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伤x月泉淮】如一_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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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第2/4页)

拍了拍他的头顶,夸了一句,“好孩子。”

    岑伤忍不住呼吸稍稍急促了起来。

    他自认为心坚如磐石,不动如山,凡事能做七分,也要强求到十分。

    就连自幼时便深埋心底的愤恨,于现在的他来说,也不过是未来若有机会时,想要去做的一件事情,等同于一种附属品、享乐物。

    只有义父,才能他甘愿沉沦,成为俘虏。

    他忍了又忍,指尖颤动,最后还是伸出了手,轻轻搭在月泉淮的手腕上,低低地道:“孩儿放肆......”连声音都带着虚幻的恍惚。

    他轻轻地将义父的手拉下来,将那只自然蜷曲的修长手指打开,垂首低眉,带着朝圣一般的虔诚,亲吻那白皙的掌心。

    月泉淮抬起岑伤的下巴,有些玩味地看着他,用手指暧昧地摩挲他的嘴唇,淡淡地道:“倒是像只小狗了。”

    心变得炽热而guntang,岑伤抬起头,对上义父的视线。原来那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里,竟也能有这样一刻,只倒映着自己的轮廓。

    他居然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就这么抬身去亲吻了座上人。

    呼吸急促而混乱,往日的冷静,傲人的自控,此刻全变成了迷乱。

    当一种感情被推到其蕴涵的极致时,就会自然而然地提出这一问题:拯救或者是毁灭。

    对于岑伤来说,性格与偏见使得他更容易接受把感情上的问题简化、了断,因而更容易剑走偏锋,一旦投出,便是全部。

    拯救或是毁灭?那不是他会在意的问题。

    谁,一旦得救,还敢自称活着?救赎只吸引圣人,而他从一开始就是凶手,只会屠杀,只能醉醺醺地蜷缩在狂热之中......

    义父,便是他所追求的狂热,是他所寻的意犹未尽的气韵。

    唇印上了唇,蜻蜓点水一般,之后再无动作。岑伤不觉得自己是懦夫,但如今看来,胆量也不过如此这般而已。

    要他再进一步,却是不敢。

    要他退一步,也是不甘。

    直到月泉淮回吻了他。这并不是一个激烈的吻,很温吞,唇舌纠缠,暧昧潮湿。

    就好像年长者在耐心教学一般,怕教快了学不会,因此一口口喂,一点点走。

    心跳跳得太用力,几乎要冲出胸膛。津液交换,隐隐水声,温温湿湿,燥热之感自喉而起,不胜燎炙。唇舌却是依旧缓慢地纠结,软绵地缠绵。

    结束之时,岑伤脑袋已经不甚清醒,只觉得如梦如幻。他微微垂眸,盯着月泉淮红润的唇,只觉得刚刚犹如极乐,想要再一亲芳泽。刚低下头,就被月泉淮一指抵在肩膀上,推远了去。

    他陡然清醒,敛目起身。

    月泉淮用手背擦了擦唇,道:“今儿也算教你一教,以后找了女人,倒也不至于不知道该往哪儿下手。”

    “谢义父指点。”岑伤道,却是不敢再抬头。

    义父之意,他又岂会不知?

    无非是在提醒他,他们断无可能,不要越矩,别忘了今后该走的路。

    这么多年来,月泉淮身边的蝴蝶从未断过,他对追求者也颇为宽容。同宗出身的月泉泠心,逢年过节便来走动,毫不掩饰自己的钦慕,月泉淮虽没回应,却给了她长老之位,让她掌管了月泉宗丹阳宫。

    岑伤自知幸运,得以在义父恩宠之下尝到这等甜头,已然觉得足够。

    月泉淮又恢复了那懒懒靠在座椅上的姿势,哒哒的叩扶手的声音再度响起。

    半晌,他才幽幽开口:“嗯......他想逃,我也看出来了。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迟驻。”岑伤答道。

    “如果逃了,就给为父抓回来,”月泉淮下令,“你能做到的,对吧?”

    “孩儿领命。”

    果不其然,迟驻当天便谋划逃跑。

    数日之后,中夜潜逃,刚越过门墙,就见到岑伤携众侯之久矣。他大骇,欲逃却已晚,挣扎无效,终被压至月泉淮面前。岑伤毫不留情,一脚猛踹膝窝,迫使迟驻砰然下跪。

    月泉淮俯身,脸上满是冰冷的笑意,如同寒冬里花池的水纹,一圈圈地荡漾,看似漂亮,实则冻骨。他捏上了迟驻的右手,出口竟是夸赞:“敢逃?不错。”语毕,指尖缠上内力,一点点地将迟驻的手骨尽数碾碎。

    月泉淮其实对迟驻并没有什么期待。

    他对迟驻是谁、来自哪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并无兴趣了解。

    其实月泉淮想的很简单——

    他需要一批手下,所以有了新月卫和血月众。

    他需要手下足够好用,所以有了武场选拔。

    他需要选拔出来的人来当他的义子,因为迟驻站到了最后,所以理所应当要成为他的义子。

    暴虐是手段,杀戮是手段。不论过程,不论道德,他要的,从来都是如意的结果。

    就好像人在逗宠物,我要你应当往这里爬,那便不应当向另一边爬。

    如果爬向另一边,那就提着后颈拎回来,重新再给我爬一次。

    “我等着你叫我义父的那天。”月泉淮淡淡地说道,起身拂衣而去,留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迟驻。岑伤挥了挥手,便有人将迟驻压入大牢。

    牢中阴暗湿冷,不知日月,伤也难痊。

    昨日、今日、明日,皆难分辨。似乎每一个时刻,都会令迟驻伤痛。

    他出生在沧州迟家,自小习武,后来家门被灭,被迫逃亡,一时贪心寻求一处安心练剑之地,被人骗入武场。违背家训,抛弃良知,凭着一手短歌熬过两年,站到了最后,却又要给别人下跪,认他人作父。

    少年气盛,唯有横眉冷对,并为此丢了右手,失了立身之根本。

    1

    顿觉大仇难报,前路灰暗。

    过去、现在、未来,都变得邪恶了起来,阴险得无可挽回,恶心得单调乏味,成了中蛊的灰暗。

    一时间,连活着也变成了累人的负荷,疲惫的生涯。

    正值心灰意冷、战栗不休之时,却听闻脚步声渐近,迟驻抬头,看见一白发青年冷立于牢门前。

    那人五官极为端正,精致得有些雌雄莫辨,一双眼睛冷冽清明,那眉间凝着的凌厉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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