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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醉君(r) (第2/4页)
就是明泽一人所为,皇帝的圣旨也只是一个摆设,他真正在意的只有与靖央签订的停战书。 是以只要皇帝未提及此事,许氏便打算消声,将此事隐瞒下去,只暗中探查劫匪一事。 次日一早,天方蒙蒙亮,乔行砚便被屋外的鸟鸣声吵醒了。昨夜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仿佛听到了裴归渡质问他的声音,质问他为何将他也算计了进来,他有些莫名其妙,惊醒后怎么也睡不着,直至天快亮时才又睡下去,结果现在又被吵醒,是以面上满是不悦。 京都城即便入了春也还是有些寒,昨夜暖炉烧到丑时便彻底灭了,那时院中的家仆都睡下了,他也懒得将人喊醒添火,便只窝在被褥中强忍着睡下,是以他认为睡不好的另外一半原因便是受了寒。 果然还是待在裴归渡怀里暖和些吗?他似乎越活越娇贵了,乔行砚如此想着,面上竟不自觉带了些笑意。 可那笑意很快又被现实拽回牢笼,倘若对方知晓他今日要去何处,恐怕又得闹他一番,闹便罢,就怕对方真的气急了,又不理他。 乔行砚坐在妆奁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出神,直至屋外又传来一阵鸟鸣声,他才忽然想到什么一般皱起了眉,他翻开妆奁的抽屉,除了簪子与脂粉,什么也没有。 一夜过去,乔行砚才反应过来,那装着穗厘香的香囊似乎被对方缴了去。当时他心中没底,自觉理亏,是以没反应过来,现下方回神,这才发现他似乎忘了质问对方,身为一位常年征战在外的武将,究竟是如何得知穗厘香这一东西的? 乔行砚越想越觉着不对劲,他似乎被对方耍了,平白戏弄了一番,还险些在母亲面前露馅。 裴归渡虽然将他戏耍了一番,但对方有句话说的确实没错,那就是郭弘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疯狂,是以哪怕他今日来赴约了,也是带着文修一同而来。 行至郭弘所说的醉君阁二楼最左侧的雅字号,乔行砚吩咐文修在外候着,若听到摔杯声再进去,以免对方真的行了不轨之事。 乔行砚对自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拉弓射箭虽强,可徒手近战却未必赢得了几个人,是以文修才会常年守在自己身边。 乔行砚整顿一番,最后又理了理衣袖,这才推开了房门。 咯吱一声,乔行砚将门推开,瞧见人似乎还没来,便又将门掩上了。 到底是自小便偷偷跟着陆恒学习些基本功,是以他走路的动静也十分小,若非腰间的玉环相碰发出轻响,怕是鲜少有人能察觉他的动静。 乔行砚掀开珠帘往里走,想着在里面更好观察郭弘进屋后的反应,结果方走几步,便闻到了一阵清香,那香自里屋的桌案上而来,熏香从方盒内溢出白烟,染得大半屋子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乔行砚几乎是立刻就抬手用衣袖捂住了口鼻,想不到他未点香,对方倒先他一步燃了这不知名的熏香。有了穗厘香的前车之鉴,他此刻只觉得不妙,正犹豫着是否要离开时,便听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乔行砚面上一凛,左手衣袖捂着口鼻,右手在腰间摸索,随即取出一个东西快速转身抬手抵到来的人跟前。 二人几乎是同时怔在了原地,来的人低头看着对方抵在自己颈间的那只手,对方手上的东西离自己的命脉处只有一指节的距离。 裴归渡先对方一步回过神来,趁着对方不备,单手抓住对方拿耳坠的手腕朝里一翻,并将对方的手扣在他胸前,一把揽住将其圈在自己怀中。 怀中的人反应过来之后用力挣扎,却不及他的力气大,结果便是另一只手也被钳制住,彻底被圈在裴归渡怀中动弹不得。 乔行砚心中有气,却不曾想对方的气竟先他一步发作,裴归渡将人用力地锁在自己怀中,下颚微微扬起抵在他头顶,咬牙道:“临舟,你未免太没良心了些。我将耳坠赠予你,是要你同我欢愉时戴给我看的,不是叫你同旁人赴约时也随身带着。” 乔行砚放弃费力挣扎,只是在听到这话时翻了个白眼,心道此人怎还能倒打一耙,这耳坠用来做什么的难道还不够明显么? 可此刻的乔行砚亦是心中怒火万分,哪说得出什么问句,当即便讽道:“我方才就该再用些力拔了这链子,叫这针刺进你喉咙里,不死也残。” 裴归渡怒极反笑,将人又往自己怀里圈紧了些,全然不顾对方曲着手指拍打他的模样,道:“怎么,今日来的若不是我,你便要用这耳坠里的针去杀他?临舟,你能承担起杀人的后果么?” 乔行砚本以为自己昨日真假参半的话已然将其糊弄过去,却不曾想对方竟是一字都未曾信过,装模作样的,一边哄着一边算计着等他跳进这个陷阱,亏他昨夜还因愧疚无端做了噩梦。乔行砚心中恼怒不可控,当即便嗤道:“用不着你管,大不了就是一命抵一命。” 裴归渡闻言更是生气,他本以为对方赴约只是想劝郭弘不要与他来往,但又担忧郭弘心思不纯反将其算计了,这才临时给了郭弘一个甜头,叫他这五日内都忙于朝中之事。起初郭弘还有些纠结,问他能不能将事情往后延一天,这话一出便令他更加确定了小公子撒谎骗他,且猜测真正的约见时间是今日。 抱着侥幸心理,他查出了郭弘平日常待的雅间,在此候着,期间闲来无事点了支熏香,想看看那小祖宗的防备心究竟如何,结果瞧见的便是这般景象。 精彩,实在精彩,裴归渡恨不得将人锁在自己屋中,也省得此人总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乔行砚将耳坠紧紧攥在手中,裴归渡担心他气急之下真将其拽断,是以不敢擅自去夺他的东西,只得将人圈得更紧了些,不让他继续挣扎着做些不好的事情。 裴归渡蹙眉沉声道:“临舟,你不是说他约你五日后在最右侧的雅间见面么?怎的,想来你约的不止郭弘一人?” 明知故问,装模作样,可恶至极。乔行砚心中怒骂,说出来的话却只是带着嗔怪语气的抱怨,道:“小裴将军料事如神,反将我一军,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佯装不知情的模样?” “惺惺作态?”裴归渡嗤笑一声,抬手捏住对方的下颚,咬牙道,“临舟,我若惺惺作态,昨日便不会将你放回宴席上,许济鸿私下找你时我便该冲上去同他将淮安城一事说道清楚。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由着你,可你却在明知郭弘不是什么好人的情况下还要骗我,偷偷同他见面。临舟,他官任户部侍郎,与旁的世家公子不同,你可知毒杀朝廷官员是何罪名?” 乔行砚一怔,心道竟只是在气此事么?他沉默片刻,最终妥协道:“我并未想杀他。” 裴归渡深吸一口气,道:“可若屋内之人是他,点的香是穗厘香呢?” 乔行砚瞥一眼桌案上的熏香,破罐子破摔般闭了双目,叹了口气,最终将声音放缓,道:“文修就在门口候着,若他行不轨之事,我立马便会摔杯叫他进来。” 裴归渡轻蹙眉眼,显然是半信半疑的模样。 乔行砚彻底放弃了,挣扎的力全然松懈下来,只靠在对方怀中,无奈道:“本就约好了见面时间,我此行只是想确认一番他与你合作的诚意有几分。若当真只是睡一觉便能改变的事情,你又何苦费心放在他身上,不如直接去寻郭孝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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