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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壑 (第2/2页)
北边的那一家为何萧条到没落,后人也不得为知了。至于新上任的定安侯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其余三家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因为不管是家族还是人丁,定安侯府都入不了他们的眼。一来在经济上,定安王是吴王的弟弟,乃是吴王即位后册封的,就是京城内也没什么实力,别说盘踞一方;二来是家族人丁,上三族就算除去依附的小势力和远边亲眷,只本族的人员也是非常兴旺——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他们在子嗣上可谓不遗余力,西山老贼六十多了照样下儿子呢! 可是定安侯只一任妻子,三个儿子,还死了一个。在他们想来和没落那家一样,人丁不旺,不足为惧。而且定安侯府除了世子在北方镇守,他们定安侯自己还在金泽城内做官,除了朝堂之上依着灵吴王能说得上话,别的是个屁啊。上三家背地里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把定安侯府拉到四大家和他们并排,简直是拉低了他们的水准,说吴王脑子有问题的呢! 江寻音这些年听了不少先前不知道的事,越了解内幕越清楚吴国当时虽然表面风光,实际大厦将倾之时,势必基底也烂透了。当一切成为定局,那就算一点风吹草动,都是雪崩前的最后一片雪。 时景明哼笑着说:“那三条老狗怎么会来,他们这下巴不得我去死呢,哪敢上这来,还不如砍了他们的头。” “他们要知道这里这么热闹,还不得上赶着来。”江寻音冷漠地看着厅上最喧嚣的地方,那里有老狗们最宝贝的儿子。 时景明饮了一口酒:“可惜,没用的棋子太多了。” 江寻音端着酒杯敬他,脸上是好看的笑,声音却阴险。他说:“够了,这么大的树,慢慢烂进去,也能烂到根的。” 时景明笑着举杯和他碰了一下,轻声说道:“你好毒啊。” “夫妻同心罢了。”江寻音将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江寻音起手抚琴。 从前琴是高山流水,只可远观。 如今于他而言,再作高雅无任何意义,既然他走上了这条路,那最先要折碎的,便是自己的傲骨。 如今他不过是风花雪月,可以亵|玩。 音律泛泛,缠|绵在酒的香气里;切切杂弹,融汇在欲望的潮海里。 在场的人都已经沉醉在相撞的欢愉,窗外的月让汗湿淋漓的裸|体看起来更欲壑难填,难舍难分。 三月的风穿堂而过,都沾上爱|欲的滋味,落到银湖的假山,水滴正滴下来——绽开一片绯色。 琴音息了。没人注意到是曲终还是骤停,只有时景明看着这一切,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漫不经心下的一盘棋。 江寻音捂着眼,跪坐在断弦的琴边,鲜血从他指缝中渗出,滴落到衣服上,染红了一片。 时景明慢慢走到他身边,俯下身把他横抱起来,离开了宴会。 廊下的风好冷,江寻音捂着眼,根本看不了路,痛楚让他大口吸气,可是冰冷的风钻进来,他又忍不住地发抖。 “痛吗?”时景明淡淡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 江寻音只觉得好像听都听不清楚了,不管是视觉还是听觉,全部都只剩下茫茫的血色和耳边呼呼的风声。 他大口喘气,企图缓解伤口的疼痛。 “我问你痛吗?”时景明还是这个语气。 江寻音嗤笑了一声,咬着牙说道:“呵,我要是瞎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时景明掂了掂他,说道:“瞎了挺好的,这样就不会去勾引别的男人。” “呵呵,我就是瞎了,也轮不到你上我。”江寻音说道。 时景明脚下一顿,攸地把江寻音放到地上,摁到一根廊柱后的阴影里。 霸道的吻攻城略地,没有丝毫留情,等到江寻音反应过来的时候,时景明已经撬开了他的牙关。 粗重的呼吸包围着他,耳边也听不见风声了。 “唔......”江寻音睁不开眼,只能用力地推拒着这个入侵者。 湿润沾着酒香的唇舌交融,大肆掠夺着仅剩的空气,闯入的舌像一只凶猛的野兽,忙不迭地想要占领这片天地,完全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 “咳咳......咳......”江寻音剧烈地咳嗽起来。 时景明松开他,嘴里已经是浓重的血腥味。他吻得凶,江寻音咬破了他的舌头和嘴唇。 两个人都喘着气,时景明低头看向他。江寻音的嘴唇已经红肿,唇上是情|欲的水痕。 他还想亲。 江寻音被吻得缺氧,灌了一口冷风,呛到喉咙里。时景明从来没有这样过,最近怎么突然像个饿狠了的困兽。 最近......难道是因为傅君华? 江寻音抬手擦掉唇上的水迹,调整了呼吸淡淡地说:“够了吗?” 看着他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时景明先前找到的那点满足被击了个粉碎。如果不是舌尖的痛,他还以为这一切都没发生。 也只有舌尖的痛让空落落的他捡回一点自尊,他咽了咽口水,说道:“酒喝多了,你不会介意吧。” “嗯。”江寻音恢复了正常,除了眼上的伤,看不出一点别的东西。 时景明感觉很失落,第一次觉得有什么东西这么遥不可及。 “快点吧,我不想瞎。”江寻音把他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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