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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回警局(剧情) (第1/1页)
顾深开着自己的二手车一离开,畅快得只想振臂高呼,半路下车在便利店买了好几罐啤酒,坐在车厢里一个劲儿猛喝,夹杂着几句不着调的过气老歌。 “跟我斗?还嫩着呢!真以为我是个人生失败的废柴,被你这好色医生诱惑一下就变成基佬啊?还妄想关着我?我当卧底时你毛都还没长齐吧?哈!” 他大着舌头翻来覆去地骂了几句死变态,啤酒一下子就喝光了,他随手往窗外一抛,被捏扁了的空罐不偏不倚地落入垃圾桶的开口里。 “好球!” 顾深就那样醉醺醺地着开车,开得歪歪斜斜,半路上被交警拦下来了,一往酒精测试机里吹气,酒测值0.45,明晃晃的酒驾,直接被铐起来移送法办了。 毒品调查科的办公室,垃圾上司一如既往冲他大吼,口沫横飞。 “顾深!!你这什么态度?给我立正!” “我立个你妈的正。”他还没完全酒醒,斜着眼睛,抱着手站得一脚高一脚低。 “我又不是正经登记在册上的缉毒警察。为了让我去当卧底潜入贩毒集团,当年那位头儿亲手写的报告,说我严重违纪把我踢出警队的。” “艹!上司也怒了,将桌上的文件全扫到地上,戳着他胸口破口大骂。 “那又怎样?缉毒卧底在执行任务以外醉驾吸大麻被抓现行!现在好了,其他部门都在看我笑话!” 办公室外影影绰绰的挤满了同僚,都在兴致勃勃地偷听这一大出闹剧。 “放心,就那么一点掺了大麻的烟还不致于让我上瘾。”顾深散慢地说:“不懂就不要乱说。” “我真不懂,为什么像你这种尸位素餐的废物,上一任的退休警司还非要留你在毒品调查科?他妈的,我不忍了,你不是前阵子才闹着说不要干这行了吗?行,我成全你,现在就彻底删掉你在警方里的档案!像你这种冷血刽子手,亲手打死同袍——” “你这傻逼,说话最好有点分寸。”顾深有忖无恐地往地上吐口水,“刽子手?我不是什么人都下得去手的,尤其你这种傻逼。” 上司气得七窍生烟,脸黑如锅底,挣脱了他,一屁股坐回油压椅里,抄起滑鼠,?手背的青筋都绷出来了,嘀嘀嗒嗒的狂敲键盘,召出档案,坐言起行就要删除资料窗。 岂知他一点击,档案上就跳出一个警告视 【请求被拒,任务进行中】 “艹!出BUG了是吧?就上头丢来的那为期一个月的垃圾任务,到底是在稀罕什么?我随便找个手下都能顶替!” 上司没好气地骂了一声,关掉小视窗,再次狠按删除。 【请求被拒,任务进行中】 上司再拨了个电话,才谈了几句,脸色就变了,像个泄气的皮球唯唯诺诺了几句,挂线以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顾深,你行啊你,原来有上头的人当你后台?” 顾深散漫地抱着手,嘴角翘起一个冷笑的弧度,故意挖苦对方:“什么后台?那是我态度敬业,成绩优秀,上头欣赏我。怎么?你不服上头决定吗?” “你!你你你——”上司指着他,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顾深看着上司气冲冲地夺门而出,悠悠地开口:“我看你完全是不懂...不要管太多,好好安坐你的办公室当个花瓶就好。” 他随后走出办公房时,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同僚都在彼此打眼色,一待他走远,窃窃私语的声音就嗡嗡响成一片。 “就算打死同袍那件事是形势所迫好了,但他结束那次任务回来以后,竟然面不改容地汇报,之后的工作态度也有够差的...竟然还能通过两届工作评核......” “啧,有后台了不起吗?” “嘘,小心他听到,跟上头打小报告......” 顾深回头,面无表情地望了一眼,同僚个个都马上闭了嘴,愤愤不平地各自散开干活了。 他的位置在角落里,十分不显眼。先前翘了十多天的班,桌上的文件堆成座小山,摇摇欲坠,才一碰就哗啦散落了一地。 理论上去gay吧的那天抓到迷jianian犯,也该打份简短的报告。 但他现在知道下药迷jianian的明显是陆言而不是那人,也觉得那好色的家伙实在幸运,千钧一发时被自己打岔了,进局子总比进地牢好。 “色字头上一把刀”诚不我欺,顾深想。 他根本不打算处理那些无趣的文件,捡也不捡,径自回家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上班迟到之余,又往警务大楼天台偷懒去了。 这天天色正好,冬天里太阳难得冒头。 暖洋洋的日光洒在天台上,储水箱、水管、太阳能发电板、天台绿化花槽等,都沐浴在当中,反射出耀眼的光。 又在混凝土地上投出黑影,重新划分地界,方的,长的,菱形的,斜方的,光与影既像和谐的共生伙伴,又像你争我夺的宿敌。 顾深独自在天台上靠着矮墙发呆了一会,又耐不住无聊,在天台上四处走动,?举头望着四周的高楼大厦。 低头望着地面的车水马龙,柏油路上的车和行人道上的过客都如同蝼蚁般渺小。 他百无聊赖地看着,一张比实际年龄还沧桑不少的脸上兴致索然,一边掏出一包普通牌子的烟,一边给出了两个字评价。 “无聊。” 打火机的火焰亲吻一下烟头,冒出细碎的橘红火光。 顾深深吸第一口烟雾,烟雾在他的胸腔里打了个转,又被他慢慢吐了出来,几缕灰白色像丝绸一样飘飘袅袅了一阵,可是等冬风一吹过来,又断了线一般远去了。 他熟练地抖掉烟灰,一个劲儿地抽,很快就抽完一支,再换另一支,直到抽完了一整包,舔舔嘴唇,肺里有点干,干咳了两声,嘴巴和喉咙里也有点渴。 他又想喝酒了。 那位师兄孤家寡人多年,在年近五十的时候终于经婚姻介绍所娶到了老婆,虽然年纪也偏大,不是什么美女,可是师兄宝贝得不得了,马上结婚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自此,和他交谈的时候,顾深每次都看到他眼中闪着光——那是向往着幸福的光。 “希望上头批准我提早退休吧,就算不行,转别的岗位也行,只要有多点时间陪老婆带孩子就行。” 他申请了好几次调部门或者转文职,可是都没批下来,神色愈发颓丧,有一次跟上头单独谈了半天,出来后整天魂不守舍的。 他纵然有了自己的家庭,却还是很关照顾深,甚至在顾深被委以第一次重任,要离开警队,潜入贩毒集团时,也不顾老婆正在怀第二胎,大吵了一架几乎闹离婚,随即主动申请跟顾深出任务去了,说是要罩着他。 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身份曝光,惨死在十多个打手的乱棍之下。 顾深回忆着师兄被打踩得血rou模糊的腿,又觉得自己的腿开始隐隐作痛,仿佛还能闻到灵堂里化宝炉熏烧的烟味。 耳边响着嫂子撕心裂肺的嚎哭声,对方挺着个大肚子,疯了似的挥舞着手臂赶他出去。 “顾深你怎么还有脸来?亏我老公对你那么好,在家里隔三差五就会提起你...你这冷血刽子手!” 顾深从回忆中抽身而出,神色一点一点地冷下来,深吸一口气,腿又站直了。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老实说,他享受被放逐带来的自由不羁,甚至在伤口结疤以后,开始享受着那种独自揣着往事、无人了解的感觉,但是他也想要有人懂他。 陆言,两个字蓦地闯入脑海。 是了,像陆言那样的变态杀人狂,一定能懂他,一定能明白他高高举起铁通砸下去却异常平静的那一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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