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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2)  (第1/1页)
    十五岁的七月二十六日太yAn    当我五月决定拼指考,且目标放在绿茵高中时,mama十分欣喜,这大概是他这几年来最开心的时候吧,很可惜的是我知道自己考不上。    尽管我成绩优异,但跟绿茵所要求的录取分数相b,还是相差甚远。    果然,我的指考成绩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漂亮了,但这样的分数还是上不了绿茵,连离最低标准都还有一段距离。    mama沮丧不已,她对我说了许多难听话,即便我其实没有任何感觉,却也没办法把那些话写下来。    连我这种感受不到喜怒哀乐的人,都还会因为那些话而不舒服了,那些真正拥有七情六yu的人,听到以後该是怎样的心情?    我也很好奇,七情六慾又该是怎样的情感,为了什麽事感动、对未来充满希望、因为路见不平而愤怒,那些戏剧、里所形容的夸张情感,是真实存在的吗?真的有人情感如此丰富吗?    每当我在任何表单上看见需要填写「专长」的栏位时,都很想填上「擅於观察」,即便我内心心如止水,不知道何谓「情感」,但我能佯装出各种情绪,我懂得在什麽时候哭或是笑,也懂得听见怎样的消息该作何反应,才符合所谓的「正常」。    大概是国小的时候吧,我第一次发现自己「不正常」。某天放学,我和当时的好朋友小苹一起回家,她忽然惊叫了一声,指向躺在马路中央的一团不明物T。    「有狗受伤了!」小苹说。    我也看了过去,白sE的狗毛都染了血。    正巧交通号志转为红灯号志,路上没有来车,所以我立刻跑过去,徒手抱起那只不过我两个手掌大的小狗。    小苹对於我徒手抱狗这项举动感到惊慌,同时也赞叹我的勇气。    而我只是低头看了看手中明显没有生命迹象的狗,说了一句:「牠Si了。」    说完以後,我便把狗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你在做什麽啊?」小苹制止我,但狗已经掉落至垃圾桶的底部,发出一记闷响。    「狗不是Si了吗?」我不理解她为什麽这麽生气。    「我以为你只是b较酷一点,没想到你这麽奇怪,你好冷血!」小苹露出害怕的表情後就逃走了。    从此之後,她没再跟我说过话,即便我在学校主动想找她搭话,她也都像是在逃避什麽洪水猛兽一样,刻意离我远远的。    我上网问过其他人,在路上看见狗的屍T要怎麽处理?大家都说要找个地方把牠埋起来,可是我不懂,牠Si了,身T就变成了垃圾不是吗?丢到垃圾桶会怎样吗?    这麽想的我是不正常的吗?    我哪里出了问题吗?    於是我开始会在一些值得讨论的讨论串下留下匿名留言,例如父母带着孩子一起自杀,大家都说孩子有生存权利,我却说孩子独自留下来也是痛苦,一起走不是更好?    对於那些持枪进到校园杀害那些曾经霸凌自己的人,大家都说应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才是,但我认为逃脱地狱的方式,就是要杀Si看守地狱之门的鬼怪。    也是有人赞同我的说法,但大多数人都在痛骂我。    我是从这个时候真正T悟到,自己不太对劲。    於是我努力让自己学习如何做出像别人一样的反应,当家豪说自己养了三年的狗被车撞Si的时候,虽然我觉得是他活该,谁叫他不牵着狗绳,但我学会了和其他人一样,安慰家豪说这不是他的错。    当老师被班上同学恶整到哭出来的时候,我学着跟着大家一起笑。    我只是发现了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但说我隐藏自己又好像不太对,我并不冷血,我也没有暴力倾向,我只是就事论事。    可是,我还是有哪里不对劲,只是自己一直说不上来。    每个晚上我都睡不着,无法静下来,觉得急躁,又老是头痛。    严格说起来,我什麽事都做得很好,却什麽事都不感兴趣,唯一的执念就是考上绿茵高中,Si在那一片草原上。    「今天的作文题目是我的志愿,你们未来想要做什麽呢?」    早从国小二年级,老师在讲台上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便赫然发现自己毫无梦想,在最可以作梦的阶段,我对未来一点想像也没有    一直到今天,我依旧对未来没有憧憬,这跟年龄的增长没有关系,这只跟我这个人有关。    明天我必须告诉mama,我没考上绿茵,我考上的是河东。    我稍微上网查了一下河东高中,这间历史悠久的高中书香气息浓厚,与绿茵高中那种市侩的作风大相迳庭,两所学校向来是Si对头。    然後今天半夜,我睡到一半忽然醒过来,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就再也睡不着了。    我忽然好想尖叫,所以我用枕头捂住自己的嘴,不断尖叫呐喊,直到无法呼x1後又盯着天花板看,然後再次用枕头摀着嘴尖叫。    就这样来来回回地,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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