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宗时泉的观察报告 (第2/2页)

的肌rou绷紧，像头蓄势待发的豹子，随时准备冲出捕猎。

    破空声响过，宗时泉及时往旁边猛地一扑，子弹穿过他方才所站立的位置，燎着了几缕发丝。

    “真不礼貌，一上来就开枪啊。”

    没有人回应他在危急关头的调笑。

    没有喘息的机会，暗处的敌人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这实在是再愚蠢不过的举动，他即刻向声源处冲去。

    两人间的距离迅速拉近，本就是近距离的进攻，再想着转移位置相当不现实。对方还想再上保险再补一枪，宗时泉抬手一道银芒闪过，袖间不知怎么钻出一把水果刀，划开了对方持枪的小臂。

    宗时泉劈手向他袭去，被对方未受伤的小臂防住后，手一翻斜向上一挑，击中敌人另一只手腕的手骨，枪支一下脱手而出。

    两人一同去夺枪，而宗时泉的速度更快。他一把抓住还在微微发热的枪管，以枪托击在对方喉间。

    敌人喉中发出含糊的响动，很快就捂着喉管栽倒在地，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宗时泉踹得滚了半圈。

    踩在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人后背上，宗时泉一脚猛踢在敌人后脑处，强行延长了对方失去意识的时间。

    他稳住身体，凭脚下肌rou起伏的频率和程度，判断出对方的确是晕了过去。

    宗时泉眯起眼，他的指尖还扣在扳机上方，缓缓抬起手臂，张开一个死亡的角度，目标直指敌人的后脑。

    “——你知道杀了他会有什么后果的吧？”

    “啊呀。”宗时泉的喘气声还带着丝丝笑音，徒然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全身发热，身躯也因为止不住的兴奋而微微颤抖着，在这个本就燥热难当的夜晚。

    他微微偏过头，看向从阴影中慢慢走出的赤井秀一。

    “赤井先生终于舍得走出来了。”

    赤井秀一对上他血气未消的眼，衣服上还有缠斗间沾上的大片血迹，这是目前宗时泉所流露出最与报告上相符的情态，大概也就是他的本性。

    ——属于恶人的本性。

    原本清澈的翠绿染上了不该有的色彩，粘稠的恶意在其中流转，那些阴晦的杂质将它搅成两汩污浊的湖水，光是看着就让人生畏，不知底下潜藏着怎样可怕的水怪。

    窥视被发现完全在他意料之中，最初与宗时泉相见时他就察觉到对方敏锐、不，应该说是特殊的获取信息方式，在赌场上这种行为表现得更为明显。比起大多数人根据五感得到的信息推出结论的逻辑方式，他更像是事先得到了结论，大脑再迟钝地给出相应的反应来。

    事实上，这也是对那个探员生命的一种保障。他待在旁边的信号可以说得上是一种警告了，如果宗时泉做得太过火，必然会吃到苦果。

    “变质的祖母绿可卖不出好价钱啊。”赤井秀一低声喃喃。

    心性调查本来差不多该结束的，他本以为已经拿到手了足够多的样本，剩下的只是对对方的能力稍作试探。

    他已在靶场大致了解了宗时泉在射击上的能力，那么剩下的就是格斗。格斗的不同流派可以推断出学习的方式和途径，一定程度上自然也可以倒推出对方空白的那段经历。

    他们对宗时泉的了解太过稀少了，履历上那点文字根本不够。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他那手精湛的狙击技艺又是从哪习得？

    “我本来也没想对他下狠手的。”宗时泉轻缓地眨了眨眼，突然发现脚下垫了个人后，他看起来比赤井秀一还要高一些，几乎可以以俯视的视角与其谈话。

    这种认知让他心情微妙地好了不少，哪怕是在此刻这种对峙的紧张氛围中，他绷紧的身体缓慢放松下来，退出警戒状态。

    他向着赤井秀一比了个摊手的动作，手枪顺势滑下手掌，在赤井秀一肃然的视线中落了地，发出金属碰撞大理石地面的撞击声。

    除此之外，无事发生。

    根本就没有开保险，当然，也就不存在走火的风险。

    “这不是他先开了枪嘛。”宗时泉恶人先告状，以一种委屈的口吻诉起苦来，“我只拿了水果刀而已啦。”

    他的确是早就发觉了敌人身份的不对，不光是离开后又折返回来的赤井秀一，更是因为最开始拿枪瞄准的位置。

    只是肩膀而已，就算真的被击中了，宗时泉也有打不过就逃的自信。根本就没有特意选择这个位置的道理啊。

    这个身份所能招惹到的仇人中，绝对不会有上来先对着非致死部分开枪的守序份子。那次无用的枪击在他眼中就像警察对天鸣枪一样显眼，只会将对方置于劣势。

    会这么做的人，真的很好猜。

    他说得轻巧，可在场三人都明白这绝不是谁先开枪的正当防卫问题。就算他最后一枪没有上膛，可他爆发出的如有实质的强烈杀意确切地被人感受到了。另外两人毫不怀疑，如果无人能证明是他动的手，他就绝不会手下留情。

    “那么，调查的结果如何？”

    这是宗时泉第二次试图询问赤井秀一对他的感想，相较第一次的环境更加恶劣。

    “看来是不及格？”还踩在人身上的宗时泉脚步一转，动作轻盈地跳下来，小皮鞋跟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正好他也预感到自己和这位前莱伊实在是气场不合，就算没有莱伊时期的那些谜语人过往，他大概也不会对方处得多么如胶似漆。

    就是不知道FBI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可攻略人物，希望另一个人的长相能合他的心意。啊，要是性格也更符合他的预料就更好了。

    赤井秀一沉默了许久，就在两人擦肩而过，宗时泉弯下腰捡起染血的水果刀时，他开了口。

    “不，你及格了。”他摇了摇头。

    剧烈的情绪变化、对他人痛苦的嗜好、对金钱的不在意、几乎毫无道理的恶意，以及面具化的演绎形式……

    至少在此刻，所有他收集到的线索，一切都指向同一个结果……

    ——是可控的。

    而他手上已有可供驱使的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