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错_二、动物凶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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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动物凶猛 (第1/2页)

    提着两碗爱玉冰,裴沛跟我再次走进晚香玉。他的意图不在于那三块钱,而我也另有目的。

    经过狭长的楼梯,头顶黯媚的彩灯来回转动。我偏头,见两片斑斓的光像只并翅蝴蝶,由我肩头直飞向裴沛,扇动了他眼中羞怯的爱意。

    走到前台,对面房间的门敞开,一个衣着凌乱的醉鬼紧搂白兰的细腰出来。

    白兰两团丰腴的rufang在薄布料底下摇晃sao动,醉鬼扯她吊带,尖翘的奶头爆出,我看见裴沛迅速尴尬地扭过脸去。

    “我们完事了,结香跟她客人还在做,你们进去吧。”白兰打量裴沛青春健美的身体,发出啧啧惊叹,“小弟弟看起来蛮英勇。”

    她眨眼冲我浪笑:“翘翘,你真是好运道噢!”

    “不是客人,歪想。”我把没抽完的香烟往白兰唇间一碰,她抬手便接住。

    我搭了下裴沛的手,示意他跟我进包间。

    关了门,隔壁媾合到高潮的呻吟声依然不断。我若无其事地坐下,招呼裴沛:“弟弟,来吃冰。”

    裴沛显得很局促,脊背板直着,被我拉到身边,我笑他:“又不会吃了你。”

    “没有——”裴沛似乎紧张,只是看着我吃爱玉冰,开电视,又抽烟。

    电视里在播动物世界,我目不转睛地看,两只花纹漂亮的野豹咬死了一只羚羊。

    裴沛终于开口,他谨慎地试探我:“你喜欢看这个吗?”

    “是啊,我喜欢凶猛的动物。”我说话时靠近一些,玩味地挑逗,“跟人一样嘛,凶点反而更可爱,你凶不凶的?”

    裴沛剧烈的心跳砸在我胸口,我的小臂自然地搭上他的脖子。他往后躲,却被我拉住衣领。

    情色的光里,我看见裴沛乌黑的短发跟晶莹的汗珠,真是青涩朝气。

    我问他:“弟弟,你几岁了?”

    “十九。”裴沛低头看我,脸上潮红,“今年刚高考完,九月份去上大学。”

    “哦,大学生。”我笑着看他,“大学生好啊,有自由了。”

    裴沛轻轻嗯了声,用纯情的眼神凝视我,我又问他:“以前没谈过恋爱吗?”

    裴沛摇头:“没有,爸妈不许,怕我会影响学习。”

    “这么严格啊!”我笑笑。

    “嗯,我爸是书法家。”裴沛说,“他教我写字,跟我说一撇一捺都有轨迹跟锋刃,都要写在那些四方的小格子里,人也一样,不能出格。”

    “可人又不是书法作品。”我反驳,又问他,“那你mama呢?”

    裴沛回答我:“我妈是高中数学老师,她做事就像做题,按照公式走,一板一眼。”

    “怪不得,你被他们培养成了乖小孩。”我漫不经心地随口赞许他,语气中还带了些刻薄的讽刺,但裴沛丝毫没有听出来。

    我抿了一口烟,白灰烧出长长一截,落下来,被裴沛伸手接住。他说话时喉结滚动,十分紧张:“你的裙子,会弄脏的。”

    我说:“没关系,不值钱。”

    我大部分的裙子都是秀水街买的便宜货,五十块六十块。也有贵的,大头龙给我买过一条价值三千的抹胸短裙,真丝,银片缀在掐紧的腰身上,大家都夸漂亮。

    不过我不大喜欢,我最喜欢的那条裙子藏在衣柜里,是哥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素白淡雅,印着些小雏菊。

    我曾偷偷地穿,站在镜前起舞。

    水泽仙女变奏乐响起,我垫脚,足尖稳稳立住,展腿侧开,旋出世界上最美的意大利转,堪比阿丽娜索莫娃。

    只是,快乐与满足维持不过几秒钟。卧室门被猛地踹开,我惊恐回头,看见爸爸愤怒已极的脸。他宽阔的额面涨红,太阳xue青筋尽暴,目光威严而嫌恶,一个巨大的巴掌砸在我脸上。

    “无耻,你简直不要脸。”爸爸一改在外时温文儒雅的常态,他抽出腰间的皮带,开始鞭打我。

    我挣扎,颤抖,滚动,四处逃窜,像只遍体鳞伤的狗。

    爸爸一把拽住我的脚踝,把我拖向浴室。我恳切地、柔软地哀求,我泪流满面,心中恐惧:“爸,你不要这样,我不敢了。”

    “你怎么会不敢?”爸爸冷笑一声,扯住我的头发将我拽起,质问我,“我警告你多少次,你改了吗?”

    他用皮带勒住我反抗翻腾的双手,粗暴地扯掉那条裙子。

    雪白被剥落,伪装被撕破,我感觉自己坏掉了,彻底坏掉了。

    我被迫站在镜子前,玻璃干净,完整而残忍地映照出我男性的身体。

    我看着自己宽阔平坦的胸膛,小小的死气沉沉的乳粒,稀疏的黑毛间伏着一条丑陋的yinjing。

    我开始尖叫,扭动,以此反驳抗议:“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这不该是我。”

    “看清楚,你是个男的。”爸爸目眦欲裂,狠狠把我按向洗漱台。他愈发暴躁,粗鲁地擦掉我的妆。

    淡紫的眼影,颧骨银亮的闪片,饱满的口红全部被破坏,一个女性的真实的我将被扼死。

    爸爸,他在这优美的乐声中对我进行灵魂上的谋杀。但是,谋杀并没有成功,我被一通电话拯救。

    爸爸回来时并没有再责打我,他只是问我:“吉赛尔还会跳吗?”

    我惶恐而迷茫地点头,仰视他:“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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