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窒息 他的头埋在水里，那个捧着他的老二。 (第2/2页)

翻了水盆，光着屁股滚翻在地上，发出一串劫后余生的呛咳。

    那个变态退后了一步，抬头看了一眼顶棚的什么东西，然后转过了身，去墙角翻动些什么物件，似乎不打算再管他了。

    言墨趴在地上的水坑里，满脸狼狈不堪的鼻涕眼泪与满头满脸的水，撕心裂肺地咳了好一会，夹杂着锈腐味道的空气通过鼻腔充进了肺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大概是不会死了。

    老彭是个精神力相当强悍的异能者，那记精神震颤又是蓄力了许久的绝杀，那种程度的精神伤害只有上城中心伊甸塔的圣子才能祈祷去除，根本不是普通的精神系异能者能够硬碰硬去抹消的。

    这个拾荒的人显然是个隐藏的精神系能力者，他用了一种言墨简直不愿回想的方式调动起了言墨全部注意力，然后在他的精神域毫无守备，脑海一片空白的时候一瞬间侵入他的精神域，利落地做了一个极有效的压制。

    言墨半撑起身子，把嘴里最后一点污水吐出来，以一种无比复杂的表情注视着墙边那人瘦削的背影——这变态居然是真的想救他，而且事实上来讲，救得十分利索。

    但不知为什么，不是很想道谢，而是有点想打人。

    ”……你……“言墨张张嘴，咳得沙哑的嗓子发出半个音节，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对。忽然之间，天花板上一滴粘稠的东西”吧嗒“一声，掉在他眼前。男人都懂的气味和质感。

    言墨麻木地抬头，现在他的视神经也不再处于麻痹状态，他能看清楚了。这间屋子是木制的，顶棚是钉了防雨布的木板。在深色的防雨布上，一条喷溅的黏糊糊白浊液体十分显眼。

    ”……“

    言墨默默无语地伸手系裤子，简直不能相信刚才自己居然在那变态的手里喷了两米高。

    正在这时，站在墙边摆弄着什么物件的拾荒变态转过了身，问：”吃东西？“

    言墨这才看清了，这人手里居然端了个缺角的铁锅，锅里煮的像是浓稠发白的谷物粥，鼻腔闻到的味道带着谷物的香味，又似乎带着点昆虫蛋白的淡淡腥气。

    在下城，动物蛋白质是稀少的物件，但深入污染区的佣兵常会带些无毒的昆虫回来，昆虫蛋白粉算是难得的营养剂。这样的餐食事实上属于不错的食物。

    ——但！有什么变态会刚玩完别人的老二，回身就去端一锅无论材质和气味都和天花板上那坨东西十分相似的粥来问人要不要吃！

    言墨看疯子一样瞪着那个端着锅的人。他终于看见了那人的正脸——那是个看起来挺年轻的青年，黑眼睛，黑头发在脑后扎成马尾。那人的下半张脸遮在了黑色的口罩下面，看不太清长相，但整体感觉似乎很俊秀。

    一个长相秀气的，精神力强悍的疯子。这是言墨对这个人此刻的印象。

    ”……我，你，………算了。“言墨揉揉发疼的脑袋，撑着站起身，从衣兜里翻出钱包，将包里的纸币统统放在了这个看起来并没有特别宽裕的拾荒人桌上。

    ”……你救了我，…这些先给你，我现在有急事，必须得走……我以后会报答你……“言墨乱七八糟地说着，他现在能动了，就满脑子是自己的meimei白杨。

    白杨肯定在老彭手里。他现在没时间耽搁。

    至于这个怪人，报答是肯定要报答，但言墨不是很想再和这个疯子有什么交集。以后再从污染区出来，偷偷送点物资来倒是应该的。

    那个怪人仍旧平端着小铁锅，没有去看他留下的纸币，只定定地盯着他看，眼睛黑漆漆的。

    在言墨有点不适地躲开视线的同时，那人忽然开了口：”你随时会倒下。“

    言墨唔了一声，他其实知道，老彭精神麻痹的余韵还在，目前只是被这个怪人的精神力压在了下面。在他的精神域内，他几乎能感知到两股精神力暗潮汹涌的角力。

    如果老彭的精神力什么时候占了上风，那就是精神麻痹再次发作的时候。

    但言墨现在哪里管得了这个。他一想到老彭就恨得牙痒，再想想白杨一个连异能都没发育的十七岁小姑娘落到那种东西手里会是什么下场，他现在近乎火烧屁股一样焦灼。

    ”……我必须走。“言墨咬紧牙，向门口转身。

    “是我把你捡回来的。”在他身后，那人的声音幽幽传过来。

    言墨已经迈脚跨过了门口，闻言愣了一下，回头问：”什么？“

    ”我捡的。“那人凝视着他，平静地说，”所以是我的。“

    这一瞬间，言墨觉得脑子里的那一股精神力似乎微微地拨动了一条什么丝弦。那股轻微的震颤一闪而过，再试图去抓住时，已经失去了痕迹。

    ”…这个就算了…再说吧。“言墨觉得有点别扭，胡乱敷衍了一句，跨出门口，在身后关上了门，长长吐了口气——那怪人没追上来。

    夜色已经黑透了。带着凉意的晚风吹上他浑身透湿的身体，言墨打了个寒颤，甩了甩还在滴水的头发，把这个怪人暂且抛去脑后，大步往“鬼街”的方向走过去。

    在他身后，黑发的青年静静站立在房内，仍旧端着锅，注视着紧闭的房门。

    忽然之间，青年腰间的通讯器发出了“滴滴”的声响。他拿起通讯器，看了一眼上面的讯息。

    发件人是”香草＂，那个在下城让人闻风丧胆的隶属于文鸟的女杀手。

    “老大，黄毛送医院了，还有救；那个议员的蠢弟弟处理完了，干净，您放心！”

    讯息后面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青年很轻地眯了眯眼睛，表情显得有些轻松。

    他发了一个简短的“嗯”，作为回复。发件人的头像是一只小小的文鸟。黑褐色的羽毛，鲜红的小嘴巴。

    “老大，几个兄弟在鬼街吃夜宵，来不？”香草又发来了讯息。

    “不了。”通讯名字叫做文鸟的青年看了一眼手里的半锅粥，又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

    “等会有人陪我吃。”他慢慢敲下回复，嘴角在面罩之下轻轻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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