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怪物 (第1/1页)

    我不知该说什么，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我是男子，该挺天立地，担负起家族的兴衰。我并不想成为一个柔弱的人，是他总要触动我，是他用最温柔也最决绝的保护，将我变得如此柔弱的。

    “我从来不想要毁掉你的能力。”

    “我从来不想毁掉你。”

    “启堂，我……我只是一直不明白，你为何欢喜我，为何对我这样好。你最初想娶的，在花灯节见到，想写入画里的人，不是我，不是吗？”

    “我一点儿也不像离世的小顾将军。”

    “我没有生得很好看，没有温柔体贴，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什么，我和这世间万千男子一样普通，你……我只是不懂为什么。”

    “我是个冒牌货，是个冒名顶替的骗子啊。”

    我抱着那本满是罪证的书册，蹲在地上，终于说出一直憋在我心里，折磨我每个日夜的话，

    前户部尚书苏九思，前户部侍郎郭凤春，前刑部小吏王九、张大春、赵阿四……

    厚厚一本书册，共计一百零七页，每一页都有名字因他而死。我面前的男人深陷诡谲之中，踩着千万人的尸骨和头颅上位，他思虑缜密，聪明绝世，却又这样傻。

    我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再顾不得什么体面。九千岁闻言很是愕然，他在我面前半跪下来，抱着我的肩膀，亲吻我的头发。

    “我的好钰儿，你在说什么啊。”

    他露出无奈而又苦涩的笑，抱着我，如摇篮般左右晃动起来。“你真是……脑袋里都憋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你是我等待多时的宝贝，是我萧启堂的命，怎么会是冒牌货。”

    我抬起头，正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我有些懵了，实在弄不清头绪。“我是替小妹嫁给你的啊。”

    九千岁笑得眼睛要弯，吮走我的泪。“那是底下的奴才该死，自己弄错了人。正巧你小妹不愿意，他便借坡下驴，把这事糊弄了去，连我也被蒙在鼓里。你若气他，我一会儿便叫暗卫将他拖来，拔了舌头，乱棍打死了去。”

    “不，不用了。”

    他用温柔的语调，说着cao纵人生死的话，听起来总归有些怪怪的，我连忙打断，心里仍有疑惑。

    “可……就算是这样，你最初要找的人，不就是在花灯节遇到的?我……我自十岁起，再也没有去过花灯节……”我说着，便见九千岁的神情有一丝尴尬，他素来不动声色，此刻却难免眼神躲闪，倒似乎……似乎是不好意思了？

    “启堂，你该不会……”我愣在那里，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诞，却非常合逻辑的念头。

    可……可这……十岁的我，大病初愈，生得如豆芽菜一般，莫说什么一见钟情，多年未见的亲戚，再次见到我时都会认不出来，世上……世上竟会有这样奇妙的事吗？

    我的眼睛眨个不停，脸上的肌rou也开始不听使唤。几次想要说话，嘴巴张开却又自己合上了。

    九千岁明显有些不自在，他耳根红透，佯装镇定，最后长长叹了口气，无奈道:“钰儿，你想笑就笑吧，不要憋着。虽然……听起来我好像一个怪人，但确实是这样的。”

    “……???”

    “我本不想同你说这个。我以为你最近几年也去了，只是没碰上。早知道……早知道，真是多此一举，我不该给你那幅画的。”他手心扶着额头，闭上眼睛。

    他想要运筹帷幄，却算错一步的样子真可爱。

    我怎么也想不出，让天下人闻声色变的九千岁，是如何在湖心亭的桌案上，深情如许的想着一个十岁的小娃娃，年复一年的勾勒记忆里的画。

    太违和了，也太奇怪了。我笑得蹲都有点儿蹲不住，扶着九千岁的胳膊才勉强维持住身形。九千岁很是无奈的看着我，想必如果世间有后悔药，他定会给湖心亭的自己吃下一颗。

    他真是……

    笑着笑着又想哭，也不知道是为谁。

    我将脸埋在手背里，大颗大颗流眼泪。过了一会儿，手臂被九千岁拉开。他开始亲吻我，将我放在堆积如山的罪证旁边，一件一件解我的衣服。

    “世人都说，九千岁心里扭曲，生了病。”

    他的舌头在我指尖流窜。“嗯，他们说得没错。”

    “世人也说，你弑杀暴虐，姬妾众多，一个不顺眼，便将她们打死了。”

    他轻咬我的耳朵。“嗯，杀过很多，都是细作。”

    “世人又说，你喜欢性虐，把那些姬妾男宠们剥光了衣服，掉在房梁上打，你让他们像畜牲一样交媾，谁不如你的意，你便割了她的乳，阉了他的子孙根。你会用刀刃在他们背上刻画。”

    他吮吸我左胸处的茱萸，将它衔着提起一点点。“男男女女，没有一个人比你更美，又不想眼睛长针眼，我瞧他们云雨干什么。”

    他说着，想到什么，停下了动作。

    “钰儿，当初这些，你都信了？”

    我伸出手去抚摸他俊美无俦的脸，真奇怪，我明明身体没有好，可是我想zuoai了，我双腿打开，缠住他的腰。“信了，大家都这么说。”

    “你家人呢?也信吗？”

    “信的。”

    九千岁看着我，他又一次沉默下来，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将他缠得更紧，我亲吻他的脸颊。

    他如入定般静静地望着我，半晌，终于释然的轻轻笑了一下。时隔一个月，他再次用手指进入了我。他掌控我的欲望，向着最敏感处，不疾不徐地进攻着。

    我低吟着叫出声，将他缠得紧紧的，紧紧的。

    如同进入我的是他的性器一样。

    过了很久，我大腿痉挛，射出稀薄的精水。他抽出手指，在我脸上、眼睛上一遍又一遍亲吻起来。

    在这间满是罪证的密不透风的密室里。九千岁脱下外衫，将赤裸的我牢牢裹住。

    他热烈的呼吸拍打在我耳朵旁，我听见他用低沉性感的声音对我说。

    “钰儿，世上有很多玄之又玄的事，我不知怎样告诉你。但请你一定相信我。我在花灯节见到的人是你，想要厮守终生的人也是你。我找了你很久，又等了你很久。强取豪夺也好，两情相悦也罢，哪怕你嘲笑我，害怕我，觉得我是个痴恋孩童的怪物，都没有关系。”

    “钰儿，我愿意为你做所有事。我想你不要离开，我想你快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