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拟鲉(民国小妈)_第三十一章 玫瑰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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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玫瑰饼 (第1/2页)

    车开在乡间小道上,唰地经过几个挑着担行走的农民。

    日日辛劳耕作,驼背已难直起,几个老头挽着裤脚,腿上黑搓搓,分不清是湿烂泥还是污垢。

    后头还牵着羊,毛色也如泥,小羊跟着大羊,边走边拉小屎蛋,圆滚滚的玩意谁知道会滚哪里,一不留神就滚到了田埂边大片的高丽果丛里。

    天上飘着小雨,绿油油的矮丛,红油油的亮果,能顺着雨丝儿闻到果香味。土路两侧的田间种满了水当当的高丽果,到了生长的季节,放眼望去海似没了边界,像为期半年的漫长实习。

    从农民和羊羔旁边过时,司机缓缓油门,避免溅了人家脏水是其次,首先是别乱了自己的气调。

    少爷吩咐过,今天,格局要格外打开,看他们车后跟着的十余量轿车就明白了。

    排场,还是排场。

    这样有排场,就必须拘小节,避让行人只是初步,贵客有更好的礼遇。

    五五亲自开着车,载着冯小姐率先到了果园土路尽头的三层西式小别墅,那里头请了乐团、设了宴,新购置了大批量的家具,而剩下的他们还在路上。

    他们都是陪衬,衬出叶家家大业大,人脉广布。

    忿管什么人脉,总之远在南京的冯家人天高皇帝远,叶家演什么,他们就得看什么、就得信什么。

    现在演出来的,是豪门巨富与官场大佬联姻的戏码。

    玻璃窗半开,雨打进来,玻璃窗关上,岑典指着司机的大肚腩说,“没想到你还挺有爱心,经过他们时候会刻意减速。”

    她坐在副驾驶位置,看得见司机差点挂在方向盘上的大肚腩,肚子大的像是怀孕七个月的妇人。

    给岑典他们开车的司机兼是果园的管事,据说年轻时救过叶大霖的命,也是个机灵的人精。此时,他咯咯笑了,摇头,笑而不语。

    他的肚子随着他的动作颤动,肥rou一抖一抖的,岑典本想要上去摸一把,却受不住把手收回来。

    转头,她对后排的辛小姐说,“我是一个讨厌肥rou的人,当我减掉一公斤体重,我就爱我自己多一点点,所以若我有一颗大肚子,我会高兴死,因为我一定会笑着让着肚子消失。”

    语气骄傲,骄傲,还是骄傲。

    旁若无人,住在玻璃瓶里炫耀自己嗓门的蛐蛐。

    知道她爱当人家的面阴阳怪气,于是辛小姐回答她前,先为她向司机解释道,“双管事,你别介意,岑典就是这个性子,她没坏心思。”

    双管事哈哈大笑,腾出一只手往后座摆摆,“这有什么大不了,你们少爷小时候曾拿着刀指着我的肚子,说是砍了就好,砍了就平坦,我就不会再因为这肚子太大而失去平衡摔跤,他表情可认真,我甚至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真想这么做。”

    脱口而出的“你们少爷”,是潜意识觉得少爷的好有目共识的意思。

    说完,双管事吐出大半截舌头,一副死人脸样,把岑典逗得直乐,扭头向辛小姐学,辛小姐他们看见,也笑起来。

    只不过这笑多半是被彼此感染的,而非真的发自内心。

    被人拿着刀指着肚子,若不是当事人拿出来风轻云淡当笑话讲,要笑出来还是有点难度。

    细想,听者后知后觉的怕。

    “你们”少爷里的“你们”没有林安岭,所以林安岭大胆先问,“他那人想起来确是这样,好心的事经他臭脸,总能令人发寒。你说的小时候是多小的时候?”

    十五、六岁,林安岭知晓五五膈应人的性子,也好奇起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他不相信有人天生讨人厌。

    坐车无聊,于是他十分好奇。

    听他这样问,双管事扶着下巴仔细思索,想想年份,算算日子,片刻,轻声回答,“七岁。”

    眼色温柔,像是回忆起自己的孩子,脑内如数家珍转过陪伴他从小到大的成长全过程。看来他俩是真有细密的渊源,怪不得五五让他来当自己果园的管事。

    还让他来给岑典他们开车。

    他又想拿刀架在谁的肚子上?

    轮子滚过一块崎岖,整个车子踉跄一下,车里的人也抖上一抖。土路尽头的小别墅越来越近,看得清上面漂亮的油彩绘玻璃窗,是天使与教堂的复杂图案,也许玻璃窗后头正藏着个捏着酒杯的人。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轻飘飘两个字,让林安岭嘴巴掉下来。

    “七岁?!”那么小就讨人厌?

    车里再没别人,林安岭惊讶完之后的余音回荡在车里,没人想要打破。

    或是同样震惊,或是另有所思。

    只不过这个答案并非不能接受、不至于要人惊讶一辈子,没一会儿,林安岭就收了嘴巴,从葡萄柚变成了切片小番茄。

    略有同感,辛小姐展眉,看了眼闭上嘴的林安岭,笑着说,“我有心理学与生物学的双料学位,据我所知,少帅这样的孩子总是十分缺爱,所以不懂表达,他们出发点总是好的,只是在呈现的过程中走偏了,看起来吓人。”

    “他妈在他几岁死的?”林安岭问,他知晓一二,但不完全。

    辛小姐回答,“五岁,正狡黠的年纪,你五岁时在干嘛呢?”

    “我在抓蜻蜓,或者抓蚂蚱,有次手指被蚂蚱脚划了道口子,流了不少血,我妈见了赶快把我的手指含到嘴里,心疼得要死。”

    车里有些凉了,也许是两人的对比太明显。

    有妈疼和没妈疼总归不一样。

    “干嘛,有妈又不是我的错。”林安岭嘟着嘴,似是不满意自己的话造成的奇特气氛。

    这气氛不像是他想的,觉得五五没妈、可怜的要死那么简单,也许他们还想着别的。

    比如没妈的活得坚毅,但他这个有妈的反而活得窝囊……

    身边的辛小姐还是笑着,侧脸望着窗外,车开了一段,窗外的高丽果越来越可人;胖司机看不见脸,专心开车,土路快到尽头,石子突然特别多;副驾上岑典低着头,仔细抠自己的手指,有自己的想法,不愿与这的一切有关。

    天真烂漫的小孩,也有自己的烦恼。

    他们默不作声,林安岭敏感诋毁,“也难怪,长大了才需要流连在女人身上,茭白,我虽对心理学一窍不通,但别人的心理我很会揣摩,俗话说,吃猪脑补脑,吃鸡脚补脚,吃啥补啥,换成他也一样,他缺母亲的爱,所以长大了要补充女人的爱,停不了。岑典,你说是不是?”

    他说一半,辛小姐扑哧一声,出于礼貌,忍住不笑。但他说完女人的爱之后突然提起岑典,辛小姐恨不得大笑,心想命运的齿轮,傻子就算看不懂,也猜的中。

    nongnong爱意无处可去的岑典哼一声,双管事看她,欲言又止。

    他想向大家解释什么,但无奈笑笑,健谈的人选择主动错过话口。

    本就是故意不说话来逗他,辛小姐破功之后,和林安岭继续聊起天,“雨果写的巴黎圣母院里头有个主教,长得人模狗样,但心是蛇蝎心肠,小时候给自己立规矩,说是为了成为伟大的教士,这辈子不近女色,但后来自己受不了寂寞,爱上了美人艾丝美拉达,居然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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