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绯红低语之时 (第2/3页)

坐下，双手抓着膝盖，老态龙锺的面庞多了几条皱纹。沉思了会，胡安才愿意开口说话：

    「你们俩想要回去故乡对吧？」

    「当然希望啊！」

    苡姐直白地回覆，让胡安的心x又敞开了些，娓娓道来这些年来的遭遇。

    「１年前，我杀了阿德里安，代替他成为了贵族区跟贫民区的老大。」

    「欸！？阿德里安老大不是溺Si的吗？」

    「为什麽你要……」

    对於胡安的作为，肇一时不敢相信，默默地低下头。

    「我当时缺钱，而且还有一笔债急着要还，所以才这麽做。」

    「但是！胡安大叔你不是还收养我们……」

    「养你们的钱可跟自己的钱不一样啊！我总不能连你们俩的饭钱都丢了吧！！」

    心地善良的他，曾帮助过许多像肇姐弟一样遭遇的孩童们，对待朋友亦是相当大方。然而，正是如此单纯的他，才会被恶人借了一大笔钱而不还，最终甚至自己还得借高利贷才能苟活。即便穷困潦倒，纯善的胡安仍旧收养肇跟苡，直到濒临崩溃之後，才动下血刃，杀Si上一任的地头蛇称王，连带纯善一同泯灭，形成现在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

    「我会尽快凑齐费用让你们回故乡的。」

    「胡安大叔……」

    「算了不说了……你们要送这小子离开就离开吧！」

    乍听之下，这些情形几乎与我的人生经验如同平行线，现实得让我难以置信，也难以理解。不过，我还是能从胡安的身上，感受到他对肇跟苡的那份「温情」，那如同亲人般的收养之情。

    ●６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连？怎麽了吗？」

    「对了！你是要回来找东西的对吧？」

    「在找东西前，我还想知道一些事，胡安大叔。」

    既然是为了肇跟苡回去故乡，才动下杀机，那又为何不跟两人见面？还让小弟们对肇动手，这根本不像是个亲人会做出的事情。还是，只是为了名誉或财富？我用隐晦的言语告诉了胡安，

    「一个局外人多管闲事……」

    「那又怎样？我只是想要了解我的救命恩人，他所谓的救命恩人而已。」

    「连……」

    我没想到我会想出如此呛辣的回应，让胡安的思绪产生了起伏，

    「闭嘴！我没对那些钱动起歹……歹念……！」

    「连！？小心！」

    紊乱的情绪，连同挥拳也慌了几步。我做好了心理准备，闭上双眼，正打算承受痛击时，那些自从战争爆发後累积的恐惧感，刹那间，在深邃的脑海中化为泡影。然而，也意外地打开了另一处乌云，封印的声响又再度回荡於心中，「他」在黑暗中睁开了红瞳：

    「现实，即便痛苦也得忍受、接受……」

    「红瞳！？你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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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时，我睁大眼睛，胡安的拳头只距离我的鼻尖几米，但他却被我的眼神，吓得无法动弹。

    「那这家伙，现实什麽的……」

    难道红瞳的话，从我嘴里说出去了吗？胡安缓缓放下手，然後全身瘫缩在地上。肇跟苡姐连忙搀扶他起来，

    「胡安大叔！？你还好吧！？」

    「这小子……唉……我就告诉你吧。」

    ●７

    「我确实不只是为了他们俩，也是为了其他目的……」

    「胡安大叔……」

    「一大笔钱，还有早看阿德里安那家伙不顺眼很久了。」

    据他所说，阿德里安是个无恶不作的无赖，曾多次恣意侵占贫民区人们的财产，他这麽做是为铲J除恶。然而，恐怕财富才是蒙蔽双目跟心灵的原因吧？说到这，这位壮汉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流下眼泪，後悔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伤害到了肇跟苡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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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咽……真的很对不起！肇、苡……」

    姐弟俩先是相互对视，再各自抚慰胡安的肩膀，

    「没关系啦，胡安大叔……」

    「而且到现在你还愿意给我们生活费，我们才该谢谢你呢！」

    「你们两个……呜咽……」

    放下彼此的心结，找回相遇的初心，我们便沉浸在和好的氛围许久。肇注意到了被晾在一旁的我，才想起另一件事，

    「连，我们还得找回你的东西呢！」

    「不……没有必要了。」

    「欸？」

    原来，我一直将坠饰挂在脖子上，以免弄丢。其实，所有的东西都未曾消逝，只是我们暂时忘了它的去处，但终有重拾的那刻。无论是菲亚跟母亲，还是肇跟苡姐他们，或许都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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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午至午後１时，胡安大叔将我们三人，用货车载我们抵达萨萨里的近郊。我下车，这里距离中央南岛的执政官邸只有几百尺，由於紧急事态，街上少有人烟，林立而寂静的红顶方屋与无车行经的柏油大道上，我们的存在显得特别张扬。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喔，连。」

    「谢谢你们，胡安大叔、肇、苡姐。」

    「我们也该闪了，被军队发现就麻烦了呢！」

    引擎发动，但车窗仍未关上，

    「如果可以的话，以後也能来常玩喔！」

    「姐，怎麽可能啦……」

    「呵呵，希望能再见到你们！」

    彼此挥手道别，一阵乌烟带走了他们，返回田野之间。独自游走於骑楼之下，盯着地图，YAnyAn不时从石柱间的缝隙挡住我的视线。

    「接着就是去执政官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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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现在可是已经封城了！怎麽可以在外面游荡！」

    「是谁！？」

    一位与我年纪相近的男孩，矮个子、天空sE的短发与眼珠及稀疏的浏海，并且身穿丛绿童军服，从远处走了过来。

    「给我乖乖站好，你这个可疑份子！」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