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之客Uexectedguests03 (第1/1页)

    Chapter03

    Anotherbreak

    格里沙发觉艾l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并不是发型、声音或者身高那种外在的东西，而是行为。具T说起来并没有改变很多，也并没有多麽显而易见，该笑的时候、该调皮捣蛋的时候，艾l仍然会让卡露拉开怀大笑或是气得去拧艾l的耳朵。

    要说是从什麽时後开始改变的……大概就是他上次从坎特拉城区回来以後。

    艾l待在家里的时间变长了。而神情也更多地充满倦怠。

    一天两天能推脱是昨晚没睡好，一两个月都如此，就不禁让格里沙与卡露拉开始猜想背後的原因。究竟是什麽才导致了自家儿子的改变。

    在没有人的视线看向他的时候，艾l能够抱着被巾窝在饭厅一整个上午，然後再窝在饭厅一整个下午。明明坐在坚固的木椅上，整个人却像是游离在大气之外飘忽不定。

    可他的注意力又是放在卡露拉身上的。

    艾l会在卡露拉忙碌时自动自发地上前，也会定时和他一起出门，帮忙提菜、看看汉尼斯。然而那种违背常理的气质日益明显，他身上孩童特有的无忧无虑被某种看不见的生物大口吞食，使他cHa0Sh、Y冷，安静又缺乏存在感。

    卡露拉对此忧心忡忡，三番两次试探和街坊邻居打听艾l的情况，想Ga0清楚他是不是被欺负了。包括小学堂的老师在内，所有人都表示从来没见过艾l这麽乖巧。

    “那孩子原本就很善良，现在说不定是懂得人为父母的不易，开始T贴人了呢。”邻居琼斯太太安慰道。

    “肯定是遇到什麽不足挂齿的事情才使X子的，男孩子嘛！又不肯说出来，别扭是常态。”X格爽朗的安洁拉听闻他们的对话，帮腔道：“几天以後就会露出本X了！”

    “我只是担心，要是万一那孩子真的遇到什麽困难……”卡露拉犹疑道。

    琼斯太太侧头思索了一会儿：“嘛，这样的担心确实是会有的呢……要不要直接问问Eren呢？”

    “Grisha，你觉得呢？”

    当晚，在悄悄确认过艾l睡着後，卡露拉退出艾l的房间，将手中的小灯随手放在桌上，轻声道。

    格里沙流露一丝不解：“我倒不认为他是被欺负了……不过是因为什麽原因，才导致他现在的状况。除了身T以外的因素，实在令人毫无头绪。”

    “不然……还是问问吧。”

    谈话声随着脚步愈渐走远。

    街道镀上雪白月光，黑猫蹑手蹑脚穿梭於寂静的夜里，不时传来一两声微弱的威吓。

    他默默阖上眼皮。

    自打“回来”以後，艾l便不停地思索该怎麽面对这一切。

    已经被现实打磨淬炼无数次的人，不可能再次回归童真，这点难以伪装，也难以欺骗自己的内心。

    但如此平静的生活、他几乎没有再感受过的家庭与Ai，又令他舍不得放手。

    如果、如果可以……

    ——想要改变那“既定的未来”。

    为此，他摇摆在“不管不顾全盘托出”，以及“隐瞒一切独自承担”两种选项上。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法预见未来的好坏；不管是哪一种，似乎都会留下无尽的悔恨。

    艾l必须承认，没有巨人之力的他，就算“来到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人。仅凭年幼的他，若是不想引起怀疑，所能做的事情b汉尼斯还少。

    於是一面想隐藏，又一面希望有谁能发现这份违心的拙劣伪装。摆荡之间，宛如在森然巨口中飞越、穿梭。

    风平浪静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久到艾l都以为那天晚上是自己幻听时——

    “Grisha、Eren，可以吃饭罗！”

    “噢，Caru，我的先放着就可以了。”地下室传来格里沙的回应。

    “嗨——啊Eren，那个我来弄就好。”卡露拉忙中cH0U空瞟了一眼艾l，发现儿子从饭厅拖出一张椅子，踮脚踩在上头，一手拿碗，另一手正从炖锅里舀汤。“太烫了，Eren。”

    许是太重了，艾l的动作有些重心不稳，看得卡露拉心惊胆颤，深怕艾l从椅子上摔下来被热汤淋到。

    卡露拉暗忖，虽然学会帮忙是好事，但为什麽艾l连帮忙都那麽令人担忧呢……

    “不用担心啦。”艾l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回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一碗汤而……”

    “已……”他放下碗，头刚好抬起，便看到卡露拉不甚愉快的表情，顿时哑了声。

    那是什麽表情呢？那是在此前，艾l从没想过的复杂情绪：冷静的怒火混合着深切的自责、不赞同，与担忧、悲伤、Ai怜杂r0u在一起，最後通通被针脚包裹在心脏之内，不露半点端倪。

    太柔和了，那并非要b迫人认输投降的兵刃，而是海面上不经意翻滚的浪花，一闪即逝，甚至没让艾l反应过来，只让他感到似曾相识以及一阵没来由的恐慌。

    “当时”也是这样吗？也是这种表情吗？

    卡露拉接过艾l放在桌上的碗，自然而然地拿走了艾l手上的汤勺，“就算你不是小孩子，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四十年，只要我们还活着，你就永远是我们的小孩。”

    “……”艾l张开口，喉咙彷佛被无形的掌篡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更何况你现在还小，跟隔壁琼斯太太的孩子差不了多少呢。虽然最近学会帮mama的忙了让mama感到很高兴，有一种‘哇啊，Eren长大了’的感觉。不过……”

    “来，给。”他跳下椅子，接过卡露拉端来的菜肴，“不过，也不用什麽事情都自己来。所以不管是发生什麽都能跟爸爸mama说，就算是被欺负，还是令人难过的事。Eren，你是很特别的存在，对我来说。”

    “所以……mama也希望你可以快快乐乐的，好吗？”卡露拉笑了笑，意有所指。

    这顿饭吃得异常安静。

    虽然艾l已经大幅度减少外出的时间，平时也仍会在餐桌上听着格里沙说话，不时与卡露拉附和或询问几句。今天却为方才卡露拉的一席话，而少有的缄默。

    得说点什麽才行。

    格里沙的实验终於告一段落，地板上的隔门被打开。他从里头出来，向着厨房走去洗手：“怎麽啦？你们刚刚在聊什麽吗？”

    “没什麽。”卡露拉轻描淡写说道：“先来吃饭吧，都要凉了。”

    “怎麽啦Eren？看你的表情很沉重的样子。刚刚跟mama讨论了什麽吗？”晚饭过後，格里沙在艾l身旁坐下，又一次地提起相同的问题。

    “……”艾l迟疑着看向格里沙，几乎要将内心所思所想全盘托出，接着又猛然惊醒，暗自告诫自己不可以这麽草率。他抱着一本书，将身T缩成一团，下巴抵在书缘上做思考状。

    格里沙很有耐X地等待着。

    最终，他听到艾l缓慢地开口，字斟句酌着问题：“爸爸，你知道墙外是怎麽样的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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