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食(太监攻)_14依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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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依赖 (第1/1页)

    同窗曾说,我是个悲观的人。又或者,不能单用悲观形容,我总是独来独往,收到好意很快就回馈过去。人际关系就是这样,分得太清,是难以同他人建立联系的。

    不光在外头,在家里也是一样。

    我总是一个人住在小院里。父亲大抵是厌憎我,并不常同我说话,母亲虽关心我,却被勒令不能表现出来,远远的伫立久了,也就变成习惯了。

    至于meimei,小女儿的心性,遇到困难时才会找上我,哥哥哥哥叫的很甜,但凡应了她的要求,不过半刻,便就不见踪影了。

    只有在九千岁身边,我的心才会格外安宁。世人都怕他惧他,将他视为洪水猛兽,我眼中的他却可爱,是温柔的,俊雅的,也是可靠的,可怜的。

    他是坚定得近乎虚幻的避风港,是我不期而遇的梦。

    近来我生病,总是梦见湖心亭的事,梦见那场酣畅淋漓的指jianian。九千岁万事都好,若说同他在一起有什么遗憾事,大抵是我生不逢时,不能像逝者一样同他欢爱。

    我觉得遗憾,是因为我们不能共赴巫山,不是因为他残缺,是个太监。

    他是个绝顶温柔的人。

    每每想到这里,我总是想要亲吻他。我爱他望我时低垂的眼帘。

    如果半年前,有谁告诉我,我会喜欢上一个阉人,会渴望同他欢爱,同他天长地久在一起,我大抵会哈哈大笑,不屑一顾。

    可是见到九千岁之后,这样的想法日复一日根种在我心里。

    我自诩做事还算的上是君子之风,从未亏欠任何人,这次却欺瞒了九千岁。按理说,距离他去花灯节,画下第一幅画,已经过去很久。往事不可考,既然他认错人,我不说大抵也没第二个人知道。可是每每他照顾我、亲吻我,我总是觉得愧疚,总是会问自己,若我是九千岁,会甘心被欺瞒吗?

    答案是否定的。于是我难以心安理得。

    最近我不怎么梦见鬼怪,反而常常梦见与九千岁亲热,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我的梦里,他是真的进入了我。

    那感觉像是什么呢?

    酸且涨,疼痛有之,舒爽有之,欣喜亦有之。更多的是难言的暖和热,梦中的触感如此真实,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性器上的脉搏。他在我身上低沉的喘息,自我股间注入湿热流淌的爱欲。

    这梦实在荒缪,我没同九千岁说过一个字。

    他待我太好,几至没有原则的程度。我不能太自私,得找机会告之九千岁,他认错人这件事。

    话说回来,他该聪明绝顶,在这方面却实在迟钝,我偎在他怀里再三暗示他,他全然不顾,嘴唇却忙碌,吻我的同时,说尽浪漫的事。

    说来奇怪,他大我12岁,又是权倾天下的上位者。和他待久了,我常常错觉,他才是那个小孩子。

    我不知为何,最近越来越不怕他。曾经还会在依赖之中存有一丝畏惧,现下只觉得他俊美可爱罢了。

    “启堂,我想吃西瓜冰。”我爱极了叫他名字,在使唤他这件事上,越发出类拔萃,无法无天。

    小顺子最初瞧见时,吓得眼珠子都要冒出来,唯恐九千岁生气牵连到自己,后来也变得见怪不怪。他私下里揶揄我,说自从我来,院里的空气都稀薄许多,九千岁脾气好得吓人,被人夺舍似的。

    “沈公子,你得快点儿好起来。我好容易跟了这样备受宠爱的主子,还没有仗着你的名头,耀武扬威过。”小顺子为我端药,一点点吹凉,又听九千岁的嘱咐,从怀中掏出两颗蜜饯给我。

    我将苦药一饮而尽,又用清水漱了口,接过他手中的蜜饯,细之又细的品尝着。

    “会好的,我的身体一向是这样,出生时有大夫断言,我定活不过九岁。九岁那年果真生了一场大病,连口水都喝不下,身体烫得像火炉,几至人事不醒。”

    我随口谈起往事,小顺子却神情紧张,紧紧抓住我的袖子。

    “那……后来呢?”

    “后来?”我仔细回忆,却也记不起太多。“我娘亲已经着手给我缝寿衣,父亲将装我的棺材都订好了。谁想到寒冬将至的时候,我竟渐渐好起来。”

    我竟渐渐好起来,却因高烧忘记了之前的事。旁人口中的父亲母亲威严慈祥,拼得散尽家财也要救我性命,待我真正健康,却又一个个远离了我。

    上元节的花灯会,本是我一家四口同去。我刚刚病愈时身体虚弱,嚷着一起,父亲尚且无可奈何,一边摇头一边笑着同意。后来我身体越来越好,已经与常人无异,他却声色俱厉,再不顾及我的感受了。

    想来世间事总是如此,人心是最易变的东西。甚至不需要什么合理的契机,一眨眼的功夫,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九千岁呢?他也会不一样吗?

    “钰儿,远远就听见你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同我也说说。”想曹cao曹cao就要到,一晃神儿的功夫,九千岁自外面缓步走过来,头发上、肩膀上沾满了露水。

    他俯下身子吻了吻我的眼睛,声音很低,眼眸含笑。

    “一会儿不见,又想你了。”

    “我差人给你准备了新衣裳,清风阁上订了酒席,别院那边也都打扫过,今天别无他事,你想做什么都好,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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