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塔上的告白:朋友模式与恋人试作的一个月》_序章|风塔上的约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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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风塔上的约定 (第2/2页)

住。」

    我看着她。她没有看我。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膝盖上,拇指指腹在布料上慢慢摩擦,像在r0u掉一个看不见的皱褶。

    「你刚刚问需要我来?——」她抬眼,终於看过来。「那句话把我从黑暗里拉出来。」

    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只好很老实地点头:「我能做的就是——那样。」

    风速计滴一声,像一个小小的提示音。凛奈伸手按了一下,让它记录时间。她看向通风窗外,眼神变得像她在广播时念气象的时候——专注、平静,又带一点孩子气的热忱。

    「滴,同学。」她忽然叫我的名字。

    我眨眼。「你知道我叫——」

    「我们班辅导纪录表上有啊。」她笑,「我做学生会资料的时候看过。抱歉,这样说好像很像个可疑的人。」她顿了一下,像想起什麽,补了句:「我不是在查你,我只是……在整理每个人的社团志愿。」

    「哦。」我把耳际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後,觉得自己有点窘。「我还没填。」

    「我知道。」她又笑,这次带了点坏。「我在等你。」

    「等我?」

    「气象观测社。」她很乾脆地说了四个字。「缺一个懂得听风的人。」

    我愣住。她指指我的耳朵,又指指通风窗外。她说:「你刚才在风里的样子——像是在翻译。能听出风跟墙说了什麽、跟窗说了什麽的人,我很少见。大多数人只觉得风很大、风很吵。你不一样。」

    我被她这样看着,像被光照到还没准备好的底片,图像一下子过曝。赞美听起来总像陷阱,但从她嘴里出来,却只是观测报告。

    「我……」我想了想,「我只是想在风里把自己拆开一点。人多的时候,我会黏住。」

    「我知道。」她点头。「所以我有一个不太合规矩的提案。」

    她伸出手指,像要在空气中写字:「一起把这里变成社团的外点观测站。每天中午二十分钟,两个人轮流上来——有的是你,有的是我。不见得要说话,记录风向、风速、气压,也记录你今天的心情压力。把它们当成是同一张表。等到学期末,我们把两张线叠起来,看会不会有关联。」

    她说到最後,眼睛里亮得像被海反光打到。我忍不住笑出声:「你们社团每年都这麽浪漫吗?」

    「今年开始。」她故作严肃地说,「因为你来了。」

    我被她的玩笑噎了一下,耳朵热热的。

    「我……还不确定我能不能一直跟得上人群。」我小声说。「但如果是风,应该可以。」

    「我没有要你跟上人群。」她说,语气很像早上她在广播里说今天请带雨具那种笃定。「我只是想跟上你。」

    那一句像轻微的雷,悄悄击在心脏的附近。不是告白。也不是承诺。更像是一种方向——一种把身T摆去某个角度的、靠近的意图。

    我把膝盖抱紧,让自己笑一下,说:「那……等社团说明会的时候,你要帮我挡住学长姐问问题。」

    「我会。」她点头,毫不犹豫。「我也会记得在你背後不要关门。」

    她站起来,把手伸向我。我愣了半秒,把手放上去。她拉我起身的力道不重,却很稳。手心的温度像被日光照过的铁栏杆——不是烫的,是暖的。

    我们一起把风速计收起来。我把鞋带从门把解下,三脚架折起来,门轻轻一推,就像吐气一样关上。凛奈在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通风窗,像看一个刚刚被命名的地方。

    下楼前,她忽然转身,像是想起什麽,把指尖碰了一下我的手背。

    「鹿岛滴。」她叫我的名字,语气像把一张小纸条塞到我掌心。「这里是我们两个的外点。谁需要谁都可以来,不用报备。」

    我点头。喉头有点紧。我想说谢谢,但觉得这两个字太普通了,像把特别的风装进一般的塑胶袋。

    她看穿了我讲不出来的那一部分,笑起来。「那就用明天的风说。」

    ——

    回到教室时,午休只剩最後十分钟。有人在谈社团,有人在互相交换LINE。椅背上吊着几件外套,yAn光把教室切成金sE与Y影两半。

    有人挥手:「鹿岛,刚去哪了?」

    我x1一口气,准备回答。一只手从我身侧伸过来——凛奈。她动作很自然,像往常一样替我把不擅长说出口的部分接起来:

    「她帮我拿器材。」她笑,朝我眨眨眼。「风见欠她一个人情。」

    几个同学起哄:「喔——」

    热度往那头散开。我的这一头,空气忽然变得很好呼x1。我用嘴型对她说了声「谢谢」。她点头,像是在晨间广播里说「祝大家今天顺利」那样简单。

    最後十分钟很快。下课钟声响起时,她在我的桌边停了一下,俯身小声说:「今天傍晚有海风转岸的现象,C场看台风会很好。要一起去吗?」

    我差点脱口而出「要」,又把这个字在舌尖上滚了一下,换成:「你带路。」

    她笑,抬抬下巴:「放学见。」

    ——

    傍晚的看台,风像从远方递来一条被太yAn晒过的毛巾。她把风速计的数字念给我听,我把自己的心跳速度悄悄往那个数字上靠。

    第一天的观测表写了两行。

    日期:四月十七日晴偏多云

    外点风向/风速:东南2.7–3.1m/s午後转岸

    心情气压:上午偏低,午休後回升。

    备注:有人伸手说「需要我来?」——有效。

    我把表摺好,塞进笔记本口袋。回家的车站风更大了,吹得人眼睛发酸。她把一张小小的防风耳罩递给我,说:「下周会更冷一点,别逞强。」

    我接过去,忽然想到什麽,停了一下:「绫城……」

    她等我。

    我把那句太轻易、太大声、太不确定的「谢谢」换成了更贴近我心里那GU风向的话:「如果哪天你背後的门又被关上——就算不是午休,也可以叫我。」

    她眨了眨眼,像不习惯被别人保护,但很快收住笑:「好。那换你记一条备注——」

    她抬手,像是在空气里做个记号:「绫城凛奈:必要时可由鹿岛滴解锁。」

    我们对视,笑出声。海边的风把笑声吹散,像把两个人的名字写在水面上。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不是在彼此的生命里增加一个「社团同伴」而已。我们在一个没有人注意的高楼角落,立了一支无人察觉的风向标——只要风一变,我们都会回头看。

    而故事,将从每一天的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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