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心动 (第3/5页)

meimei孟如云不长眼的问：「你mama怎麽都没回来啊？」

    于奂辰明显错愕，一时语塞。孟思恬急得捏了meimei一把，她meimei从小眼睛就白，但对自家人白目就算了，对别人也不懂得察言观sE，以後肯定被人嫌。

    那是一个下过雨的夜晚，孟家姊妹俩吃完晚餐後帮家里跑腿，巧遇购物回来的于奂辰，乡下地方路灯稀少，夜里特别漆黑，常常一条巷子黑到底，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尽头。尤其雨天的日子，本该是漫天的星空却被乌云遮掩，只剩微弱的月光隐隐约约透着光晕。

    孟如云是个自来熟，见于奂辰便主动打招呼：「晚安啊，于大哥。刚买东西回来？」

    面对她的热情，于奂辰仅微微颔首，轻声答道：「嗯。」

    孟思恬那时对他还有点Ai理不理，觉得这人不近人情，不想与他多加接触，说了句晚安便拉着meimei离开。

    于奂辰却难得出声：「你们……现在要出门？」

    「对啊，帮我妈跑腿。」孟如云有问必答。

    他忽然道：「我想起我忘了买一样东西，跟你们一起走吧。」

    那时孟思恬还觉得奇怪，他平常拒人於千里之外，怎麽今天难得愿意搭理她们，还主动说要一起走？

    一直到後来，她才明白那是他没说出口的温柔。

    那阵子里长特地到家家户户宣导，要大家最近晚上出门多加小心，连日有不少人去报案，说是晚上出门遭到袭击，连骑脚踏车的人都被绊倒拖至暗巷。小城镇人口外移，不少空荡荡的废弃老屋闲置，倒成了罪犯的下手地。

    已经有位年轻少妇差点被侵犯，所幸她手机有设定定位，先生见她出去买个东西迟迟未归，又没接电话，赶紧找定位及时救了她。

    于奂辰估计是知道这消息才陪着她和meimei一起。明明，他都已经购物完回来；说忘了买的东西，不过就是和她们在路上吃的冰淇淋。

    途中，meimei眼白过多，竟问他母亲怎麽都没来看他，于奂辰微愣之下，轻描淡写道：「我妈……在很远的地方。」

    1

    他的声音淡到没有情绪起伏，可孟思恬就是听见了他语气里深藏的寂寥。乌云已经散了些，淡雅月光从黑压压的云层中穿透而出，轻轻柔柔地洒在他的侧颜，她微微仰头，从他的面无表情之中看见了难以察觉的落寞。

    「你妈一定是很忙吧，没关系，我妈也是你妈——」她急於安慰些什麽，顺势脱口而出，随即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似乎有点问题。

    「你以为全家就是你家喔？」孟如云的神经大条的程度异於常人，迳自嘲讽自家姊姊。

    多亏她的粗神经，一句广告台词把于奂辰逗笑，让孟思恬没有尴尬太久。「你们家的人，真的很有趣。」

    「哪里有趣？不过就是少根筋！」她不以为然地吐槽meimei。

    孟如云没把姊姊的话放心上，看见商店就差三分钟的路程，喊道：「看谁先到里面先赢，最慢的人要提东西！」她一向活在自己的世界，没听别人答腔便自顾自地一溜烟跑走。

    另外俩人依旧照着自己的步调，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衬着月光慢条斯理地前进。

    在进入商店前，于奂辰在屋檐底下细声道：「谢谢你。」

    孟思恬一脸疑惑。「啊？」

    屋檐把于奂辰的脸遮了个大半，孟思恬看不见他的神情。

    1

    「吃冰淇淋吗？」他拉开商店的玻璃门，清脆的风铃声叮铃铃响起，他转过头来，一脸飒爽，像是方才什麽话都没说。

    孟思恬没和他客气，道：「你请客喔！」

    罢了，没有什麽冰淇淋解决不了的事。

    就算他家人不在身边又如何？有她妈这个管家婆在，还怕照应不了吗？

    还有她这个老是坐他隔壁的同学。

    当初她这个大一新鲜人离开待了十七年的小镇北上，母亲可是C了不少的心。这段期间，陈秋莲没有吝啬自己的母Ai，尤其在听到小nV儿说：「隔壁于大哥说他妈在很远的地方。」

    这个所谓「很远的地方」耐人寻味。陈秋莲平时的休闲娱乐就是追剧，立刻脑补了各种可能X，是在海外生活，还是人已经不在世上？

    抑或，只是个藉口罢了。他的母亲只是不想和他接触。纵使有千百个理由，都难以阻止一个母亲去看望她孩子，除非她自己铁了心要断。

    思及此，陈秋莲泛lAn的母Ai又开始蔓延到隔壁的于奂辰家。这两年于奂辰没少受到陈秋莲的照顾，为此，当两人同时都要北上念书时，孟思恬很是开心即将展开的新生活，但陈秋莲却担心不已。

    于奂辰为了让陈秋莲放心，便说两人学校近，他会照应她的。

    1

    他重守承诺，不仅先带她去学校绕过一圈，还带她认识学校周遭环境——因为，孟思恬是个大路痴。

    她路痴的程度和她meimei少根筋的程度都异於常人，费尽了他的心力。一路上，他不断停下随堂cH0U考。「如果现在要回你学校，是要往左边还是右边走？」

    她脚步一停。呃——刚刚只顾着跟他东晃西逛，全然忘了要记路。他们刚刚从哪来的？记得是有经过一间包子店，再来是便利商店——接着她脑袋便一片空白了。

    她试探X地问：「走左边？」

    于奂辰的左眉毛挑动了一下。「你确定？」

    「那就是右边？」她再接再厉。

    换他的右眉毛扬了扬。「你肯定？」

    她蹙眉，陷入两难。「哪有人这样问的！」

    「哎，你这辈子可能都要当路盲了。」高中毕业旅行时，他就该知道她跟路到底有多不熟了。

    到现在他都还记得那次旅程，或许，他记得的是关於她参与的部分。

    1

    当时为了安全起见，老师要他们务必要分组行动，切勿落单，就算他们都即将成年是个小大人了，但根据老师多年经验——越是这种半生不熟的年纪，越是要注意！总以为自己已经成熟，却会做一些出格的事。

    最後总共分成六组人马，班上同学感情不错，大夥分组倒还和平，但来游乐园就是会分成两派人，一派是不敢玩刺激游戏，只能和小朋友一样坐坐旋转木马、咖啡杯这种无伤大雅的游乐设施。另一派就是非刺激不可，越是叫破喉咙让人心跳加速的越要玩。

    孟思恬就是刺激派的。

    开玩笑，她平时嗓门那麽大，就是要在玩自由落T、云霄飞车时压过众人的尖叫声啊。她胆子虽小，怕鬼怕黑，但她偏偏就不怕这种游戏。

    她要来挑战自己的分贝可以飙到多高，能不能破纪录。

    可是和她要好的同学吴安妤却意外地胆子没她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