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花（3） (第2/2页)

配料都放下去烤，把烤盘塞得满满的。

    主任又叫了几罐啤酒，人声嘈杂，旁边桌在划酒拳、另一边在庆生，他们对彼此说话时都要把音量放大才行。

    「你什麽时候才要找个人陪，你不孤单啊？」他边说边把r0U翻面，熟练地刷上烤r0U酱。

    莎莎莞尔一笑：「我不孤单啊。」伸手夹了一大片r0U塞嘴里：「倒是您，孤单的时候、跟老婆吵架的时候、想吃r0U的时候，欢迎找我，我会义不容辞来见您的。」

    「为什麽我听起来像是你想蹭饭吃啊。」不知道为什麽，他觉得那句想吃r0U被赵莎莎用萤光笔画起来，还外加三颗星。

    「看来人老了耳朵也会不好。」她装傻到底。

    主任乐呵呵地笑，一边笑一边感伤地想，这小丫头如果是亲nV儿多好，他铁定不会让她受苦，也不会让她像在脸皮上黏张面具似的，寂寞了也不哭不闹，只知道打哈哈蒙混过去。他郁闷地灌一口酒，问：「你有对象没有？」

    莎莎没说话，他趁胜追击：「咱们组里的小陈单身，工作认真，尤其我觉得他做人老实；营业部的克强朋友多，人活着就是要开心嘛，他很好笑你跟他聊过没有；阿雷长得帅，就是b你年纪小几岁，但是现在年纪不是问题??」

    「小陈太沉默，相处起来会闷Si人；克强太吵，我脾气不好，不小心动手了怎麽办；阿雷呢我想想，长的像我邻居以前养的小白狗，她常咬烂我的布鞋，我对她没好感，可能会迁怒到阿雷也说不定。」

    主任气得把她碗里的r0U全夹走：「人家都不一定要你呢，你还嫌！」他想这张嘴可真厉害，说话不带脏字，但字字带刺。

    眼睁睁看着她的r0U被吃个JiNg光，她愤愤不平：「人家喜欢我，我的回答是这样；不喜欢我呢，我的回答还是这样，我做人多老实！」

    你就瞎掰吧。主任仰头把啤酒一口乾掉，继续叫了更多啤酒，赵莎莎不服输地也跟着灌几瓶，净挑着r0U吃，菜都扔边上。

    有点醉意後，她说：「我跟你说一个秘密啊，其实我真的有一个挺喜欢的对象。」

    「那就追啊，你有什麽不好的，人家会不喜欢你？nV孩追男孩呢，有时候主动一些，脸皮厚一点，人家一下子就看明白了。」他高兴，她终於肯开口。

    莎莎还是笑，双眼迷蒙：「她结婚了。」

    烤盘里的r0U噗滋噗滋作响，油花四溅。

    主任叹气：「那就放下啊，你还年轻，没必要跟个已婚人士过不去。」

    「我知道啊。」她不断捏着压扁的啤酒罐，捏到指甲都泛白了：「我逃到哪，她就出现在哪，每当我以为我快要忘记她的时候，她又突然出现了，真的好过分??我以为我很生气，但其实我心里是开心的，她一站到我面前，什麽纠葛我就都忘了。」她笑得眼角泛泪：「我这辈子都逃不了，无论天涯海角。」

    他心里像堵了一口气，说：「你说说看吧，他是怎样一个人，我真的挺好奇的，怎样的男人让你这样念念不忘？」

    她给他敬一杯酒：「不说她。她对象是个特别烂的人，特别烂特别烂，该下地狱十八层把他那虚假的外皮扒下来，永世不得超生。」

    他皱了皱眉，心想嫉妒果然可怕：「你说话怎麽这麽可怕啊。」

    她只是一如既往笑着：「我说真的。」但边上还有一句话，被隔壁桌喧闹的玩闹声盖住了：「只是没人相信过我。」

    主任没听见，只问：「你喜欢的那人，他幸福吗？」

    她看着主任，招牌的霓虹把他的五官照得一晃一晃的。她想起以珊第一次跟她说她有喜欢的人了、以珊跟阿廉亲吻的瞬间、以珊崩溃地说阿廉不Ai她她Si了算了、以珊亮出手上那枚戒指，笑得好甜好甜??

    「幸福。」她喃喃地说着，眼圈都红了。

    主任r0ur0u她的脑袋瓜，又生气又心疼的一句：「Si脑筋！」

    她又醉又伤心地说一句：「阿廉你去Si吧。」

    他想这阿廉大概是她喜欢的人吧，呵呵一笑顺着说：「阿廉你去Si吧。」让我们家乾nV儿伤心的男人都别活了啊。

    他们相视而笑。

    「等等你嫂子会开车来，顺便载你回家啊。」酒後不开车还是要遵守的。

    「我就不了，要是你等等兽X大发，对嫂子??这个那个的话，我在场不太好啊，我未成年，没脸看。」

    你未成年的话我不就没当过兵了，他想这nV孩真是口无遮拦，他没把她炒鱿鱼，肯定是自己修养太好！又说了几次，Si也不肯搭顺风车，只好塞了几张纸钞给她，让她打车回去，她笑着说主任你今天特帅啊。

    主任没好气地说：「两个月後见啊。」

    nV孩使劲地点头，往巷子另一端走去。莎莎纤瘦的身影彷佛被夜sE吞没，在接踵而来的人群中，像一只失群的雁鸟。他忽然有一种错觉，她这样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心里慌慌的。

    可是当他想喊住她时，莎莎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