩张的氛围直接撞上。他压低声音喊：「这里是医院，你们不要再吵了！」

    两人意识到来自护理站的频频关注的视线，还有走廊上来来去去的家属及病人，终於陷入了沉默。她把挡住视线的头发往後拨，坐下来想让自己冷静一点，雾野兰丸却无视神童拓人的制止，又站到她的前面，「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到底凭什麽？凭什麽决定把我mama从我身边带走？」

    「为什麽你和他们一样？」

    男孩的话尽管音量不大，每个字仍带着强劲的力道穿透进她的耳朵。

    「井川，你真的……」

    雾野兰丸还没说完，他的父亲突然跑过来和他说了几句话，一整日的疲惫都无法使他欣喜的笑容失sE。男孩听完踉跄地冲进病房，他的父亲则转向还在原地的两人，向他们解释：「他mama醒了，医生刚刚检查完说应该没事。」

    「啊、那真是太好了……您辛苦了。」神童拓人连忙露出笑容，悄悄瞥了一眼旁边默不出声、笑得勉强的nV孩。

    「时间很晚了，你们今天一直陪着他也很累了吧，我送你们回去、」

    「我就不用了。」nV孩果断地拒绝，「我家离这里很近，您已经辛苦了一整天，就不麻烦您了。」

    男人还是坚持：「但现在真的很晚了，你一个nV孩子、」

    「真的不用了。」井川空拿起包包和外套，以不容拒绝的速度向男人鞠躬道别後快速离开。神童拓人连忙表示家里会有人来接他，才顺利推辞了男人的好意。他匆忙沿着井川空离开的方向跑去，终於赶在对方搭上的电梯关门前冲进去，最後在开门後拦下只顾低着头往前快走的nV孩。

    但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麽，支吾了半天才开口：「你坐我家的车回去吧，外面很冷。」

    井川空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神童拓人没打算就这样放弃，他跟上去与nV孩并肩而行，纠结着该如何安慰对方──一个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和挚友、一个是总是给予他们支持和倚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