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第5/7页)



    观察周遭同学，大家听到老师立下的诸多规定，都露出不太能接受的苦瓜脸。

    「你成绩很好吗？」

    「一般般，以前都差不多维持在十几名左右。」

    「校排吗？」

    「班排。小学没在算年级排名的吧？」

    「对齁。」

    记得上了国中之後，苗蓁便长时间包办班上前三名，九年级模拟考更一口气挤进校排前五。一切都归功於她不懈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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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妈跟我说之後成绩如果太差的话要送我去补习。你呢？」

    「国小一直都在前五名左右。」

    实际上是从後面往前数，我没提。

    「哼～那你透露一下下午会考什麽。」

    「为什麽？我怎麽会知道啦？」

    「想说成绩好的人应该b较知道会考什麽而已。」

    苗蓁最不擅长的就是字音字形，记得每次开学考都占了不少b例。

    「那就多看看字音字形吧，国文考得b较难。英文可以着重复习单字的部分，只会要你选出中文意思，不考拼字，所以不会太难，范围集中在小学五六年级，更早以前的不会考。至於数学最简单，应该不太需要准备，都是很直观的题目，加减乘除而已。但位数很多，需要细心计算。」

    「唉呦～没想到挺具T的嘛。」

    「因为我有时候会帮忙出考卷啊。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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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考的考卷，我已经数不清出过多少张了，还有出过高难度的题目给资优班，题型早就了然於心。明明我就是T育老师，却遭遇这种不明理的压榨。

    苗蓁虽然成绩优异，却不愿意去资优班，我一直很纳闷，原来是信心不足。

    「谢啦！我会参考看看的。」

    「不客气。」

    「刘川明！」

    「是！」

    咦？为什麽要叫我？

    「换你了，还在给我谈情说Ai！」

    庆芳高声喝道。周围接着发出嘲弄的笑声。

    赫然发现只有我在讲话时侧着身，苗蓁一直是采坐正面向前方的姿势，这样从讲台上看过来就像是我在进行搭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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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过专注於和苗蓁的对话，让我没注意周遭。

    现在似乎正在做自我介绍。

    我赶紧起身，情急之下腰部撞到课桌发出很大的声响。

    「痛！」

    我弯下腰勉强忍住痛楚。

    隔壁那位恶魔小声说着：「成功！」同时眯起眼睛，摀着嘴强忍笑意。总之，很可Ai。

    「那个…我叫做刘川明，兴趣是打电动和教别人打电动。家里经营小餐馆，大家有空可以来吃吃看，报我的名字就有折扣。」

    这样应该没问题吧？会太短吗？

    「还有…最近迷上了卡牌游戏，那麽...…谢谢大家。」

    我补上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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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谢谢你，下一位是……我看看……」

    庆芳又点名下个同学起立做自我介绍。

    看来勉强过关。我叹口气坐回座位，好险。

    「阙。」

    苗蓁扫兴地嘟嘴。好像都怪我表现得过於镇定了。

    所谓的自我介绍其实不太需要多详细，且视场合能讲的篇幅有许多限制，掌握「朴实简单」和「至少让一部分人轻笑出声」两个原则，最好的情况要能引起共鸣。有些人会用很特别的话题或行为x1引关注，但我认为这麽做效果偏向双面刃，容易大好大坏，最终还是需要好的人品与个人魅力。

    刚才在自我介绍中，我故意省略一些资讯，保留接受询问的空间也是技巧之一。

    结束全班自我介绍，我也顺便把全班同学的姓名、绰号复习完一遍。其中有几个nV生好像直到毕业都不是很熟，名字都快忘记了。

    最後结束自我介绍的，是个矮小的nV生，她的声音小到听起来像在念咒语。

    「……希……没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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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段介绍只听清楚最後两个字。

    「这就是最後一位了。请尽快记住同学的名字。那麽接下来需要十个男生跟我去拿教科书，剩下的人就先开始打扫，步骤就如我刚才说明的。不用躲就是你们，全部到走廊上排好。」

    庆芳展现出不由分说的态度，点名刚才一起打球的男生们，他们各个都明显表现出无奈。

    至於我，好像被漏掉了，谁叫他们要挤着坐在一块。

    陈凯轩投来富含谴责意味的视线，我装作没看到。

    ＊＊＊

    校园内喇叭回响着音质堪忧的电子音乐，这便是每学期初、末两次大扫除的信号。

    庆芳双眼瞪地老大，左右张望着亮晶晶的教室。

    同学们正分头进行收尾的工作。

    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不满，一边聊天一边把桌椅搬进教室。工作气氛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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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在被称作垃圾场的七年五班来说本是不可能见到的现象。

    直到二十分钟前，其实连我也不敢相信这幅光景。

    当然，一切并非自然而然，背後有人付出了极大的心力。

    时间要回到稍早，庆芳带着男生们离开之後。

    七年级大家都还当自己是小学生，叛逆期要八年级才会慢慢T现出来，而到九年级有些人就已经能自主了。人在国中三年的变化可以说非常大。

    而七年五的学生们班尚处在第一阶段，甚至b一部分小学生还幼稚。

    换言之，班导师一离开，班上就陷入大失控状态什麽的，根本不足为奇。

    没有人记得庆芳交代的话，还在教室内大吵大闹、追逐嬉戏起来。

    少数人随意擦着自己的桌椅，表示出「没有喔，我没在鬼混喔！」的态度。

    此情此景，一旁的苗蓁也露出傻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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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慢啊。」

    「对阿，不是早该回来了吗？」

    我附和道。

    都过了许久，取书的队伍连同导师都还没有回来，因此没人在场指挥。

    八成是遇上了什麽困难吧。

    造成延宕的原因有很多，最常见的是拿错书车、书本数目不对、厂商版本错误、人流壅塞等等，理由五花八门，当导师时我都T验过。

    如果是学生处理不来的状况，也不好丢着他们先回来。

    但这样下去扫除的进度会严重落後。

    伤脑筋，连我也没有仔细听庆芳落落长的说明，虽然很熟悉大扫除的流程，但以自己的经验来做真的好吗？

    然而情况刻不容缓，同学们兴致高昂了起来，只怕越来越难以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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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直觉，这是闯祸的前兆。

    只能试试看了吗？

    说来简单，大扫除算得上整学期当中十分容易发生危险的活动之一，仅次於校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