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上）（分娩详细描写/胎肩卡X口拔出来/攻持续犯傻 (第2/2页)

同的血脉。

    “我，我不太敢，老师。”

    阿斯坎尼亚精神极度紧绷，手臂僵硬地保持弯曲的姿势，良久才结结巴巴地吐出一句。

    那婴儿的脆弱的头颅就在他手掌中，脆弱得好像一用力就会捏碎。

    “不要怕。”菲利普勉强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唇角的弧度却稍纵即逝，又一波宫缩袭来，他紧紧攥住身上那破烂衬衫的衣角，仰起脖颈呻吟。

    “我说，‘拔’的时候，你就用力，把孩子拔出去。”

    阿斯坎尼亚忙不迭点头，喉结上下滚动，视野里那漆黑胎发上的鲜血令他眩晕。

    “呃啊！拔！”菲利普紧咬住嘴唇拼命憋气，面部表情一阵抽搐，腰腹高高上挺，肚皮被收紧的肌rou挤得不规则变形。

    下身憋胀的感觉突然一松，一团温热顺势滑出体内，菲利普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叫，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大口呼吸起来。

    喷射而出的羊水溅了阿斯坎尼亚满身满脸。

    “出来了！”阿斯坎尼亚双手托着那脆弱娇嫩的小生命，简直激动到难以置信，“菲利普，天，这是我们的女儿……”

    那团被羊水泡得皱皱巴巴的红rou瘪了瘪嘴，终于从喉咙里发出了初到人世间第一声响亮的啼哭。

    “哦！我的天啊！菲利普！”

    阿斯坎尼亚语无伦次地望着菲利普，傻乎乎地咧开一个笑容，他简直要被初为人父的惊喜填满了，此刻他多想俯下身子亲一亲菲利普的脸颊。

    “脐带……”菲利普扯了扯唇角，虚脱地提不起力气讲话，望着那哭得撕心裂肺的婴儿，心底却也涌出了一股欣慰。

    阿斯坎尼亚被欣喜冲昏了的头脑，这才恍然放下孩子，手忙脚乱地帮忙擦拭，消毒，剪断脐带。

    他握着剪刀的手都在颤抖。

    连接着辛苦孕育的母体的纽带应声断裂，阿斯坎尼亚为获得了这意味着新生的欢迎仪式的剪彩资格，而深感荣幸。

    “你之前想叫她什么名字——呃，疼……嘶……”

    “名字？”阿斯坎尼亚愣愣地站在原地，懊恼地翻动着思绪，“我想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好像整理了很多……妈的！怎么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菲利普冲着他伸手，示意阿斯坎尼亚把孩子递过来，阿斯坎尼亚忙献宝似的将女儿放在菲利普胸口。婴儿的小手胡乱挥舞着打到了菲利普的下巴，那软软的触感令菲利普心口一热，眼眶有些湿润。

    “或许，可以叫‘赫蒂’？”菲利普哑着嗓子，半是气声地缓缓开口，“我是在书上看到的，象征着甜蜜、幸福、无忧无虑……”

    阿斯坎尼亚正把孩子抱起来，重新裹好踢蹬开的衣服，他的眼睛登时亮了，连忙应和道：“好！老师，这个名字好，我们的女儿，就叫赫蒂！”

    他傻乐着看向军服外套包裹着的婴儿，颇为滑稽地捏着嗓子逗哄着：“小赫蒂，爸爸mama的小赫蒂，哦，你真可爱……”

    菲利普看着他，年轻人满脸的血污与秽物，头发凌乱，衣衫褶皱，神情活泼，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那点少将架子。

    菲利普扶着腹侧，双手在绵软松懈下来的肚子上打圈，那肚子仍然高挺着，里面还有一个反应迟钝的小崽儿没有出来。

    但宫缩的频率和力道减慢绵软下去，缓解的疼痛令菲利普难得有了须臾的喘息机会。

    他沉默地思索片刻，目光定定望向阿斯坎尼亚，语气尽量平静地开口问到：“菲利普·劳伦斯……是您的老师吗？”

    阿斯坎尼亚愣住了，下意识接口到：“不，我的老师是您，菲利普·施……”

    他及时住了口，把后半段烂熟于心的名字音节咬断在喉咙里。

    “不，不，他不是。”阿斯坎尼亚语气生硬地转折，改变了回答。

    短暂回笼的理智令他猛地有些不安，他有些后怕地望向菲利普，仔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哦，”菲利普垂下眼帘，神色平静，看不出情绪，“是我多嘴了，抱歉。”

    阿斯坎尼亚见他这幅样子，心底没来由地又一阵慌乱，忙凑到菲利普面前，用鼻尖拱着他的脸颊，讨好意味地亲吻着他。

    菲利普看着他额角高高肿起仍在渗血的红色伤口，蜿蜒而下的血迹凝固在眼眶和鼻梁，下巴上还沾着他方才喷出来的水渍，亮晶晶的没有干透。

    “疼吗？”菲利普忽然抬手，抚摸那红肿骇人的伤口边缘，深蓝色的眸子晦暗不明，问到。

    “疼，老师……菲尔。”阿斯坎尼亚惊喜交加，对这难得的关心受宠若惊，不清醒的脑子令他情绪外露，喜形于色，他亲吻着菲利普的手腕，嗅着那熟悉而令他安心的味道。

    “但甚至没有你的十分之一疼，”阿斯坎尼亚怀抱着女儿，望向菲尔，目光诚挚而热烈，“菲尔，你辛苦了。”

    “孩子抱给我，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菲利普轻声说到，“省得感染了麻烦。”

    阿斯坎尼亚摇了摇头，目光投射到菲利普那仍隆起的巨大肚腹上，坚定道：“不碍事的，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你和孩子要紧。”

    菲利普淡淡笑了，语气很轻：“还是去处理一下吧，我没什么事，看样子，距离第二个孩子出生还有一阵时间。波尔医生还在外面，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还麻烦你也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阿斯坎尼亚的脸色瞬间垮了。

    他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肩膀，眼神失落地盯着地面，抿着嘴唇不出声。

    “算我求你了，”菲利普疲惫地叹了口气，他向阿斯坎尼亚怀中的小赫蒂伸出双手，轻轻挑起眉毛，“至少先帮他止血。”

    阿斯坎尼亚咬了咬唇，一声不响地把女儿递给他，拿起一些绷带和药品，赌气般地转身就走。

    “洛文，”菲利普突然又在身后轻声叫住他，“我有点冷，能麻烦再帮我找一些衣物盖一盖吗？”

    阿斯坎尼亚的脚步顿住了，内心挣扎半晌没有回答，转过身看见菲利普那张毫无血色的苍白的脸，认命似的深深叹了一下。

    他飞快地走回来放下物品，从菲利普怀中接过女儿，放置在一旁的凳子上，帮菲利普脱掉身上被汗水浸透的冰凉脏污的衬衫，将上身的衬衫解开脱下，给菲利普穿好。

    他将女儿塞回菲利普怀中，在菲利普脸颊上亲了亲，赤裸着上身走出了医疗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