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1/2页)

    衣裳缓缓从柳昱之肩头滑落，露出内里清瘦的身子。

    沐寒愣了片刻，随即偏过头。

    门“砰”的一声被人重重关上，柳昱之一颤，不知沐寒是不是走了。屋内阒然，他犹豫良久，终是开口又叫了声“沐寒”。

    沐寒快步走上前，扯着柳昱之的手腕将他甩到床上，欺身而上，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沐寒……”柳昱之止不住地打着颤，“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具身子……”

    对方对自己的感情他们二人皆心知肚明，但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层层血仇埋没了，只能藏在心底，装作不知道、不在意。柳昱之此举无疑是扯下了隔在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层纱，用沐寒对他的情与他做一场交易。

    沐寒紧咬着牙关，突然低笑了一声，掰开柳昱之的腿，手指直接刺了进去：“柳少爷是觉得自己的身子是有多金贵啊，竟觉得可以拿自己同我做交易。”

    “呃……疼……”柳昱之猛地一颤，眼中瞬间噙满了泪水，轻轻一晃便碎了。

    沐寒抽出手指，可当他看到柳昱之的眼睛时，还是不由地愣了一下，眉头紧锁。明知柳昱之看不见，沐寒却还是扯下了他的发带蒙在了他的眼睛上，又将他翻过身，用衣带将他的手反绑在背后，随后挺身而进。

    “啊——”柳昱之引颈嘶鸣，双腿无助地蹬了两下，就被沐寒死死按住了。

    沐寒抽出身，看到了几条被带出的鲜红，他抿了一下唇，又一次挺身而进。

    “呃……”柳昱之痛到几乎窒息。

    沐寒俯下身，捂住柳昱之的嘴，凑在他耳边说道：“柳少爷自己选的，再疼也得受着。”

    “唔……呃——”柳昱之死咬住嘴唇，仿佛有一把利刃将他无情的贯穿，随即无情地抽出，带出一串血rou，又再一次贯穿。

    沐寒说的对，这是他自己选的，再疼也怨不得别人。

    柳昱之像一条离了水的鱼，无助地张合着嘴巴，却没法吸进一口空气，窒息感无情地将他淹没。

    泪水浸透了发带，凝成一小股水流沿着脸颊滑落。

    沐寒，沐寒……

    柳昱之在心中一遍一遍叫着这个名字，这个支撑着他熬过一日又一日的名字。

    只可惜他们之间终究是回不去了。

    就这样死了，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吧。柳昱之这般想着，缓缓松开了被咬得血rou模糊的下唇，额头抵在床板上小口小口抽吸着冰冷的空气，身子慢慢放松下来，任由疼痛一遍又一遍侵袭全身。

    他像是一艘孤船，漂泊在海面，海浪卷走他，又将他推远，最后将他无情地扯碎。

    “咳……”柳昱之闷咳一声，将口中的鲜血咽了回去，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打湿了发梢。

    ……

    柳昱之在黑暗中挣扎了许久，早已痛到麻木，痛到绝望。沐寒低吼了一声，一口咬在柳昱之后颈，直到尝出了甜腥才松开，伏在柳昱之背上喘息着。

    柳昱之满口血腥，不知是咬破了嘴唇流出的血还是呕出的血，眼上的发带早已被泪水和汗水浸湿了。

    沐寒抽出身，起身整理好衣裳。

    剧痛让柳昱之失了神智，就连沐寒已经抽身离开都未察觉到，身体仿佛还在被一遍又一遍贯穿。

    沐寒蹙眉看着仍战栗不止的柳昱之，俯身解开捆在他手上的衣带，扯过被子盖住了他遍身的红痕。

    许是察觉到沐寒的去意，柳昱之挣扎着想要抓住沐寒的衣角，可单是抬起胳膊就已经耗尽了他最后一丝气力，只能任由那柔软的鲛绡从手中划过。

    沐寒脚步一顿，回过头。

    柳昱之听着沐寒停下的声音，徒然生出了希望，强撑着哑声道：“沐寒……求你把……胜春……带来……好吗……求你了……”

    “我有答应帮你吗？”沐寒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摔门而去。

    柳昱之愣在原处，抬起的手瞬间失了力，重重落在床上。

    他像一块破布一样被扔下了。

    胸口一阵绞痛，腥甜瞬间充斥口腔，柳昱之拼命捂住嘴却还是阻止不了鲜血从口中涌出。

    血穿过指缝，落在床上，染红了一片。柳昱之瘫倒在床上，缓缓松开手，任由鲜血不断从唇角溢出。

    柳昱之突然轻声笑了一下，又一下……渐渐的，笑容逐渐扭曲，最后变成了一滴泪匆匆从眼角划过。

    他好累，好想就这么合上眼睛永远睡过去。

    但柳昱之知道这不可能，在鲛珠消散之前，他只能拖着这副残躯苟延残喘下去。

    柳昱之静静地躺着，寒意彻骨，遍体冰凉，就连折磨他的疼痛也好似被冻住了一般，再感受不到。他积攒了些力气，慢慢蜷缩起身，在一片死寂中阖上眼睛。

    泪水早已流尽，只余无边的绝望。

    沐寒再次回到寝殿时是已是一天后。柳昱之依旧蜷缩在床上，未动过分毫，一身青紫，腿间满是夹杂着褐色的白痕，眼上仍覆着发带，半张脸都是干涸了的血迹，手腕上有几道已结了痂的血痕。

    看见柳昱之这般，沐寒终究是心软了。他蹙眉走上前，伸手解下发带，轻声唤道：“柳昱之，柳昱之。”

    柳昱之的胸膛浅浅地起伏着，气若游丝，体内的鲛人珠吊着最后一口气。

    沐寒扯过绞绡被给柳昱之盖上，化出鱼尾，咬牙扯下两块鳞片，用力捏碎，随后指尖凝出水，混着鳞片的碎片送进了柳昱之口中。

    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柳昱之的眼睫颤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沐寒碰了碰柳昱之的额头，脱下罩衫裹在他身上，“还有些烫，我带你去沐浴。”

    在被沐寒碰到的那一刻，柳昱之微微一颤，随后便再没了反应，只是任由沐寒抱起自己走出门。沐寒走下台阶时，柳昱之隐约听到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