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不同归_第五十四章 十里相送,分别在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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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十里相送,分别在即 (第2/2页)

“诸位留步,就此别过!”

    刘耀:“姐,一路小心,再有几日便是期末考,学业结束我就回去。”

    刘念锤了他一拳,故意气他:“别,你可千万别回来,我们难得清净一阵!不如你留下招亲算了,只是得有人要你。”

    刘耀气得心口绞痛,默默蹲在了一边。

    “走喽!”

    刘念牵着杜婉走了。

    看她们的背影,一黑一白,一人简洁轻装,一人长裙薄衫,真有些神仙眷侣归隐山林的意思。

    送别的人逐渐散去,杜若想找刘错说话,可刘错看都没看他一眼便随刘耀走了。

    刘念和杜婉走到山下树林,闲聊时提到摄魂鞭还不曾使用,刘念恍然想起,又不以为意地轻笑:“没事,我师父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才舍不得打他宝贝大徒弟呢!”

    杜婉羡慕道:“真好。”

    刘念自顾自地说道:“我和耀儿从小拜入师父门下,师父一手将我们拉扯大,怕我们受委屈更是一生未娶。师父于我们而言亦师亦友,更亦父。”

    杜婉苦笑:“我母亲早亡,父亲只有我这么个女儿。可他并不看重我,平日也没怎么管过我,跟我说过最多的话便是——”

    “钱够用吗?”两人异口同声说道,再便双双笑了。

    下了山,大街上热闹如常,忽然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要往山上奔,把街边的小摊撞得七零八碎,小贩想堵住马车讨个说法,却被赶车人一脚踢翻在地,又驱马要从活人身上压过去。

    “住手!”刘念一个包袱砸过去正中那人面门,再一个脚踏飞燕翻上马背,双手用力勒紧缰绳,只听一声嘶鸣,马的两只前蹄高高离地,在空中扑腾了一阵又落了回去。

    赶车的小厮紧紧抱着围栏,被吓得魂不附体。这时一只玉手探出了帘子,拨开一看,发出声冷笑。

    赵勉扶着吴翩翩下了车,与二人当街对峙。

    “可能是晚辈消息不灵通,我怎不知这庐州已经是南诏人在当家。”

    赵勉也装腔作势地唱起双簧:“师姐快别这么说,这不是明摆着吗?南诏蛮子才来了多久便搅得清一阁天翻地覆,有了个大师兄还不算,如今连大师姐都来了,可不是要在庐州当家了吗?”

    杜婉要上前理论,被刘念拦住,

    “身为名门正派,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是非对错自在人心,二位又何必混淆黑白?”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吴赵二人的叫骂声也越来越大,吴翩翩手指轻转变出了【小寒】,众人顿时噤声。

    吴翩翩得意地勾唇冷笑:“刘祁凰,你没资格管教我!”

    说罢,【小寒】排兵布阵,一触即发。

    刘念也变出了兵器准备应战,杜婉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按了下去,孱弱的身子站在了刘念前面。

    “自有人能管教你。”

    一见杜婉也要掺和进来,二人顿时有些心慌,毕竟谁都知道,她可是杜明礼唯一的宝贝女儿啊!

    吴翩翩干咳两声,主动给了台阶,

    “杜师姐,方才的话不是对您,您管教我们自然听。只是清一的地界南诏人来管,未免说不过去。”

    杜婉却放着台阶不下,非要跟刘念统一战线,甚至抽出了刘念的摄魂鞭,直接一鞭子打了两个人。

    “你既说我管得,那我便替家主好好管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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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打你们仗势欺人!”

    “二打你们黑白不分!”

    “三打你们蛮横无理招摇过市,丢尽正道颜面!”

    三鞭子抽得噼里啪啦直冒火星子,也看呆了刘念。

    这还是从前躲在自己身后唯唯诺诺的“小哑巴”吗?不知何时,她竟长成了这般强势厉害的模样。

    直到鞭子递到眼下刘念才回过神,再看吴赵二人,被打得皮开rou绽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嚣张模样。

    杜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问道:“这三桩罪可冤了你们?”

    两人摇头。

    “你们可服?”

    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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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婉浅笑,从袖子中取出瓶药递给吴翩翩,

    “既是诚心知错,我便不再告知家主,若有下次,必定按照清一学规处理。”

    两人继续赶路,吴翩翩将药重重砸了,恨得直咬牙。

    “众目睽睽之下受此大辱,杜泽兰!”

    赵勉和马夫合力将吴翩翩扶上马车,再不敢声势浩大惊扰旁人。

    “师姐,那杜泽兰也跟刘家人混到一起去了,我们怎么办?”

    吴翩翩想了想,阴狠地笑道:“不急,先让他们快活一阵吧,反正阵法已经启动了,刘家杜家,一个都跑不了。”

    入了夜,杜衡将又被杂物堆满的书案收拾干净,放上了高高一摞作业。

    刘耀绝望地躺在地上耍赖,

    “你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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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衡将他拉起来,润了润毛笔塞进他手中,

    “想死也得做完了再死。”

    刘耀耷拉着眉眼嘟囔道:“杜老头布置的我都写完了,你饶了我吧……”

    杜衡却不饶,伸手捏了捏刘耀的脸笑道:“师傅是师傅,我是我,师傅也许会放水,但我不会。这些都是我总结历年考试后押的题,你若全做下来,不怕期末考难住你。”

    刘耀看了眼小山似的考题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这哪儿是押题?你干脆直接把藏经阁里所有的医书全拿来给我背得了!”

    杜衡无奈轻笑,知道他是在破罐子破摔,却也故意逗他,

    “如此甚好,这几日你便住在藏经阁,三茶六饭我会送进去给你。”

    “阁中书籍繁多,众弟子自小至今未曾读过一半,不过刘公子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很快,就像只看我使了一回清乾罡便学会了,想来读书也是这般神速……”

    “好了好了!烦死了!你话啥时候变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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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衡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阴阳怪气,这一番聒噪激得刘耀振作起精神刷题。

    杜衡志得意满地笑了笑,安静为他磨墨。

    期末考试在即,众学子再次陷入高度的紧张惶恐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睡不着的人越来越多,大半夜出来游荡的也越来越多。

    杜衡渐渐也睡不着了,不是害怕考试,而是害怕……

    考完试,刘耀便要回南诏了。

    分别之期越来越近,杜衡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当刘耀离开后,自己会如何?

    他舍不得他。

    不愿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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