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与玫瑰(伪骨)_1 和我哥混乱的初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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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和我哥混乱的初夜 (第1/2页)

    我有一个大八岁的哥哥,曾经不说有多亲密无间吧,也关系不错。

    那时候年纪太小,不明白什么家长里短,也不计较什么恩怨情仇。当然,这俩词用得太过刁钻,一小屁孩能懂什么。不懂自然就不会计较,不计较便没有得失,没有得失闹出的是是非非,才能毫无芥蒂的共处。所以我那时喜欢追在他身后,到处跟着他跑。

    我妈是生我时难产,大出血死的,撒手前千叮咛万嘱咐,字字句句不离我。所以我爹极宠我,我要什么就给我什么,几乎可以说是溺爱,对我比我哥好千倍万倍。

    我哥呢,叫苏不於,大抵是取自出淤泥而不染,我妈取的。

    苏家是世家,家大业大,但这一辈就我们两个孩子。尽管我爹宠我,但还是免不了被别人拿来比较。我哥他成绩好,家教好,性格也好,和我这个玩世不恭的纨绔比,总是宴会上被夸的那个。

    我像是活在他的阴影下,做什么都没法超过他。说不怨是假,可我再努力,依旧难以望其项背。

    苏不於珠玉在前,我算个屁。

    可能没人管又没人陪的小孩更容易心理扭曲,从这起就奠定了我们之间故事的基调。

    我很差,年纪又小,一事无成,根本比不上他,我有这个自知之明,所以就没再痴心妄想要超过他。只能在小角落里看他自如地应付别人的夸耀、恭维和贺喜。

    后来我明白了,我讨厌活在我哥的影子下,讨厌只要有他在我做什么都是徒劳——我就是讨厌他。

    当然,我也讨厌我爹,因为我九岁那年他娶了一个新老婆。

    他把那个二十多岁,年轻漂亮的女人拉到我面前,跟我说:“小尧,叫妈。”

    我不记得当下是震惊还是难过,或许是别的什么心情,只记得我开腔噼里啪啦骂了他一通。

    男人的话果然就是放屁,明明说过只爱我妈,下葬的时候在人前哭得像模像样,又是鼻涕又是眼泪,任谁见了都称赞这段感天动地的发妻情,结果怎么着,转头另娶一个。

    又有谁会怪他呢?他完全可以把所有责任推到这个女人身上,毕竟在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大男人主义眼里,女人从出生起就“慕刃”。是她勾引他,她爬他的床,是她爱慕虚荣,她下贱又放荡。

    我深知他的嘴脸,但也晓得人世间的你来我往都是一笔笔帐,到头来都逃不开一个钱字。他二人谁都不无辜。若非为了钱,哪个正值妙龄的女人想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图他什么,图他年纪大,图他离过婚?

    我心里清楚,但并不好受,想让他俩也不好受,还是冲她叫了一声十分膈应人的“后妈”。

    然后,然后被我爹给了一巴掌。

    那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挨打,我爹下手没个轻重,扇得我脸颊发烫,连嘴都跟着疼,很快肿起来一片。我也不哭,反而跟我的漂亮后妈笑嘻嘻地说了句再见,还挥挥手告别,然后风轻云淡地坐电梯回房间,一路亲切问候了我爹祖宗十几代。

    连我自己一并骂了进去。

    回房间之后哭没哭也不大记得了,但我记得是苏不於给我上的药。

    苏家这套常住的小独栋七层,家里只有一个做饭的阿姨,一个管家,几个做事的佣人,我爹和我后妈,还有一个我哥。空空荡荡的,没什么烟火味,我闲来无事就喜欢到处晃。

    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小垃圾,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令我爹十分不放心。到底是发妻生的亲儿子,怕我被绑架,甚至不准我出门,但他不知为什么特别放心哥哥。

    苏不於可以为自己做一切决定,而我只能接受我爹给请的私教,在家里一点一点学基本功课。

    再后一年暑假,苏不於去英国参加牛津夏校,商赛,免不了又被人一顿夸。我一边酸溜溜地腹诽一边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这个实力,底子好又认真,什么都学得快。反正我看电影是一句都听不懂的,不看字幕就睁眼瞎。

    某些方面我没法否认他的优秀,以及相比较之下我那见不得人的卑劣。

    他回来那天小后妈铺张了一场家宴,不过菜都是酒楼定的。她那双手怎么能下厨,那可是我爹时常捏在手里把玩的讨宠利器,平日费尽心思保养,十指不沾阳春水,金贵的要命。

    她这人也有意思,放了一屋子气球彩旗,装饰得花里胡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祝哪家新生儿满月快乐呢。

    苏不於拖着行李箱上楼,我正好洗完澡从房里出来,以为是管家上来了,要他帮我拿洗发水。

    我只穿了条短裤,措不及防跟他正面相撞,场面一度尴尬。一个多月不见,虽说我俩关系不好,但好歹是兄弟,他也不客套客套,瞥了眼我就回房,一句招呼也不打。

    而我从他那一眼里解读出来了不太友好的东西。

    但凡我当时多读点书,肚子里能有点墨水,再稍微懂得些察言观色,就知道那一眼里满是“忽魂悸以魄动”的惊惶,还有“暗风吹雨入寒窗”的不安。

    只是那时那刻,我还没学会看人眼色,只觉着他好没礼貌,英国回来长本事了,看不起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傻逼呗。

    他那年刚好成年,我才十岁,还在家里一对一上弱智小学课程。就像我说的,他能决定自己的一切,于是暑假突然改变主意,申请了牛津商学院。

    苏不於高考成绩是省状元,苏家又有钱,大不了捐栋楼,他压根不需要担心申不上。总之他offer拿得很顺利,英美的申请都无一拒信,但考虑到苏家在英国也有商务,最后还是去了牛津。

    他回来没一个月又走了,从此家里少了一个人,更无聊了。

    挺好,我安慰自己说,至少不用看见他。

    我也不用再一直活在他的影子下。

    我是不爱动的,一切户外运动都与我无缘,非要说爱好,大概就是画画了。

    我爹自那一巴掌后就想尽办法补偿我,听说我想学画,立马给我找老师。老师说我天赋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奉承我爹,总之我信了。

    我在家里gap了一年,每天跟着老师连基础,写生,玩了一年才去上初中,以艺术生的身份读的燕都最好的初中。

    自然,少不了家里打点关系。

    去的那天我爹和学校打了招呼,我就跟他一起坐第一排,一眼看到了那个台上发言的男孩子。

    他叫薄厌,会发光一样,身上一股淡淡的,十分清新的玫瑰味,看人时格外冷淡,像隔着层纱,眼神隐隐约约,别提多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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