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塔上的告白:朋友模式与恋人试作的一个月》_序章|风塔上的约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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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风塔上的约定 (第1/2页)

    午休的笑声像晶片上的焊点,一粒一粒,密密麻麻地黏在我的耳膜上。我觉得自己正在过热——

    「我、我先去个地方!」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被吓到。四周的谈笑停住,几双眼同时转来。我不敢回头,提着托盘把餐盒稳稳放到回收口,然後像把头从水面终於拔出来一样,一口气窜出教室。

    走廊有光。窗外的风穿过树叶,呜啦、呜啦,像擦过瓶口的低音。我抓住这GU声音,顺着它一路往上跑——二楼、三楼、四楼。

    五楼尽头有一扇被漆成灰白sE、上头贴着「管理室专用」的门。刚入学那周,我在打扫的时候发现了它背後的通往屋顶的维修梯;再後来,我又找到维修梯顶端那座老式通风塔——一个没人会来的地方。

    在那里,风替我说话,我就能不用说话。

    我把卡在口袋里的半截发夹掰直,撬开门上松动的锁舌。门缝喀啦一下松开,灰白sE的气味混着铁锈呛进喉咙。我钻进去,爬上狭窄的铁梯,脚底敲在踏板上的声音,清脆得像把自己一节一节钉回去。

    爬到通风塔里面时,光从百叶状的通风窗切进来,像一把把淡sE的扇子。夹带盐味的风从四面穿过,我背贴在冷冰冰的钢板上,x口像终於被松开的拉链。

    「……活回来了。」

    我坐下,把额头靠在膝盖上。从教室一路撑到这里,像在拧乾一条Sh毛巾——语尾、表情、笑点的时机……每个细节都需要用力。努力是我为自己买的入场券,但电量用光时,我就会像现在这样,必须爬到塔里补血。

    我叫鹿岛滴。高一。刚转到鸣汐高中这个沿海的学校。

    在过去的学校,我把人际关系Ga0得像一团忘了关火的糖浆——表面看起来甜,底下却焦掉结块。转学给了我一个按下重置键的机会。为了不再孤单,我研究别人的说话节奏、练笑、练眼神接触,像学着用非母语生活。能用,但耗能。

    风塔是我的充电器。

    我让自己在风中静到几乎要睡着,直到——

    门被推开的声音,轻到像落叶却又明显。

    我的心砰地一跳。这里怎麽会有人?

    我缩起身子,探头看去。一双乾净的白sE球鞋踏进塔里,接着是一身校服外套被风鼓起的身影。她抬头,看见我。

    我们对上眼。

    那双眼睛像是晴天里的海,亮得让人一瞬间忘了眨眼。

    「……嗨。」她先开口,声音意外地柔和。「抱歉,我以为这里没人。」

    我认得她——不是因为她漂亮虽然她确实漂亮,而是因为每天早自习结束後,广播里讲晨间气象的那个声音,也是她的。她叫绫城凛奈,学生会的公关,社团是气象观测研究会。校内流传的绰号叫「风见」。

    我下意识往後靠,背撞上钢板。凛奈抬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像怕惊走一只鸟。

    「我只是上来换个空气,真的。」她笑笑,笑容不是舞台上的那种,而是像被海风吹皱的一小片光。「可以跟你一起待一下吗?」

    我点头。有点慢,但还是点了。

    她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坐下,把一个小小的方形仪器小心放在地上——像是风速计。她把它对准通风窗,按下开关,一个微弱的LED亮起。

    「我在记录风。」她解释,像是怕我误会她带了炸弹上来。「今天风向忽东忽西,气压也跳,应该有小低压通过。午休人太多,我的脑袋会像被挤过一样,所以想逃上来看风。」

    她说「逃」那个字时眨了一下眼,就像我刚才在门外做的事。我的肩膀悄悄落下一点。

    「……我也是。」我小声说。

    她偏头看我,眼睛里有认真的光。「你也是哪一种?」

    我想了想。「那种——如果不先把自己从人群里捞出来,就会开始听到耳边像电器嗡嗡作响的——那一种。」

    凛奈笑了一下,露出一点虎牙。「同一种。」

    风在塔里来回穿梭。我们都没有急着说话。这沈默像放在Y影里的冰块,凉、乾净,不会黏手。

    大概过了半分钟,楼下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不是地震,是铁门被风猛地掀了一下,又重重摔上。塔内的气压跟着一顿,夹带着铁腥味的风从另一面倒灌。

    我想起来那扇维修门的毛病,心里一紧,站起来要去拉门。

    「等等。」凛奈也站了。「我去。」

    她跨步走向门边,刚伸手,一阵回风像大手拍了一把,门板重重一扣——旧门的弹簧卡住了。凛奈的手指差一点被夹到,她倒x1一口气,y生生收回去。

    「没事吗?」我问。

    「没事。」她甩了甩指尖,笑容却有点僵。「只是……」

    她盯着那扇门,笑容慢慢褪掉。我看见她喉咙底下那一点点吞咽的动作——很小,但确实存在。

    不是门的问题,是门的「关起来」这件事让她的反应变了。

    我的x口跟着绷紧起来。这种紧——我认得。是狭窄空间引发的那一种。不是怕黑,不是怕高,是怕「被关住」。

    「需要我来?」我问。

    她没有逞强。她退後一步,把位置让出来,声音小到快被风吞掉:「麻烦你。」

    我深x1一口气。发夹还在我口袋里。我蹲下来,找到弹簧扣住的位置,把发夹cHa进缝隙。铁的气味更重了。我用指腹去找那个卡着的小凸点,手臂贴着冰冷的门框,力道往上、往内,一点一点。没多久,卡榫「啵」的一声跳了回来。

    门松了。

    我用肩膀把门扳开一条缝,让风有地方出入。凛奈这才真正吐出那口气,像刚从水里抬起头。她用力点了点头:「谢谢。」

    我把门用临时的方式固定住——拿鞋带和门把打了一个Si结,再用风速计的三脚架把门脚卡住。粗糙,但够撑完一个午休。

    做完这些我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风一贴上去,凉得发抖。

    凛奈站在我旁边,一声不吭地伸出手。她的手心也Sh,但很暖。

    我愣了一下,才懂她只是想碰一下,像球场上「nicepy」那样的击掌。指尖碰到那一瞬间,我听见她小小地笑了一声,像海面上被光点到的浪。

    我们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门边的风重新流动,塔内的气味变回稀薄的铁和盐。

    「其实——」她忽然开口。「我很少跟人说我会怕被关起来。大家都以为我很外向,会讲话,能把场子顾住。但只要有人在我背後把门关上,我脑袋里的灯会一颗一颗熄掉。光走了之後,世界就像被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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