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铃_27:倒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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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倒戈 (第3/3页)

个伶人。”

    乔行砚闻言挑眉,颇为好奇般问道:“哦?看来裴将军时常将伶人带至府中?”

    江淮不假思索地摆了摆手,道:“那倒也没有,只是早些年我们在京都的时候,常会去醉君阁听曲,那时我便觉着敬淮总将目光放在台上的伶人身上,实在算不上清白。”

    乔行砚觉着此人似乎又没了脑子,一手撑着身旁的白裘软垫,一手抓起果盘中的果子往自己嘴里放,一边嚼着一边说着旁人的往事,颇为沉浸,全然没有瞧见已然沉下脸的对面之人。

    乔行砚面上只闪过一瞬的不耐,很快又恢复先前打趣的神情,语气上扬道:“你们?不知都有哪些人呢?”

    “自然是我、敬淮、宋雁南,哦对了,萧兰止有时也会来,不过他家管得严,他又常年待在琼华,只同我们一道去过两三次而已。”江淮越说越起劲,又往嘴里送一口果子,道,“宋雁南不爱听曲,但不知为何,每次都与敬淮一道而来,又一道离去。敬淮好歹会赏些银两给里面的伶人和伺候的姑娘,宋雁南却是半点打赏都不给,一边抱怨着一边逃离,真不懂他为何要去。”

    乔行砚意味不明地看着面前之人,又顺着对方的话问道:“裴将军还会赏钱给阁中之人?”

    “自然。”江淮理所应当道,“他甚至拨的还是自己的俸禄,看来是真的很喜欢那些伶人,毕竟一个个都美绝动人。”

    乔行砚嗤笑一声,只觉腰间藏着的那副耳坠实在硌得慌,真该让它留在榻上,也省得他在临走前又复返前去寻找,劳心劳力不讨好。

    “说来,你竟不是阁中伶人,又为何同敬淮厮混……混在烟花之地的浪荡子般人一同来往。”江淮一个倒吸气将说出口的话强行圆回来,神色略显慌张地瞧着对方。

    乔行砚轻啧一声,不甚在意道:“一时糊涂罢了,说来也是满心悔意,若早知他是这般人,我定不会被他骗来,就是以死明志,死在半路上,我都不会像如今这般失身失心,怅然离去。”

    直至此刻,江淮才终于意识到他说错了话,捻果子的手滞在空中,嘴也张着不知所措,一副欲言又止又满心悔意的模样。

    乔行砚瞥见对方的神情也没给台阶下,只继续佯装被薄情郎欺骗受伤的模样,捂着心口低头就要流泪。

    江淮被面前这番场景吓得失了魂,只想让时间回溯到他说话之前,原来这便是裴归渡事先反复同他交代的不许与乔行砚多言么?原来裴归渡那薄情郎早便知晓,若说了实话,他的丑恶面目便会被揭开,便会伤到这乔公子的心,叫乔公子生死都难受么?

    江淮心中悔意万分,真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可瞧着对方低下去埋在袖中的脸也不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了许久才终于说出点完整的话来,道:“他也不是经常去那地方,好像每次都是……每次都是他兄长来过之后,第二天才去的。大抵是他兄长同他说了些什么,执行公务去了呢,这也是有可能的。”

    江淮这话说完自己都不信,又略显窘迫地笑了两声。

    乔行砚闻言这才停止了方才的矫揉造作,却也不吭声,亦未抬头看对方,只埋在袖中思忖着。

    想来以裴归渡的性子,早年频繁出入醉君阁留名,现今却查不到半点他出入醉君阁的蛛丝马迹,这之间定然有问题,究竟是行了何事,需要安排人将他出入的消息封锁?总不可能真是为了不让自己知晓后误会他吧,裴敬淮能有这般心思?

    乔行砚抬头重新看向对方,方才呜咽抱怨许久,此刻面上却是见不到半点泪痕,江淮心道此人心气还当真高,竟趴下那么久,只为不让旁人瞧见他落泪的模样,当真叫人佩服,也当真叫人觉着裴敬淮不是个东西。

    见对方抬头,江淮立马又安抚道:“乔公子莫要为那般人伤心,如今你与他分道扬镳,坐在我的马车上,同我一齐进京,那我便是你的好友。往后有什么事情只管找我,莫要理会那负心汉薄情郎,只管着rou体欢愉之人,真不是个东西。”

    乔行砚颇为意外地瞧着对方,竟不知此人是演的还是真就这番行径,才说了几句话便要倒戈?他觉得有些大开眼界,更加好奇裴归渡的成长环境了。

    “江公子严重了。”乔行砚佯装柔弱道,“说到底还是你情我愿,虽说我是被骗的,于这种事情上也吃了些亏。但他到底是镇远将军独子,我不过一个失了势还无人在意的乔氏幼子,终究是不配与他们往来,此事亦只能不了了之,这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江淮见状又要心生怜惜,宛如那书中解救他人于囹圄的救世主,伸出手就要去勾对方的肩膀,结果却被对方忽而埋进袖中掩面的动作给躲了过去。

    江淮见状没有生气与窘迫,只是拂了拂衣袖,扬声道:“没有什么不了了之,我早便瞧不惯裴敬淮那副用完人便要丢的无赖模样,也见不得美人被欺,我这次偏就要给他个教训,替你好好整治他一番!”

    乔行砚抬起头来看他,面露委屈试探道:“江公子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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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沉默思忖片刻,嘴角在思索时不自觉撅起,最后拍案道:“我叫他也被人耍一次!”

    乔行砚心中暗自嗤笑一声,道:“江公子要如何耍他?”

    “此事你不用管,只管瞧着便是。”江淮一拍胸脯保证道。

    乔行砚心道那我可真是太不信了,说出来的却是关切的语气,道:“那江公子可得逐一同我事先说道,否则这气又怎能出得顺畅?”

    江淮仔细思忖一番,道:“确实,那你只管等我的好消息,有了计划后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

    乔行砚颔首。

    返京的路上,二人便这般莫名其妙地结交上了,成了反薄情郎的交心好友,一路上聊了许多话,大多都是裴归渡从小到大便联合着宋云一起戏弄他的话,字字都带着抱怨愤恨却又不打算深究的玩笑语气。

    乔行砚听着倒是觉得有趣,殊不知远在镇远军军队全然不知此事的裴归渡却是时刻都在担忧着那个傻得可以去喂鱼的江淮。担忧那人会被他的小祖宗骗得连家底都不剩,可又不能真叫那小祖宗一人回京,路上还不知会出什么岔子,届时想找人都找不着。

    一时之间,返京官道上一前一后,气氛却是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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