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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夜宴 (第4/4页)
二人面上也是闪过一丝疑惑,但他全然不管,只正色道:“我不知你们如何看待我,或许因为各方因素,你们不喜我与敬淮一起,是以当他将此事阐明之后,镇远将军您会震怒,甚至在此之后设下更严酷的家法。但我并非裴氏之人,我生于京都乔氏,于情于理,我相信将军都不会迁怒于我。” 裴程觉着对方好似在将二人苟合之事全然推至裴归渡身上,顿时面上激起怒气,但又被同样变脸的沈璟婉给抬手压了回去。 “可裴将军,您不知道的是,我们二人之间,大多时候都是我主动贴上去的,您又何必为难您的儿子?”乔行砚说着忽而笑了起来,温声道,“在东禅寺时,是我主动寄信出去寻的敬淮,我知晓他当时正在平礼二州之间来回处理军务,但我还是将信寄出去了,他这才被我烦得连夜赶来了东禅寺。此次也是我主动去的淮安,他事先并不知晓,礼州亦是我想要来,他这才勉为其难将我领了来。说到底,还是我死缠烂打多些,镇远将军又何至于将怒气全然发落在他身上,小裴将军何其无辜。” 裴归渡闻言一怔,他没有说话,只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看着他面带自嘲般的笑容说下这番话。 其余三人亦是满目震惊地听着此番话,就连在一旁候着的刘福也瞪大了双眼,来回打量着面前两位贵人,不知欣喜和疑惑哪个更多些。 良久,沈璟婉才在这番话中回过神,心中顿时欣喜万分,扬起手便传了贴身婢女上前来。 那婢女端着一个木盒便走了上来,沈璟婉打开木盒,从里面拿出一个被绣帕包裹住的东西,随即起身快步走到乔行砚面前。 沈璟婉佯装没看见对方面上闪过的局促,抓着对方的手就道:“好孩子,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我瞧你第一眼就觉着你是个好孩子,跟了我们敬淮真是苦了你了。” 1 听到此处,裴归渡立马便将人拉到自己身后,道:“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乔行砚此刻有些发懵,猝不及防被对方一拽险些没站稳,好在对方及时反手扶住了他。 沈璟婉见状立马轻斥道:“你忧心着点,仔细将人摔了。那么急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家宝贝不可?将人带过来,我就是准备了个礼物要给他。” 裴归渡闻言半信半疑,见对方真的拿出了一个被绣帕包裹住的东西这才将身后的乔行砚又扶到了沈璟婉面前。 裴归渡以为对方是被他拽得疼了,故而此刻蹙着眉不说话,只站在旁边仔细看着,看他的母亲能送出什么好东西来。 琴声不断,主座上的裴程被那番话激得仍在给自己灌酒,怎的自己便成了那般不讲理的父亲?他有那么凶神恶煞么?自己儿子拐了别人家的幼子,还是这般乖巧漂亮的幼子,他能不生气能不骂么?怎还被反训了一番? 裴政则是在沈璟婉带着礼物下座时便彻底看清了局势,今日这夜宴,在他眼里便算是二人的定亲宴了,他决定明早便启程回京都,以防自己的父亲再做出对礼部不利的事情。 沈璟婉将准备的礼物举至乔行砚面前,随后掀开那绣帕,道:“这是我沈家祖传的玉镯,我母亲留给我的,说是叫我以后留给儿媳。我今日见了你,便觉着儿媳怕是没戏了,只能将此留给儿婿,不知临舟,可愿意接受我这薄礼?” 裴归渡与乔行砚闻言皆是一怔,裴归渡诧异地看着那玉镯,又看向沈璟婉,道:“母亲……” 沈璟婉闻言嗤一声,道:“去去去,没你的份。” 1 裴归渡闻言一笑,又看向乔行砚,只见受礼之人立马便接过了那玉镯,继而看着那玉镯发愣,呢喃道:“母亲……” 二人闻言又是一怔,裴归渡与沈璟婉二人皆是一副怀疑自己耳朵的震惊模样,裴归渡看向乔行砚,小心翼翼地问道:“临舟,你方才,喊她什么?” 乔行砚看一眼沈璟婉,见对方满眼都是期待的神情,又有些懵懵地看向裴归渡,手中握紧了那玉镯,轻声道:“敬淮……” “临舟!” 乔行砚昏倒得实在突然,但裴归渡还是第一时间便将人扶住打横抱了起来,好在那玉镯被对方紧紧地攥在手中,此刻被抱起后放在自己怀中。 裴归渡蹙眉焦急地看着沈璟婉,就见那人同样焦急地看着对方,就连裴程和裴政也都同时被吓得站了起来。 裴归渡低头观察怀中之人,在沈璟婉焦急地要喊大夫时他才恍然大悟般制止道:“不用了,母亲,不用喊大夫了。” “他这是怎么了?”沈璟婉仍是焦急模样。 裴归渡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乔行砚,又看一眼桌上的已然空了的玉盏,笑着无奈说道:“他这是喝醉了。” “什么?”沈璟婉低头看一眼桌上的玉盏,又掀开装着清酒的盖子看一眼,诧异道,“可他看样子只喝了一杯?” 1 裴归渡看着对方绯红的脸颊,笑道:“没办法,小公子不常同外人打交道,故而酒量差些。” 沈璟婉见自家儿子笑得这般灿烂,当即便揶揄道:“替你家小公子好生将玉镯收着吧,莫要醉着将镯子打碎了,我可变不出第二个来。” 裴归渡看着沈璟婉,笑了笑,温声道:“嗯,多谢母亲。” 沈璟婉也笑一声,随后拂手道:“好了,将人带回去吧,冬日醉酒得好生照顾着,他本就身子弱,莫要将人折腾坏了。” 裴归渡颔首,道:“那父亲那边……” “我自会同他们说。”沈璟婉嗤笑一声,随后低声道,“别瞧他方才为难临舟那股刻薄样,心底其实欢喜得很,怕是早就允了你们的事情。” 裴归渡看一眼裴程,就见对方慌乱中移开了视线,裴归渡又道:“母亲,那我便先带他下去了。” “去吧。” 言罢,裴归渡便抱着乔行砚往外走,他边走边低头看一眼怀中醉酒之人,笑着呢喃道:“我道你方才为何那般直言,也不像你往日的作风,原是喝醉了酒。还学舌般跟着喊母亲,倒真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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