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母亲的遗言(下) (第2/2页)

」

    天璋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没什麽……」

    「接下来……该怎麽办呢？」我看着残破的人界，茫然地问着天璋。

    「我听说……在不属於三界管辖的地方，有一座易物之殿，那里的主人殿上人能够实现人们的愿望。」天璋看着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我的能力还不足以拯救这个世界……所以，我想请求殿上人给我力量……」

    我也听过殿上人的传说，但是──我的心头没来由地一紧。

    「但是……我听说向殿上人许愿，必须……」

    「我知道，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是吧。」天璋的语气很平淡。但这种刻意平淡的语气，却让我心里起了几分不安。

    这种不安到底是什麽，那时的我还无法理解。

    从易物之殿回来的天璋，轻易地就打败了五龙神，并将他们收为自己的式神。他成了拯救三界的英雄，就连原来讨厌他的伯父天帝，也对他另眼看待。

    他被称为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术士，声名到达了顶点，但却只有离我愈来愈远。

    「我会救你，只是一个偶然，你不用放在心上。」他说。

    为什麽会这样？我们不是一起创造了那麽多回忆吗？为什麽你要说得那麽冷淡？

    天璋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就算看得见，也是冷冷的吧。成为救世主之後，他就再也没有笑过了。

    「唉……」我听见他叹了口气。「好吧……如果过了千年之後，你还保有这份心情的话，就来找我的转世吧……也许，这次你的愿望能实现也说不定……」

    ──千年……转世……？

    难道这一世就不行吗？为什麽还要我等上一千年？

    我的心都碎了。

    於是我回到了妖界，希望能忘掉他，重新生活。

    但是不行。

    无论我做什麽都会想到他，不管我在哪里都会涌现与他之间的回忆。

    我不能没有他。

    所以，我只能选择回去面对他。

    可我却没想到，当我再回到人界之时，听到的竟是他的Si讯。

    天璋怎麽会Si？

    我去问他收养的那个孩子，那孩子肿着两个眼睛，只说是他的天年到了。

    「不过他说，千年後他会再转世的。」小路补充了这麽一句。

    「千年？」我心里突然一动。难道这就是天璋和我的约定吗？

    我决定等待千年的岁月。

    千年後，我历经千辛万苦，终於找到了天璋的转世。

    但就在我欣喜的同时，一支匕首刺进了我的身T。

    奇怪的是，那匕首竟带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即使非常微弱。

    不会错的，那是……那是天璋的……

    「大胆妖狐，究竟想对天璋大人做什麽？」我听见那手持匕首的男人这麽说。

    难道他也知道天璋的事？啊，一定是的，因为这确实是天璋的匕首……

    於是我告诉他，我曾与天璋有千年之约，他马上就叫出了我的名字。原来他是小路的後代，也奉历代祖先之命在找寻天璋的转世，却因误认我要对那孩子不利，而把天璋留下来的破魔匕首cHa入了我的T内。

    这匕首封印了天璋所施的咒语，一旦被杀伤，普通妖怪立时魂飞魄散，而我或许因为有千年道行，暂无X命之忧，但半数妖力化为乌有，恐怕在所难免。

    那男人拔出匕首後，不断向我道歉，但那灵魂几乎要被扯离身T的痛楚，却只有愈来愈强烈。至此我才知道，先前推测只有半数妖力丧失的想法太过天真，实情不过是因为我以妖力为代价，减缓魂魄离T的速度罢了。照这样下去，不出三天，我必将落入魂飞魄散的下场。

    於是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请求那男人成为我的丈夫。如果我在Si亡前能顺利怀胎，就可以在魂飞魄散之前，将剩余的妖力和记忆封印在孩子T内，那麽我虽Si犹生。

    「可是……你不是等天璋大人等了一千年了吗？如今天璋大人已经转世，却要和我……」那男人有些犹豫。

    「这就是命运吧……」我忍受着身T逐渐崩解的痛苦，说道：「我想通了。即使是转世，也不再是天璋本人，对我也已经没有意义了，倒不如让我的孩子和那孩子相遇，让他们在一块儿，也稍稍能够弥补我和天璋在这一世的遗憾……」

    「委、委屈你了……」那男人流着泪，答应了我的请求。

    孩子，你就是这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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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的遗言在这里中断了。

    路儿的泪水却怎麽也无法停止。

    「路儿……」洛轩温言叫道。

    「洛轩！」路儿扑进他的怀里。「我娘她……我娘她太可怜了……呜呜……」

    洛轩轻抚着她的秀发，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墨龙看了不忍，说道：「小狐狸，快打起JiNg神来吧，我们还有该做的事呢！」

    该做的事……没错，还有三位龙神啊……

    洛轩刚想问接下来要去找谁时，忽然发生了一阵天摇地动。非但众人立足不稳，冰窖的顶端也不断落下混着砂石的冰块，几乎要垮了下来，他连忙使用移形之术，将众人移到外头。

    只见外头情形亦是不太乐观。梁柱坍塌、土墙颓圮自不用说，就连参天大树也遭连根拔起，道路柔肠寸断，伤者的哀号声此起彼落。

    「这……这是怎麽回事？」洛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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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不周山的封印确实已经开始松动了……」赤龙沉Y道。

    「不、不周山？」洛轩惊道：「难道是共工……？」

    墨龙忧心地道：「恐怕是的……刚才我确实感到了共工的气息，虽然还很微弱……」

    「那怎麽办？」路儿问道。

    「只能加快速度了……」赤龙道：「从刚才的地震看来，共工的力量已经恢复了八成，假如再来个一两次，不周山的封印肯定要被冲破了……」

    「我明白了。」洛轩问道：「那麽，下一个应该去找谁呢？」

    赤龙和墨龙对看一眼，同时说道：「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