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庭春昼_当庭鞭责 去衣受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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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庭鞭责 去衣受笞 (第1/1页)

    秀女们在廊下垂手肃立,满庭悄然,只听得皂靴落地时“嗒嗒”的轻响。胆大些的董鄂氏抬头一望,竟瞧见一张黑黝黝的春凳,正摆在廊檐的滴水下!眼尖的袁氏还瞅见两根细竹鞭,放在衬了大红袱子的金漆托盘里,由执事太监恭敬捧着。

    看这副架势,竟是要当众行罚?秀女们大多吃了一惊,人群中泛起轻微的sao动。

    大清闺训严苛,八旗女子们从小受惯调教,不会畏惧这区区两根细竹。可殿选之日当庭受罚,疼痛反而是最不要紧的。

    试想,能留到殿选的秀女,容貌家世俱是拔尖儿的,自然心气不俗,事事都要分个高下。让她们在同伴面前褫去衣袍下身赤裸,撅着屁股被打得哀叫连连,打完还要撩起袍角晾臀示众……这份羞辱恐怕比死了还难当。

    更不提还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选秀,多少人翘首以待!家族声名,父兄仕途,足以消磨在这一顿笞刑里了。

    秀女们心肝颤颤,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声也不敢言语。

    昭潆跨出门槛,入目便是这样一副肃穆景象。漆黑的头发勾勒出一张张粉白脸孔,穿青袍的肩膀层层叠叠,泛着石碑样的冷光。

    她恍惚了下,被身后宫人推了一把,踉跄走到春凳边。方站稳,便被压着伏了上去。太监把手缩进袖口内,道声“奴才得罪”,伸手去剥她的下裳。

    反复几次,将衬裙和小衣尽数褪下。青袍开衩处微露一痕雪肤,秋阳下白得直晃人眼。

    人群一时哗然。一人按肩,一人按腿,褪衣的,计数的,掌刑的,连上监刑的徐寿亭,竟足有七个内侍在场。其余侍奉的太监宫女们也不曾回避。这位八旗贵女的娇臀,眼看着就要被一院子奴才观赏了。

    家法严厉,竟是半点体面也没给她留。

    太监犹嫌不足,又把裙裤往下拽了拽。冰凉滑腻的指爪像蛇信子一样舔过肌肤,昭潆恶心欲呕。

    一直拉到小腿,那人方才满意,退后几步,恭声禀道:“褫衣已毕,请主子示下。”

    徐寿亭站在最上首,算是代皇帝监刑。老太监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一甩拂尘宣道:“秀女叶赫那拉氏冲撞中宫,着鞭责二十,以儆效尤——”

    她失手打碎了皇后的茶盏,恒羲就以冒犯中宫的名义罚她,可真是滴水不漏,一星儿污秽也溅不到他老人家的袖口上。这等手段,十岁的昭潆还会笑嗔一声刁钻,二十岁的叶赫那拉氏却只剩下满心苍凉。

    十年光阴,夺走了她所有的倚仗,而今她不过是天子掌中草屑,是磋磨、是抛洒,都在恒羲一念之间。

    再没有人,能渡她出这座宫墙了。

    “示臀——”

    竹鞭一挑,仅剩的一层遮羞布也被掀开,她赤裸的臀腿瞬间袒露在秋阳云影下,也尽收于纷纭目光中。

    灼热的日头和清凉的秋风,还有骤然炸开的议论声,无不提醒她已光着屁股的事实。众秀女或畏惧或轻蔑或妒恨的眼光,火星似的,纷纷然抖落在那片赤裸肌肤上。

    “还没入宫呢,就敢顶撞皇后娘娘。”“圣上这是要给皇后立威呢。”“她出身名门,难免矜贵些……”话音未落便被一声嗤笑打断:“名门?眼下可不是先帝朝了。再显贵,又如何能越得过中宫去。”

    说话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子,生得挑眉凤眼,神采与众秀女迥异。她这话有影射前朝之嫌,一时无人敢接口。执事太监趁此机会高呼了一声“肃静”,院中的纷繁方才暂退下去。

    徐寿亭此时才环顾一周,慢条斯理道:“众位格格都出身世家,父祖辈从龙入关,或以军功立足,或以科举荣身,累代为大清效力。”

    秀女们肃立恭听。

    “皇上感念旧臣辛劳,才召众格格入宫备选。上者可充后妃之列,中下者也会指婚近支宗室,乃是君臣一体、同享富贵之意。天恩浩荡,格格们须要领会。”

    再迟钝的秀女,怕是也品出这一份“杀鸡儆猴”了。哪还有人敢存什么念头,都是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地应了声“是”。

    “有总兵、参将者,是太宗皇帝所赐,有公侯世爵者,是先帝所赐,今日杭佳承恩公府,即是圣上所赐!”语气骤然一厉:“椒房之尊,系于帝室,冲撞国母,罪同忤旨。皇上仁厚,今日只问责叶赫那拉氏一人,往后却没有这样圣德事了。”

    他顿了顿,又低声向秀女们一叹:“容奴才托大提醒众格格一句话:如今,可是龙朔四年了。”

    秀女们再支持不住,纷纷跪倒在地,口称“奴才谨记”。

    他们说话的时候,昭潆已经被摆弄停当。宫人在她腹下塞了一个软枕,两团浑圆如满月的雪臀便被迫高高撅起,连琼台都半遮半露。秋日秋风通透出入,把那处撩拨的颤颤轻缩,甚至隐约有些胀痛。

    堆雪之臀,削玉之股,霜辉延续到纤细笔直的小腿,膝弯里盛着一汪灼目的日光。

    “置棍——”

    竹鞭搭在她莹润饱满的臀丘上,鞭稍轻点,压出一个梨涡似的浅凹。旁观者的目光追随着刑具,心绪也被悬吊在那将落未落的竹鞭上。

    “行刑——”

    鞭稍带起,又应声挥落,挟着一道短促而锋利的啸鸣音,重重劈在那莹白的肌肤上。一波臀浪顿时从落鞭处漾开,带着尖锐的、针挑刀剜似的刺痛,从臀峰涌向四肢百骸。

    竟然、竟然是这般疼!落鞭时皮rou恍若闻声回避,抬起时又被余劲撕扯,而近乎剥离肌肤。昭潆痛得喉头一梗,几乎瞬间就激出一层薄汗。半晌,才缓过一口气。那未及出口的痛呼便化作几声低吟,和着喘息,从唇齿间碎碎地挤出来。

    离得最远的秀女,都能看到她脊背骤然一僵,随即周身颤抖不止,连着唯一能扭动的纤腰,徒劳地想甩掉这份疼。

    散差太监往后退了一步,叫众人看到那道鞭痕。颜色赤红中透出朱紫,边缘清晰,更衬得肌肤莹白如玉。不偏不倚地落在臀峰上,横贯两片屁股,鼓鼓地肿起半指高。

    第一鞭为全刑之始,须得用尽十分力道。

    执事太监数了声“一”,又高唱道:“受刑人谢恩——”

    昭潆疼得眼前发昏,哪里说得出话来?还来不及反应,二三鞭已经接踵而至,打得她禁不住呻吟出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绞成一团。

    太监仍数着“一”,又重复了一句:“受刑人谢恩——”

    两道鞭痕分列左右臀上,赤若丹砂。徐寿亭冷眼瞧着,竟是个“艮山”的上半卦。

    老太监只当她是不肯谢恩,好声劝解道:“宫嫔对皇后不敬,照例是要传廷杖的。主子怜恤您体弱,才教换了竹鞭。格格如此不驯,岂不辜负主子用心?您不为自己,也为那拉夫人和家中的弟妹想想。”

    昭潆伏在刑凳上低低喘气,身后疼得钻心彻骨,叫她以为肌肤已经绽裂。两臂被紧紧锁在身后,时间一久,亦是扭得酸疼。她抬眼想挣扎一下,视野里却顿时金星迸溅。

    竹鞭当空挥下,是海东青展翼破云的声音。旧事便如羽上辉光,纷纷扬抖落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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