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膝行跟随熟悉环境（上） (第1/1页)

    柯昭再次醒来时，连自己都觉得惊讶。他才从昏迷中清醒没多久，本不应该如此困顿。柯昭支起手臂坐起身子，发现周围的环境并不陌生，这是施疑森家的客厅。

    “你醒了？”施疑森的声音冷不丁地从一旁传来，把柯昭吓了一跳。他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柯昭清醒，放下了手中的平板，俯身拿起茶几上的水杯递到柯昭嘴边：“是温水，不烫。”

    柯昭微微眨了眨眼，醒了下神，条件反射地抬手想接过水杯，却被施疑森避开。

    “如果你不想让我喂你水的话，”施疑森朝房间的一角侧了侧脸，“那你就要提前适应怎样像小狗一样喝水了。”

    柯昭顺着施疑森转头的方向望过去，整洁的地板上被摆了一个食盆和一个水盆。他连忙把目光转回来，施疑森依旧把水杯稳稳地举在他嘴边。他确实太久没有摄入水分了，只好凑过身子大口大口地吞咽，一杯水很快见底。

    喉咙处的干涩有所缓解。最急切的生理需求被满足，其他被忽视的感受就涌了上来：柯昭发现自己依然裸露着身子，他希望施疑森不是这样把他一路光裸着从那个小房间转移到这里的；脖子上的项圈好像被换了一个，比之前的要略大一些，似乎换成了更温润的皮质，柯昭抬手想触摸确认一下，却被施疑森冷峻的眼神制止了；施疑森，施疑森的态度也不一样，不如说，他从未被施疑森用如此冷漠的态度对待过。

    柯昭这才有点真切地感受到二人之间关系的变化。他很轻地开口：“阿林……已经开始了？”

    施疑森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沉默着打量他半晌，突然笑道：“现在再后悔可来不及了，昭昭。”

    “我没……！”柯昭想要出声反驳，却见施疑森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他的话语堵了回去。

    “跪下。”施疑森指了指自己身侧的空地，下令道。

    柯昭还没反应过来，就又陷入了那种昏头昏脑的境地。那种无法控制自己四肢的感觉再一次涌了上来，柯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沙发挪动到那片空地、又是怎么跪在地上的，但是从他恢复清醒后施疑森揶揄的表情看，显然不是什么雅观的场景。

    施疑森弯腰拍了拍他的背部，示意他挺直，然后拍了拍他的头道：“做得不错。”

    又来了，那种暖洋洋的喜悦与满足感。柯昭知道sub在完成指令、受到自己dom的奖励时，或多或少都会获得快感，却没想到这种感觉如此特别，仿佛在极地中靠近了唯一的热源。

    可惜，施疑森的这个命令很简单，完成他带来的满足感也没有停留太久。柯昭有些惊讶地发觉，他刚脱离快感没多久，就开始想念那种感觉了。

    施疑森并没有把手收回去。他的手指依旧停留在柯昭脑袋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柯昭偏长的几缕头发，思索着开口：

    “之前在那边时我就发现，虽然有项圈的原因在……但你好像对命令的抵抗力尤其弱。”

    柯昭有些疑惑地抬头，一时没理解他在说什么。

    施疑森居高临下地和他对视，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你在被命令时似乎总是不能保持清醒，这不算是个好习惯。”

    施疑森捻了捻手里的发束，收回手站了起来，很有兴致地宣布：

    “我要纠正你这个坏习惯。”

    “接下来，无论我走到哪里，你都要膝行跟着我，明白吗？”施疑森在离柯昭大约两步远的地方站定，比划着让他注意，“保持这个距离。”

    柯昭有些局促地转过身面向他，点了点头。

    施疑森友好地笑了笑，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友好：“这是第一次，我不介意；但希望你之后都可以用语言回答我的问题。

    “我会向你大概介绍一些规矩，如果结束后你可以全部复述出来，我会给你一些奖励。”

    “如果我没有做到呢？”柯昭忍不住问。

    “你猜？”施疑森向他摊了摊手，转过身道：“跟着我。”

    施疑森走得不算快，柯昭虽然不习惯膝行，但勉强还能跟上他的速度。比起这个，还是施疑森时不时的发声比较扰乱他的节奏。

    第一段路程不算长。很快他们就停在了最开始看到的食盆和水盆旁。施疑森蹲下敲了敲，发出“当当”的闷响，勾勾手示意柯昭上前：“一般来说，你不会用它吃饭，除非……”

    除非什么，他没有多说。柯昭倒也能猜到不会是什么好事，紧闭着嘴不愿多问。

    “不过你要熟悉一下这个水盆。不出意外地话，明天开始你就要用它喝水了。”

    说完不等柯昭反应，他就起身继续向前走去。

    一楼还有几个房间，但施疑森全都忽略了过去，只在经过卫生间时提了一句：“如果你想去，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来经过我的同意。”

    “哪怕在半夜？”柯昭有些惊讶。

    施疑森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却没立即回答，只张开手向地面比了比。柯昭这才发现自己顾着开口说话、没跟上他的步伐，立刻往前挪了挪。施疑森这才开口，语调却有点恶劣：“啊，那你就只好自己忍一忍了。”

    说完，他就抬脚向楼上走去。

    柯昭立时瞪大了眼。

    他不是第一次来施疑森的家里。这是一幢建在海边崖上的小别墅，虽然建有楼梯，但更多是起到装饰的作用，以往他们都是乘电梯上下居多。若是正常走楼梯也没什么，但是……

    柯昭试探性地抬起一条腿往上，身体立刻摇晃了一下。他连忙把另一只腿也提了上来。但这样并不舒服。楼梯终究是为了步行设计的，宽度并不能容纳他的整段小腿。柯昭的重心不自觉地转向了膝盖，试图减轻楼梯边缘抵在胫骨上的痛感。

    他摇摇晃晃刚登上几阶，施疑森就已从二楼伸出头催促道：“太慢了，昭昭。十秒后如果你上不来，我会给你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