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2/7页)

叛逆的外表宛若天壤之别，实在难以联想在一块。

    「你的对不起说得太晚了。」梅冷冷地说道，四周的气温因她那句话而骤降，我冷得唇齿直打颤，至今我都忘不了梅当时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的确，若不是因为我将那颗球丢出，这「意外」也不会造就，她也不会去追逐那颗球，也不会走到大马路上，我想她身上铁定留下了许多难堪的疤痕，永远无法消散。

    「杰森，自杀有时候是一条生路。」我疑惑地望着梅，她目光注视着远处。

    忽然，她轻轻的碰触着我的肩膀，若是他人，我或许会直接拍掉，但是梅的手冰冷十分，甚至有时候让我感到有些刺骨，我却很喜欢这样的温度，就像屍T一样。

    这医院迎接了许多新生命，同时却也带走了许多人的X命，它就像是个火车站一般，火车进站後便会停靠在月台，不久之後，却又会再次离开，开上另外一条「生路」……

    或许，对痛苦的人来说自杀的确是条生路。

    人的Si去是自然的也或许是上天安排好的，自杀就像在跳轨一样，坠落的地方也和其他人不同，因为自杀的人掌握了自已的生Si。

    对於这种事情我总会感到一阵茫然。

    ※※※

    此时眼前的景象更是让我茫然，一名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头坐在我面前，这老头头发虽是斑白，但是脸上的皱纹去不如想像的多，他脸上胡渣宛若杂草丛生，身上穿着一套大便sE的bAng球外套，踩着侧皮完全脱落的夹脚拖。

    他手还握在酒瓶上，双眼布满血丝，不满的低吼了声：「有什麽事情快点问，我等等还要指导排练，梅时间在这跟你瞎混。」

    「排练？」照理说发生这麽大的事情，芭蕾舞团没有散就是奇蹟了，在这接骨眼竟然还有办法排练。

    那舞团教练不太愿意多说什麽，滴滴咕咕了句：「唉，这群可怜的家伙……」

    我虽然不太喜欢说话，但是为了工作多多少少必须有点口才才能达到目的，只可惜遇上眼前这种不在装况下的人，我更是觉得束手无策，只得与他面面相觑。

    这下他更是显得烦躁不安，我乜了他一眼，犹豫了会，才说：「……珍妮佛?罗茵是男X。」

    对方立刻露出鄙夷的神情，用力地冷哼了一声，「这里的没有nVX芭蕾舞者，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那孩子才会做出蠢事，老子看着就碍眼！」

    「他的家属并没有前来认屍，是因为这原因？」

    教练怔愣了下，语气从原本的斥责转为无奈，「那孩子的家人只有一个，也难怪，他以前很黏人的，就连我都很久没看到他了。」

    他花白的眉毛微微颤抖了两下，原本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情又变得戒备起来，他弯下腰，盯着我侧脸看许久，脸上是一阵狞笑，「你也有相同的气味。」

    我并不喜欢他的神情，也不明白他所谓相同气味的意思，也因此我选择闭口不语。

    「对於珍妮佛?罗茵的私事我并不愿意多说，我只回答案发当时的问题。」教练手擒住瓶身，呼噜噜地将瓶子中剩余酒畅饮而下，当他意识到酒瓶已经见底时，还眷恋的将酒瓶反握，试图在倒出一、两滴。

    「案发当时有观众？」

    「不多。」

    「Si者当天演出的是……？」

    「天鹅湖的奥杰塔以及奥吉莉亚。」

    「你不是应该只是位uaker吗？为什麽要如此追究Si者的身分，知道这些对你的工作并没有帮助。」他反问，样子有些狐疑。

    说起来，我从一开始工作到现在就习惯了解对方的底细，毕竟每当我拿起针线缝补着Si者的身T时，即使我不愿意，却总是会「看到」他们出现在我面前，或许那些真的是我所看到的幻觉。

    而那些幻觉往往会以我所理解的形象出现，我想今晚我会看见一名芭蕾舞者踩着小碎步，身穿天鹅湖的芭蕾舞衣，以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溜进我的工作室来。

    「因为家属迟迟没出现，还有……我朋友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他的问题扩大之後就发生遗憾了。」我想我会永远记得狄尔的这句话。

    「噢，遗憾已经发生了，你现在知道也无能为力吧，莫非你会超能力？倒转时空？别做梦了，你既然有能力在社会工作，就应该知道金钱是最重要的，收钱快速办事才是对的选择，这样你永远都是穷酸并且名默默无名的uaker，你和我们不同，我们是被放弃的流浪狗，才在这边苟延残喘。」他紧握瓶口，力道几乎要将它捏碎。

    「不是因为金钱，是因为我喜欢接触冰冷的屍T，还是个严重的偏执狂。」我莞尔，当人们躺在我的工作台上时是最安静的时候，但却也有些幻觉意外的吵闹。

    说到严重的偏执狂，自从我年幼忘记关门以至於母亲被qIaNbAo杀害之後，我总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算住在公司提共的公寓中，我平均每十分钟都要确认门锁是否锁上了，在出门的时候也要反覆检查十次以上才觉得心安。

    我的人生仅仅因为那一道薄弱的门就在弹指间失去了一切，说起来有些讽刺，检查门锁这种三秒钟就能做到的事情竟然足以影响我的一生。

    那教练瞠口结舌，摇了摇头，有些畏惧的笑问：「你有恋屍癖？」

    「我不否认。」

    「我就说你身上有相同的气味。」他笑说，「看在我们算同伴的份上，欧文芭蕾舞团并没有nVX的芭蕾舞者，因为我们是被这个无情城市鄙夷的异类，那些孩子有着nV人的心思，却被困在男人的身T里面。」

    对他们来说身T就像是个牢笼，永远无法脱困，同样存在着不同的「问题」的我们，却也同样要被世界给漠视。

    「跳起芭蕾舞的时候，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候，那些有着一样状况的孩子逐渐聚集在这，但是表演始终只有几个忠实的观众，甚至有许多表演舞台开始拒绝我们租借场地。」他叹了一口气。

    换句话说，我在缝纫的时候也是最开心的，尤其当缝纫对象是一具冰冷冷的屍T时，我更会有一种想将他修补道完美的心态，一方面也是满足自己内心的慾望。

    我也尝试过一些无趣的打工，却觉得那种生活简直是行屍走r0U，看着收银机跳动的数字，我觉得我简直是一只训练有素猴子，每天脑袋只有一堆数字在换算，其余东西根本无法思考。

    我唇线微微上扬，「这世界上真正美丽的东西是少数人懂得欣赏的。」

    教练阖上双眼，说：「珍妮佛?罗茵是个很bAng的芭蕾舞者，也是很bAng的演员，」

    天鹅湖的奥杰塔是个早上是天鹅，晚上会化身为少nV的角sE，而奥吉莉亚所象徵的是邪恶，这两个角sE都是同个演员必须扮演的，而这些芭蕾舞者在他人眼中有时候所扮演的是一个角sE，私底下却又压抑着许多东西，也有人说奥吉莉亚以及奥杰塔是个极端的对b，也因此考验演员的实力。

    但或许对他们来说，要掌握这角sE就像在表现自己，毕竟X别也像是个极端的对b，却也因此被世人定下了无形的标准形象。

    然而站在舞台上的他们是不分X别的。

    「感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好好替他完成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