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_第一回破梦无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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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破梦无明 (第1/2页)

    一剑挥去,雾里,哀嚎破空而来,点点血滴飞溅起来,打在脸上,竟冰冷犹若雨水。持剑的手微微颤动,眼前尽是熟悉的脸孔,却被剑痕切分得支离破碎,脸孔上的神情,或悲痛、或不解、或遗憾,男nV老幼,有如一幅地狱血绘。

    他手指一松,剑柄就从指间滑落,眼泪,也无声淌落。

    刹时间,一GU洪流从头顶而降,刺骨冰寒的冷水涌入口鼻,他这才从那噩梦中惊醒过来。他勉强睁开双眼,入眼的是浓重的黑暗,仅有一盏稀微的灯火,一名高大的青衣男人浓眉怒目,扔去手中已经被一倾而尽的空木桶,转头向身畔的人说道:

    「大人,这厮醒了。」

    他微眯双眼,这时才藉着灯光勉强看清来人。两名身材高大的青衣捕快,腰间佩刀,目光里透着JiNg悍,而夹在两人之间的,却是一名带着面具的黑袍矮子,相b两人矮了不只一截,但见那两人对他谦恭有礼,看来地位还在两名捕快之上。那矮子脸上的面具作工JiNg致,似是由白银所制,但是眼窝处却嵌着两枚又细又长的红玉,看起来不像是人脸,倒有几分蛇虺神韵。

    「你就是,在京城里桐油胡同乞讨营生的酒徒吗?」

    那矮子开了口,却刺耳得有如一面破锣,声音又尖又高,十分扰人。酒徒从未听过这种诡异的声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时之间没有答话。

    「大人问话,你这乞丐胆敢无礼!」

    适才泼水的捕快见到眼前又脏又臭的乞丐,心中早已有气,见酒徒没有答话,更是决定出手教训,右手从背後拉出一截短鞭,刷地直cH0U向酒徒脸上。

    那捕快本拟这鞭一cH0U,肯定将酒徒打得鼻青脸肿,说不定还得掉下几颗牙来。但酒徒却早已从身旁m0到了随手的铁杖,在黑暗中,杖头看似不经意地一拨一带,这响亮的一鞭就打在了身旁的稻草堆上,顿时稻杆冲天四溅,哗啦哗啦有如雪片。

    出手的捕快有几分错愕,没想到自己当差多年,这原应十拿九稳的一鞭竟会失手,本还想再挥鞭,但身子却突地腾空飞起,顿时天旋地转,重重摔在地面上。那捕快只觉得浑身疼痛yu裂,抬起眼来,自己竟然被狠狠摔出了柴房外几近丈许。

    「别丢人了,带他出去。」

    出手的竟是那名黑袍矮子,只见他从宽大的黑袍中伸出一条细瘦的手臂,随手一挥,就将身材高大的捕快给摔了出去。只见他出声斥责,另一名捕快赶紧连连作揖,拉着被摔得鼻青脸肿的同僚退了出去。

    「小辈没见过世面,倒是让尊驾见笑了。」

    黑袍矮子把油灯挂上柴房梁上半截凸出的铁钉,朦胧间照着房内杂乱的稻草与柴薪,酒徒身着一件破旧W衣,手中撑起铁杖坐起,眼里看似漫不经心,心中却升起了几分戒备。

    「咱俩亲近亲近,聊一聊吧。我有几件事,倒想请教。」

    黑袍矮子学着酒徒,席地而坐。

    「桐油胡同的酒徒。」

    「酒徒一介乞丐,多年来都在桐油胡同乞讨维生,未曾惊扰他人,小人身微命贱,仅求残羹薄酒,度过余生。不知犯了什麽过错,请求大人饶命,高抬贵手,网开一面吧。」

    酒徒抛下手中铁杖,跪倒在地,竟连连磕起头来。

    「尊驾不必如此,请起请起。」

    黑袍矮子没料到酒徒竟有如此举动,倒是一愣,随即站起身来伸手搀扶。

    酒徒只觉对方双手托在自己肩头,看似要将自己扶起,一GU雄浑内力却寻隙而入,如同炽热铁浆将直接浇注自己半身的气脉。酒徒被b得凝聚起真气,双掌就地一按,劲力反激而起,黑袍矮子反倒被震得退了两步。

    「你刚才那番话,说的倒好。」

    黑袍矮子退了两步,却丝毫不乱,显然早就料到对方身怀绝技。

    「放眼京城,能抵挡住我惊雷劲之人,均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俗语云,大隐隐於市,果真不假,今日真是长了见识。」

    酒徒没料到,对方头一招试探,竟就运上如此功力,若是自己不作抵挡,可能就直接落得半身瘫废。酒徒本yu装疯卖傻一阵,但转瞬之间,已然露了底细,他尚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只得重新m0上铁杖,不发一语,持杖横x,身子已微微颤动。

    「事已至此,咱就把话敞开来了说,我乃京城御前座下飞星堂的星宿之一,当今圣上赐号腾蛇君。尊驾久居京城一带,兴许没听过腾蛇君名号,但对飞星堂应不陌生。」

    腾蛇君见酒徒已面露敌意,便不再多做试探,单刀直入自陈身分,并从怀中取一个h澄澄的酒葫芦,递了过去。

    酒徒看着酒葫芦,摇了摇头,却不接过。

    「飞星堂直隶朝廷,据传个个身怀惊人绝技,放眼京城谁人不知?只是大人的名号,小人的确未曾听闻。但酒徒人微身贱,与朝廷谈不上半点g系,大人今日是找错地方,也找错人了。」

    腾蛇君持着酒葫芦,悬在半空,却没有半点收回的意思。

    「在你们这些江湖中人的眼里,飞星堂不过是朝廷驯养的几匹鹰犬,自然不值一提,但今日腾蛇君不为朝廷而来,而为人命而来,人命无分贵贱,都胜千金万两之重,不知尊驾可愿听上一听,更甚者,助我一臂之力,救人X命。」

    酒徒凝视着那酒葫芦半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还是伸手接过了酒葫芦。

    「大人请说,小人不知能帮上什麽忙,先谢过大人的赐酒了。」

    「此事在京城已传得沸沸扬扬,想来你也有所听闻,过去三个月间,京城里出现连环血案,Si者迄今已达二十六名,究其Si因,均Si於利剑穿喉断首,验其屍首,剑痕俐落无匹,显然是出自剑术名家之手。飞星堂已派出多名堂中捕快明查暗访,追查月余,折损甚众,却仍无力将之擒获。」

    腾蛇君细数而来,隐隐透着一GU怒意。

    「此事,小人确有听闻。传闻中这凶手有如追魂鬼魅,来无影去无踪,而且所杀之人各有不同,或贫或富,或贱或贵,如同阎王索命,一旦被看上了,势必在劫难逃,令京城之人个个自危。」

    酒徒喝下一口酒,入口香醇,乃少有佳酿,令他不由得微感醺然。

    「诚如大人所言,此事的确攸关人命,但就像小人所说的,大人今回是找错人了,小人虽长年街头行乞,但这查访缉凶的本事,一点没有,一个贪杯乞儿,实在Ai莫能助啊。」

    「是吗?尊驾,也太看轻自己了。」

    腾蛇君站起身来,背手踱步,从银制的面具上瞧不见他的神情,但是从面具眼窝的两枚红玉里,似乎依稀能看见一双有神的眸子,正不住打量着酒徒,从腾蛇君的神态看来,似乎早已料想到酒徒会有如斯反应。

    酒徒并不多作搭理,只是一口接一口享受着手中的美酒,他所求无多,唯求一醉,今日难得有朝廷的高官送来上等佳酿,他更是毫不客气,很快就喝了个壶底朝天,酒徒晃荡着手中的酒葫芦,试图侧耳聆听,但葫芦里显然已经不剩半滴酒水。

    「好酒量,这葫芦解忧刀乃是难得一见的烈酒,一般人多数浅嚐一口,便得头晕目眩半晌,想不到尊驾当真好酒量,好酒胆,竟在数口之间饮尽,当真不负酒徒之号。只是尊驾这酒胆也忒大了,难道不怕我在这酒里下毒相胁?」

    腾蛇君凝望着已经面颊酡红的酒徒,话锋一转,言语间杀气顿现。

    「大人这主意,这倒也不坏,能嚐到如此美酒,已是人生大乐,若是片刻间再丢去X命,那可就又少了许许多多的事情需要担忧,如此岂不更好。」

    酒徒哈哈一笑,似是浑不在意,他手中拿着铁杖,杖头轻轻敲着地面,口中轻Y着不成句的俚俗歌谣,依依阿阿的奇腔怪调,眼前的腾蛇君虽然语带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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