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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津遥与严沉的关系,源自去年暑假的一场意外。 暑假的A大校园变得清净空荡,绝大部分学生都回家了。严沉没有回福利院,整个暑假都待在学校里。某天,他被一位学姐拜托去学生会的库房取箱资料。 库房设在学生会单独的活动室内间。严沉在报箱里找到学姐告诉他的备用钥匙,打开活动室的门走进去。他拿上箱子准备离开,外头响起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放下书包,坐在有阳光映照的一侧沙发上。 然后严沉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那人躺在沙发上,脱掉自己的裤子,敞露白皙修长的双腿,从书包里翻出一样物品,用喷雾消了毒,塞进自己下体。 他打开双腿的位置正对库房。严沉透过门缝,撞见了那副异于常人的躯体。 白津遥把性道具塞入了一个不该属于男性的地方。 细微持续的震动声在寂静房间里响起。白津遥丝毫没有意识到房间里另有他人。他后颈枕靠扶手,狭长双眸在日光下懒洋洋眯着,沉浸在自慰的快感里。他似乎难以到达那个点,两条腿弯曲夹在一块摩擦,喘息声越来越潮湿焦灼。过了一会儿,他把手里的遥控器调到最大档。震动声变得很响,他瘦细的腰肢往上一挺,唇齿溢出哽咽哭腔,液体湿淋淋滴落在腿根与裤子上。 白津遥射过后,脸色绯红地仰躺着,双腿大敞,道具就插在他腿中间,说不出的yin靡放荡。平复了呼吸,他坐正身体,用湿巾擦拭干净腿根黏液,慢条斯理地穿好裤子,又恢复成了乖巧斯文,似乎连性是何物都不知晓的模样。 严沉没有等到白津遥离开,抹去这场会令彼此尴尬的碰面。相反的,他径直推门走了出来。 看到严沉,白津遥的脸色刷地变了,愣怔、错愕、不知所措,然后,温文的表象从他面庞剥下,他神情垮落,脸色在灿烂日光下煞白冰凉。 “你看到了。”白津遥幽然说。 严沉没有说话。显而易见的事情,没必要再浪费口舌。 他走上前,站到白津遥面前,垂下眼睛注视沙发上这个比自己大一岁多的男生。此刻,白津遥仰起的面庞裂开缝隙,全然丧失了平素的镇定自若。 “我不会说出去。”严沉语气很淡。 “哦,”白津遥声调紧绷,“那你想怎么样?” 白津遥之前就认识严沉。他每次都冲严沉热情地打招呼,严沉总是非常淡漠地点下脑袋就转身离开。 别人觉得严沉不知好歹,白津遥本人却不觉得被冒犯。要说为什么,严沉长得很帅,是在白津遥看来无可挑剔的帅,就连孤僻傲慢的性格,白津遥也很喜欢。 现在,这个让白津遥感到赏心悦目的学弟,以一种平静得分辨不出情绪的态度,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给我口怎么样?” “什么?”白津遥以为听错了。 “听不懂?”严沉反问,“哪个字不懂?” 白津遥仍然睁大眼睛没说话。严沉索性上前一步,扣住他后脑勺,把那张脸压入自己裆部。白津遥睫毛上的日光消失了,被严沉扣进一片散发腥膻气息的暗影里。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从白津遥坐在沙发上,喉结急促滚动,半强迫地给严沉koujiao开始。 第二次是半个月后,白津遥主动约的严沉。一来二去,两人逐渐建立起不为人知的性关系。在其他学生眼中,白津遥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学生会长,严沉则是出生贫寒,与他缺乏关连的某个学弟。 只有他们彼此知道,两人肌肤的触感,呼吸的热意,肢体交缠的迷乱,以及那个隐匿起来的秘密。 滂沱大雨后,次日天色放晴,碧空如洗,阳光穿过树叶,在草地上铺开河流起伏般的光影。 白津遥回了趟家。一踏入室内,那种让他浑身发冷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不知怎么回事,这栋房子总是无法被日光照暖。打从白津遥有记忆开始,即使热浪翻腾的盛夏,房间里依然渗透散不尽的寒气。 更衣室里,娇小的女人正在试裙子。 女人旁边的衣架挂满五颜六色、式样各异的裙子,女佣手里还搭了好几件。女人对着试衣镜左看右看,专注于自己的着装。 白津遥站在她身后:“mama。” “这件怎么样?”宫雪玲摆动腰肢问。 白津遥越过她的背影望向镜子里的人。宫雪玲很瘦,眉眼与白津遥有三分相似,隐约还能看出年轻的美貌,但到底岁月不饶人,细纹爬上眼尾唇角,不可避免弥漫老态。 白津遥收回目光:“mama穿什么都很好。” 宫雪玲挑了挑下巴,似乎对白津遥的回答还算满意。她吩咐女佣:“就这件吧,你去我卧室,把那只白色爱马仕拿过来。” 女佣领命离开,没过多久捧一只手包返回。 女人跨上包,挽起白津遥手臂,莞尔笑道:“走吧。” 司机早已在等候门外,见夫人与少爷出来,恭敬拉开车门将两人迎进车内。 宫雪玲心情很好,在车里问了白津遥许多学校的事,像是许久没见到孩子的母亲,格外关心孩子的一切。 司机新来不久,见此场景忍不住感叹:“夫人与少爷关系真好。” 女人攥紧白津遥的手,笑着说:“那自然,就这么一个孩子。” 白津遥僵了一瞬。宫雪玲的手柔软湿凉,让白津遥联想到蛇类。 “小遥,你也很爱mama对不对?” 白津遥噙着笑:“是。”他长睫垂落,掩去眼底的阴郁。 白津遥的母亲——宫雪玲,很多年前就失去了丈夫白成华的感情。白成华搬出去单独住,两人婚姻名存实亡,之所以没走到离婚一步,只因白成华的事业起步全靠宫家。宫家如今衰败,重视名誉的白成华不想背负背信弃义的骂名。 年近半百的宫雪玲却仍活在爱情妄想里。她期盼有朝一日,白成华会回心转意、重新爱她。 今天的午宴,白成华难得把她与白津遥一起喊上,这令宫雪玲异常愉悦。 载着宫雪玲与白津遥的汽车驶入绿树如茵的小路,停在白成华的别墅前院。 白成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与另外一个人聊天。宫雪玲一见到他,小鸟依人地扑入他怀中:“老公!” 白成华身形僵硬,碍于有外人在场,不冷不热地抱了抱宫雪玲。 “爸爸。”白津遥轻声说。 白成华看向白津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他内心从未喜欢过这个儿子,说得残忍一点,如果有其他健康子嗣,他不会考虑让白津遥继承自己的事业。 每每想到那副藏在漂亮皮囊下的畸形身躯,白成华便深感不适。 二十一年前,宫雪玲临盆在即。他结束出差、赶去产房,在进住院楼前碰到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老头子自称通灵,把他截在门口,说将有天女将诞生他家。天女一分为二,一种光明洁净,一种阴戾yin邪。前者是福报,后者则是诅咒。可惜他只有半只天眼,看不出白家的天女是哪一种。白成华当时急于知道宫雪玲产下的到底男孩女孩,没等疯老头子说完就不耐烦地摆脱了对方。 宫雪玲熬了整夜,清晨才终于娩出胎儿,还没来得及感受成为父亲的喜悦,白成华就被当头浇了盆冷水。 ——婴儿有两套性器官。 疯老头子的话成为白成华心中挥之不去的阴翳。白津遥未满周岁,他就出轨医院的护士,并与其偷偷生了个儿子。白成华暗自盘算,等时机合适便踢开宫雪玲母子,让那个儿子继承家业。但令他痛惜的是,四年前,那个孩子在学校跳楼自杀,沦为植物人。 他年近六十,后继无人的阴影越来越强烈,不得不压下芥蒂,加紧培养白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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