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3/4页)

她的自白。

    「是我......」郭碧晨抬头用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穿越人群盯着张婷悠，「叫她去Si的人，是我。」

    高三时是每个高中竞争最激烈的时刻，身为班导的她对学生的要求自然不断提高，第一次模拟考成绩下来时她看过全班的成绩单，却发现原本勉勉强强是中间排名的张梦绮一下子跑到吊车尾的地步去。

    张婷悠班上的导师当时在办公室里的位置就坐在她的旁边，跟她一样是个对班上同学要求很高的nV老师，两人平时就十分Ai较劲，从个人品味到班上学生，教学资历都能够b较，而郭碧晨永远都赢在隔壁班班导前面，隔壁班班导永远只能排在她後头，怎麽也无法超越。她永远忘不了当时隔壁班班导骄傲的用鼻孔看着她喷气的模样。

    「唉呦。」看到郭碧晨在看成绩单的隔壁班班导刻意拉高分贝，「碧晨你在看这次模拟考的成绩阿？」

    「是阿，这次的题型好像偏难，我们班的平均不太理想，前後距离差的有点多。」郭碧晨永远都是礼貌的回话。

    「是吗？我们班这次可是考的还不错喔！」隔壁班班导装模作样的甩了一下她手上的成绩单，「这次模拟考第一名很可惜不是你们班的夏可，是我们班的张婷悠欸，看她的成绩要上第一志愿的医学系应该不是问题。」

    「是吗，可能夏可是失常啦！」郭碧晨送上笑容掩饰心中想把她掐Si的冲动。

    「你也不要太难过啦！虽然这次第一名在我们班，可是最後一名在你们班喔！」

    「你──」

    「就是张婷悠的meimei，张梦绮嘛！」隔壁班班导推了下眼镜装出一副惋惜语气的说，「怎麽会这样阿，明明是同一个家庭出来的阿！怎麽差这麽多阿？」

    当下她依旧保持着好看且具风度的笑，但是她很清楚，对方因为这次占上风的优势在心里嘲笑她好几遍，几千遍，几万遍......

    她的人生没有输这件事！

    当天午休她立刻就将独自在座位上的张梦绮叫到办公室去，一张满江红的成绩单摆在她和张梦绮之间若大的桌子上，张梦绮不发一语的坐在对面，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这是怎麽回事？」郭碧晨敲了敲桌上的成绩单，张梦绮却仍然没有回应，「为什麽这次成绩掉到这麽後面？尤其是数学......到底要怎麽写才能考到这种成绩你跟我说！」

    1

    张梦绮动了一下，不过并非对她的问题而起反应，她抬起头看向窗外C场上在练习的校队。

    「张梦绮！」郭碧晨安捺不住的起身拍桌，位置上的张梦绮抖了一下，「你看着我！你到底在Ga0什麽鬼？！你知道你这次考到全校最後一名吗？」

    见张梦绮仍维持八风不动的模样，她叹了口气r0u了r0u自己的太yAnx，「你jiejie知道你的这些状况吗？」

    「什麽？」听到关键字，张梦绮微微回头。

    「我问过辅导室了，他们说你很少会回家，从二年级之後，你大部分都是住在外面，对吧？」郭碧晨拿出一份书面资料，「你爸爸都没有在管你吗？」

    「你......你偷偷调查我？」张梦绮总算开了金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nV人。

    「梦绮阿。」郭碧晨露出笑容想握住她的手，却被狠狠甩开，「老师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後，你和jiejie的关系就变不好了，也都不常回家，难道......难道家里的人都没有说什麽吗？爸爸呢？爸爸也没有跟你联络吗？」

    「这不甘你的事！」张梦绮咬紧牙。

    「我想，就是因为你没有好好接受家庭教育的关系，所以才会变成这样，还是说，其实你自己本质上就有问题了？」郭碧晨冷冷一笑，「因为我阿，从来没教过这麽糟糕的学生。」

    「你还敢说我？！你才是我遇过最烂的老师！」张梦绮伸手指着她痛骂。

    1

    「你什麽意思？我把我的青春都花在你们身上，你竟然说我是个不合格的老师？」郭碧晨用着尖锐的声音喊叫，「你给我Ga0清楚喔！自从二年级的事之後我已经给你一年的时间调适了！结果你给我看到的成果是这样！」她一把抓起桌上的成绩单扔到她脸上。

    张梦绮全身颤抖的看着她，「闭嘴！不要再提到二年级的事了！」

    「我为什麽不能提？」郭碧晨见张梦绮总算有了回应，一不做二不休的接口，「二年级时你怀孕的事我替你隐瞒你的家人和姊姊，说好要给你一个调适的时间和空间，结果呢？你什麽都做不出来！说到底你只是一个随便得要Si的Si小孩！」

    「贱人！你够了！你没资格骂我！跟我b起来！你才是一个wUhuI的B1a0子！」张梦绮不甘示弱的踢着椅子，「不要以为你做的事都没人会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替我隐藏是为什麽吗？你只是不希望有人玷W了你的教学生涯！」

    「你说谁是B1a0子？」郭碧晨抓住她，「你才该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到底有多肮脏，向你这样不懂得洁身自Ai的人，才贱！」

    「你放手！放开我！」张梦绮哭了起来，郭碧晨却更加用力的抓住她，「隔壁班老师说的对，同一个家庭出来的人，怎麽可能差这麽多？向你这样的人，乾脆去Si一Si算了！」

    张梦绮当时的尖叫声回绕在郭碧晨脑海里，她早已泣不成声，班上一票人也都惊讶到说不出口。

    大家都听见了关键词，怀孕，张梦绮曾经未成年怀孕，而班导却替她隐瞒下来，这件事连张婷悠都不知道。

    「对不起......」郭碧晨惭愧的低下头，「原谅我，张婷悠，我不是故意的，那是我无心的一句话阿......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就这样去自杀。」

    「夏可说过，」关少君说，「可能我们一个无心的举动就被对方牢记在心，同样的，一句无心的话语也有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

    1

    「对不起，张婷悠，请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郭碧晨哭到连声音都在颤抖，「自从她自杀之後，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我都没办法好好入睡！每天晚上我都会听见她凄厉的尖叫声，只要一闭上眼，我就会看到她当时那张一副想把我杀掉的脸......我好痛苦阿！」

    「你却没想过，张梦绮她也一样痛苦！」游巧安噙着泪，「你害Si了一条人命你知道吗？！」

    「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但是我......我也想要继续活下去阿！」郭碧晨抚着自己的脸，一双眼陷入神智不清的状态，「我不想Si！」

    此时，还呆坐在位置上的张婷悠扶着把手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郭碧晨，所有人让到两旁静静的看着，张婷悠的脚步声在此时格外骇人。

    「老师。」张婷悠蹲下身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谢谢你。」

    「张婷......悠？」郭碧晨抬起头，却对上张婷悠那令她害怕的笑容，那个在夏可Si亡时就曾展露过的笑容。

    「你还记得你曾经来带过我们班的课吗？」张婷悠不疾不徐的说，「其实那一次阿，是我第一次听你授课，说真的你不是很会教，你总是把全班都当作资优班一样在教导，当下觉得梦绮会听不懂你的课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今天阿......很谢谢你给我一个能换角sE的机会，这一次，换我成为你的老师了。」张婷悠对着一头雾水的郭碧晨秀出录音笔说，「你刚刚的自白，我全都录下来了，这里全班同学也都会成为人证，加上我手上的物证，还有楼上几位由你带领出来的Si者，你觉得，你这下子还有办法全身而退吗？」

    郭碧晨脸上的泪水不间歇的落下，「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