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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62。你怎麽不去死 (第1/1页)
顾盼打开岑南家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面sE惊恐、坐在地上疯狂发抖的人影。 她心下一惊,连鞋子都没脱就冲上前,手中的纸袋随便扔在一旁,连忙蹲下来查看。 「岑南、岑南?」 近一米八的大男人蜷缩在地,双手抱膝,头垂得很低,整个脑袋近乎要埋进膝盖里去。 「你怎麽了,岑南?」 岑南没应声,只是一味地颤抖,倒是岑北在一旁一直嗷嗷叫,围着自家主人不断绕圈圈,看起来很焦虑的样子。 顾盼m0了m0小狗以示安抚,起身时恰好看到一旁被丢在地上的盒子,靠近一瞅,瞳孔震荡。 弹簧刀锐利,银刃上却沾满了血sE,乾涸的血迹不至於鲜活流淌,但也足以让人吓出一身冷汗。 除了刀子,纸箱里还躺着另一个东西,顾盼避开弹簧刀,用指尖将压在底下的信纸捏起来。 摊开後,只见上头用红sE的颜料写着大大的两行字── 整天写那些烂歌 你怎麽不去Si 字T凌乱,笔迹透着一GU疯劲,怵目惊心。 顾盼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大抵是岑南黑粉寄过来的恐吓包裹。 极端的「粉丝」很多,例如Ai她Ai到偏执扭曲的私生,或是恨岑南恨到要以此泄愤的黑粉。 作为公众人物,就算什麽都不做也会被讨厌,对於黑粉来说,恨是不需要理由的,只要存在就是原罪。 或许岑南不是第一次直面恶意,但直接收到这种诅咒黑函…… 顾盼觑了他一眼,男人的反应激烈,忧虑的褶皱於她眉间攀缘。 她先是用手机快速地把两样物品拍摄记录下来,传给洪宇并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接着要回去安慰被吓到的岑南,却见他主动抬起了头。 脸sE青白如同枯槁之人,一双含情的瑞凤眼里sE彩褪去,只倒映着无限惊惧。 岑南嘴唇翕动了下,好半晌才听见自己发出嘶哑的声音:「那个……」 「没事了。」顾盼走过去,重新蹲下身,轻轻抱住他,「不用理那个东西,只是恐吓信,我已经通知洪宇请他报警处理了。」 感受到男人还在自己的怀里颤抖着,顾盼声嗓柔了些,温声道:「不需要担心,它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别怕。」 nV孩子掌心在背上拍抚,如同清新日光滚过山脊,透出明朗的暖意。岑南在那温柔的安慰下渐渐冷静了些,慌乱的心脏终於不再颤巍巍地悬着,急促的呼x1也归於平稳。 「盼盼……谢谢你。」 低哑的道谢,喉头好似渗进了沙,岑南声嗓虚弱,有如劫後余生。 顾盼m0m0他靠在自己怀中的脑袋,像m0岑北或红茶那样,带着亲昵的抚慰。 一直坐在地上也不是办法,顾盼把岑南带到沙发那儿坐好,接着拍拍岑北的PGU蛋,示意小狗去给主人一些疗癒。 而後她重新走回染血的刀子旁,将纸箱盖好,塞进玄关的某个鞋柜里。在洪宇来取走证物之前,眼不见为净。 收拾好後,她捡起方才急忙中被扔下的纸袋,走回岑南面前:「今天路过你喜欢的那家蛋糕店,看到它推出冬季限定的草莓雪花蛋糕,才开店没多久就只剩最後一颗,想说正好买来给你。」 谁知道刚好就撞上了这件事。 「我们一起吃,好吗?」 nV孩子杏眼明澈,缀着摇曳的光,岑南读懂她眸里纯粹的邀请。 这是属於顾盼的温柔,不刻意,不评断,不过问。 如果他想讲,那自然会在某个时刻主动与她分享伤痛,有时候过分的关心,或许只会造成对方的压力。 顾盼抱着蛋糕走进厨房,打开见蛋糕T完好,没有被她摔坏,心底暗自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发现店员忘了附上免洗刀。 岂料她在厨房找了一轮後,竟找不到半点刀子的踪迹。 烘碗机、橱柜、层架……能收纳的地方她都翻了一遍,全然不见任何刀子的身影。不要说菜刀或水果刀了,在岑南的这套公寓里,似乎连剪刀和美工刀都没有。 毕竟拆箱通常都会需要利器,但刚才在箱子附近也没看见半点刀片的痕迹,而岑南家是面部识别的电子锁,所以也不会用钥匙拆包裹。 顾盼僵在流理台前,一颗心似乎往虚空里直直下坠,一丝荒谬的灵光飞速闪过,背脊都泛起了细细的冷汗。 就算岑南极少自己下厨,但一个人家里没有任何刀子,并非寻常事。 她瞥了一眼餐桌上吃到一半的早餐,培根、半熟蛋、香蒜吐司……都不是需要用到刀子就能料理好的食物。 出道前那个过年的回忆猝不及防在脑中浮现──他们一家三口到岑家拜年,彼时的岑家已经搬离原址了,在T市南边的某个高级社区置产,那也是顾盼第一次到岑南的新家。 年节期间家里的阿姨也返乡过节了,因此巫琳让岑南去切盘水果,好招待客人。 她隐约记得,当时岑南进了厨房好半天都没出来,於是她进去一探究竟,却发现他拿刀的手正疯狂颤抖,日本青森的顶级苹果被他切得零零落落,大小不一地散在砧板上。 顾盼以为是大少爷被伺候惯了,不擅长用刀子,还笑他切出来的苹果歪七扭八。後来她乾脆把他手中的水果刀接过来,将那些惨不忍睹的苹果块重新修饰,终於变成可以端出去见人的水果盘。 可如今重新回想,当下岑南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对,只是那时的她没有多想,他也没有说,於是这件事出了厨房後就被遗忘在记忆的角落。 但结合眼下这个情况,某种不妙的猜想隐隐在心底滋长。 尽管如此,顾盼仍是收敛好情绪,状作无意地走到客厅,试探X地问:「岑南,我要切蛋糕,但找不到刀子,你家的刀子都收哪里啊?」 语声落下,只见岑南脸sE骤变。 方才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情绪又乱了起来,厚重的恐惧再次漫上男人眼底,好似有什麽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失去赖以为生的氧气,在乾燥的沙发上溺水,然後过度换气。 顾盼心下一沉,赶紧跑到岑南眼前,双手捧住他的脸。 「看我,岑南看我。」 失焦的眸茫然地望过来,顾盼极少见到这样的他,岑南合该是意气风发的。 「乖,深呼x1,没事。」她引导着他慢慢呼x1,调整频率,「我在这里。」 过了几分钟,见他状态没有一开始那麽失控後,顾盼便找来装蛋糕的纸袋,递给岑南,让他罩着口鼻,自己调节呼x1。 岑北蹲在顾盼身旁,一人一狗担忧地注视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岑南终於度过灭顶之灾,脑袋从纸袋中缓缓探出,重新找回了氧气。 「我……」 「不用勉强自己说话,没关系的。」顾盼轻轻握住他的手。 岑南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家里……没有刀子。」 他目光凄怆,黑眸混浊,沉着附骨之疽般的枷锁。 「自从jiejie走……走了之後,我就再也用不了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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