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石心》上 (第1/1页)
石存站在海边,脚旁躺着个蟹尸。 蟹身由青转黑,迅速缩小,褪去骨rou糟粕,到最后只剩下个背壳儿,落在石存手心。 他擦了下嘴边的血,将蟹壳儿塞到袖里收好,迈着伤了的腿,一瘸一拐回到破败的小屋。 歇了一个月,石存才下床,伸了伸伤腿,已经大好。他走到窑房,扫去土桌上积的黄色尘土,露出依旧黄色的台面,转身将窑火生起来,不一会,烟囱开始冒烟。 发尾在靠近火窑的时候被烫了下,迅速收缩、卷黄,石存“啊”了声,迅速跳到旁,扯了几根草,搓成个简易的头绳,将散下的头发捆成个马尾,这才露出尖巧的下巴。 石存蹲在火窑旁,添了三天三夜的柴火,脸被烟灰熏得黑黢黢。他困得直眯眼,压着胳膊打盹,忽地,火窑轰然倒塌,将他睡意惊去。 火已被塌下的土埋住,埋火的土还烫着,石存已无暇他顾,在土堆上边跳脚边翻找。终于,石存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是一颗周身散着黑气的珠子。 远处,五六个彪形大汉正朝石存走来,石存看了眼,将好不容易得来的珠子藏入怀中,像是早已料到他们的到来,跳出土坑,说:“时间刚刚好,回去吧。” 为首的大汉不明白石存的意思,但他接到的命令是将小少爷带回去,既然小少爷愿意配合,自然给他省事。 路过溪谷时,几人歇脚,石存洗了洗几日的尘垢,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离家多日,一身狼狈,稍微收拾下,原本可怜巴巴的一张脸,才看出些灵秀来。 与父亲石定桥的神采英拔不同,亦与那几个从小被锦衣玉食养成、俊逸不凡的兄长们不同,长期的食不果腹让石存薄瘦弱小,不说在兄弟里起眼,就算在石府一众弟子中也隐去身影。 他是突然出现在石府的。石家声名赫奕,石定桥年轻时风流债欠下不少,这些年来,上门认儿子的不在少数,有印象的,石定桥便留下,没印象,一剑砍了便是。 那日,石存跪在府门口,风一吹便要倒,守卫问他家住何方,母亲姓甚名谁,他通通答不出,只说自己是石定桥的儿子。守卫啐了一口,将他踹到一旁,道:“骗子都不会做,旁的人好歹编个来历,你这样笨的我还是头回见,走走走,勿要挡了家主回程的路。” 石存只得躲在石狮子后头,日暮时分,一顶豪阔大轿才从晚霞中出现,随轿的管家掀开帘子,石定桥缓缓从中探出头。见到石定桥的脸时,石存露出些笑,又藏去,喃喃道:“爹爹。” 他冲到人前,复又大喊一声:“爹爹!” 守卫骂了声,正预备将这晦气人拉走,石定桥看了眼石存,抬手道:“带进府,养着吧。” 石存不愿与另几个兄长一块生活:“他们也配当爹爹的孩儿?” 他算了算时间,知晓自己来早了,自愿搬去偏院。 起先还有人伺候,时日久了,见石定桥并不上心,伺候的人也便不再问津,他渐渐成了府里被隐去的小少爷。此后三年,父子二人再没见过。 石存将衣裳理好,拿刀割去因烧火被烫黄的发尾,问为首的大汉:“那几个,已经死了吗?” “是。”大汉回他。府中出事后,家主的一众儿子四处逃散,大汉抓回不少,个个都是哭天抢地,他们都知回去的下场就是死。大汉第一次见到毫不挣扎的,生了些好奇,又因石存外表看着并无攻击力,问:“你已逃了这么久,怎不走远些?” “逃?”石存莞尔,“我没想过,我盼着这天呢。” 次日,一行人终于到家。昔日辉煌的石府不复往日,看着比他走时破败不少。 石存走到石定桥卧房门口,敲了敲门:“爹爹。” “进来吧。” 石存推门而入,见石定桥半躺在床上,亵衣散乱,虚挂在身上,头发未束,面色虽苍白,神情却不少威严,床沿端放着半碗血,旁边还洒了些。 他走过去,将碗挪开,碗底因挂了血,印了半圈红在床单上。 “爹爹好浪费,听说他们都死了?若我没及时回来,您这般浪费,还能撑几天?” “活一天,算一天。” “这么洒脱,那为何还寻我?” “多活一日,便赚一日。” 石存笑笑,帮石定桥贴在脖子上的头发挂去耳后,问:“那仙长如何同你说的?” “他说,我这病药石无医,只有生饮亲子血续命,这是前世的债,今生来还。” “还有呢?” “需得自愿,我才有一线生机。” “他们都死了,而你依然病着,现下你明白了?” 石定桥点头:“意料之中。” “我却愿意。” “为何?” “债呀,我欠你的。” 石存将自己衣衫解开,露出白皙的胸膛,石定桥没见他用溪水洗过,却不知怎地,品出些深谷里特有清新。 石存钻进石定桥的被里,手指塞到爹爹露出的紧实的腹上:“况且,我寻你这么久,怎舍得你死?” 石定桥有些不适,这辈子还无人有此胆识,敢主动碰他。但看石存神情,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颇像他初出江湖时,一把剑横扫一切,正的邪的不必区分,只为闯出名头。这偌大的府邸,便是这么来的。 “你想要什么?”石定桥问。 “听说爹爹年轻时风姿无限,下面这根东西勇猛无比,孩儿生平无所好,唯独对美色无法抵抗,很馋这根……”说着,石存握住石定桥的性器,果然如传言里雄伟,他纤小的手没办法完全裹住,“爹爹让我尝尝,尝够了,我便把这命给了你,如何?” 这是石定桥没想过的答案。他年轻时一向好美人,潜心练剑后,逐渐淡去兴致,多年不曾触碰他人,却宿命般因剑走火入魔,近乎这条命搭在上头,最后靠饮儿子的血苟延残喘。 对于石存,他初见时就知这是他的儿子,眉眼同他少时一模一样,隐藏在无害面容底下的狠厉决绝他更熟悉,所以他毫不犹豫便让进了门。但是,他从未想过石存对他是这样的心思。 “这我恐怕不会如你所愿。”石定桥坦然道:“这根东西已经废了。” “无妨。”石存俯下身,在石定桥性器处亲了口,再拿手指轻挑抚弄,多年未起的性器竟然真的隐隐有复苏之意,只是面上还软着。 他取出怀中黑珠,当着石定桥的面含入口中,覆唇在他唇上。他将黑珠咬了一半自己吞下,另一半顶入父亲喉中,舌尖又依依不舍在父亲嘴里勾了一圈,才退出来:“我自然有这个本事让你起来。” 石定桥缠绵病榻多日,吞下黑珠的一瞬,骤然神清气爽,不仅病痛散去些,沉睡已久的性器竟直直地立起来,他惊道:“你给我吞下的,是何物?” “宝物。不过爹爹不要以为吞下了它你的病就好了。” 石定桥方才的确这么认为,听石存说后,问:“哦?还待如何?” “黑珠性yin,你我一人一半,需日日缠绵才可引其药性,此外,再配上我的血一同喂你饮下,方能解你病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