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师之日:我被七位女帝定为千古罪人》_第一章|太初帝阙之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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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太初帝阙之上 (第2/2页)

声音:

    “误解?”

    “什麽误解?”

    “难道……还有别的内情?”

    “闭嘴。”年长修士的嗓音低沉,“看,她们说话。”

    寒鸢的手势没有放下,她的帝威稳稳压在阵顶,如同一柄随时能落下的刀。她把目光从幽婵移回圣坛:“你若有话说,现在说。别做你最擅长的——沉默。”

    白发青年用指背擦了擦唇边的血,没有擦乾净。他T1aN了T1aN乾裂的唇,笑意不明显,眼神却柔下来。他先向寒鸢躬了躬身,又向幽婵点了点头,像在向旧日的两位学生问安:“你们都长成了我盼过的模样。”

    寒鸢的眉峰突然一紧,像被针刺中某个早已结疤的地方。她把那点疼意压下去,语气反而更冷:“少拿旧事换今日的命。”

    白发青年垂了垂睫毛。灭仙锁天阵在他背里一寸寸地拔走什麽,他感到腿已经不像自己的腿,x口像被人从内里摁住。但他还是把背挺直,不让自己显得太狼狈:“寒氏之事——我做过的,我不求原谅。你要我Si,我今日不走。”

    幽婵没有看寒鸢,她盯着圣坛上的那双手:“那你也说说你没做的。”

    白发青年沈默片刻,像在找一个不会让人立刻拔剑的词:“有些手,我没伸。有些火,我没有点。但我也没挡。”他说到这儿停了下,“世事的轻重,有时候不是我一个人能按的。”

    “你说半句留半句。”寒鸢道,“像从前一样。”

    「我也可以说满。」他抬眼,注视幽婵,“但说满,就得提别人的名字。今日是我要付账,不该把账递到你们肩上。”

    幽婵的指尖轻轻扣在袖口里,像是敲着看不见的案几。她问:“你说‘误解’,指什麽?”

    “指‘我为何进寒氏’,‘灭脉之命从哪里来’,以及……”他顿了顿,“谁在太初帝阙下动了‘断道’的手脚。”

    “你。”寒鸢截断他,“别绕。”

    「好。」白发青年点头,「我进寒氏,是为了查断道。灭脉之命,不在我手。我没有阻止,是因为当时——」他的声音轻到几乎要散掉,“拦不住。”

    人群的声音在这一刻散成了无数缕,有人信了,有人更愤怒。更远处,几个背着药箱的散修悄悄往後退,像是怕接下来的打架波及。嶂岚却莫名冷静下来,他忽然想到师父常说的一句话:越是要紧的时候,越要看人的眼睛。

    他望向寒鸢,又望向幽婵。寒鸢的眼像霜刃,幽婵的眼像海,圣坛上的那双眼──像夜sE里的一盏灯,风吹得摇曳,却一直亮着。

    “够了。”寒鸢终究把手抬高了一寸,“你说得再像话,也抵不过一墓冷土。今日——”

    “今日你若落刃,”幽婵缓缓打断她,“便等於替真正的‘断道者’收了口。”

    寒鸢不耐地偏头:“你知道是谁?”

    “我有方向。”幽婵的每个字都像压着石,“他也有。”

    那一刻,七道帝威中的另外五道在更远处轻轻一动,像是有五颗星同时眨眼。人群齐齐抬头,却什麽也没看清。只知道,天更高了一寸,风更冷了一分。

    白发青年深x1一口气,像是终於等到了某个可以说出口的节点:“寒鸢,幽婵。你们若要我的命,我不躲。可若要真相——先留我一炷香。”

    寒鸢没有立刻答,她看了很久。那目光像是要把人透出一个洞,洞里面是旧日的书案,是冬日里一个小小的火盆,是雪夜里被人牵着走过的巷子——她猛地收回眼神,像怕自己也被看穿。

    她把刀势收了一分:“一盏茶。”

    幽婵没有反对:“一盏。”

    “多一盏。”白发青年笑了一下,“别太抠门。”

    「阎寂,」幽婵第一次叫他的名,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一丝疲倦,“你若还开这种玩笑,我就先动手。”

    白发青年咳了一声,举手示意:“不敢。”

    阵外,年长修士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像刚刚才想起自己也需要呼x1。他对身边的少年说:“记住,真正的强者,动手之前b动手的时候更难。”

    “为什麽?”

    “因为那时候,他要把心里最软的地方放在刀上。”

    “那不痛吗?”

    「痛。」年长修士看着高天与阵网间那一点白发身影,忽然觉得眼眶也有些凉,“可有的人,还是会把它放上去。”

    ——

    灭仙锁天阵在这一盏茶的时间里换了三次呼x1的节律,像是在适应新的天气。阎寂低声说,幽婵问,寒鸢不时cHa上一句,像刀背轻点在案上。很多话听起来云山雾罩,更多的是真名不说的绕,但那种「绕」里夹着一种决绝的直——

    直指「断道者」。

    当最後一线茶烟散尽,寒鸢的手重新抬起。她已经不再看幽婵,也不看阵外的人群,她只看圣坛上的那个人:“一盏已尽。”

    阎寂点头,像是真的被这规矩安住了心:“我知道。”

    他站起身来,直直地站着。白发在风里很明显,他背後的影子又瘦又长,像一柄被埋在土里的刀,只露出一截刀柄。

    “下一盏,”幽婵说,“在他开口之後。”

    寒鸢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她没有再争那半盏茶。她收刀三分,像给旧日一个不多不少的T面:“开口吧,阎寂。”

    阎寂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幽婵一眼。他像在对很久以前的课首复盘,先点名,再落笔:“第一件——太初帝阙下的‘断道’,与寒氏灭门,同谋者三。其一,已在座。”

    风倏地一紧,阵外万语俱寂。

    高天之上,七道帝威像被同时拨动的琴弦,轻颤。

    故事,在这一刻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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