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韶/癒和/挹藐】真情假意_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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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盯着他:“你不会跟那群人同流合污吧?”

    “怎会。”韶无非嗔道,“舒龙琴心天天给你送便当,大家都唤你无缺公子——真真是个小少爷。”

    “别提他了。”月无缺皱了皱眉,心道此事竟成八卦一桩,但见韶无非唇角含着一抹暧昧的微笑,离奇地不怨不恼了,跟着打趣起他来:“若我是公子,你岂不是夫人?”

    “巧言令色。”韶无非面颊赧红,也不看他了,撑着下巴望向窗外。两人手还牵在一块,便感到月无缺悄悄挠了挠他的手心,忍不住扑哧一笑:“你又怕我生气。”

    “怕你逃。”月无缺目光灼灼。韶无非还未细思他此话何意,车身兀自停下,司机冷冷淡淡地道:“到了。”

    韶无非道了谢,拉开把手,又想起什么似的,飞快地凑到月无缺嘴角亲了一下,在人还未反应之时钻出车厢关上车门,对着窗户挥了挥手:“再见。”

    出租车向道路蔓延的方向远去,渐渐只看得清两盏尾灯,直到最后彻底融进了整片夜色之中。在他视野不能够及的所在,在他想象中理应发生的景象,月无缺乘坐十六元起步价的夜间出租和所有疲惫的车流汇入交叠横生的高架桥,他们彼此朝不同的目的地远离并永不再会。韶无非倏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肌rou几乎脱力,只能撑着斑驳的砖墙慢慢朝昏暗的巷弄挪动。当他每个月为并不高昂的房租愁眉苦脸的同时,月无缺迈出库利南后座懒洋洋地走进Prada或是MiuMiu店面,电光石火间的喜好足以他一整年的衣食无忧。倘若分离的失落是如此撕裂而难愈合的伤口,当初早已知晓后果的自己为什么还选择与他坠入爱恋——答案清晰明了,他无法拒绝他。天空终于掉落下他不存在的眼泪,带来一点一滴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冰凉,随即演变如同猛兽般的狂风骤雨。距离廉租房仍有数百米,脊骨的残缺意味不能奔跑的注定,韶无非磨蹭着砖墙,仿佛一颗飘零摇曳的细柳,在暴雨中艰难前行。大雨浇了满脸,分不清究竟是来自他的眼眶,亦或是厚重而低沉的云层。耳鸣得厉害,好像豢养了两窝蜜蜂,一左一右,一边一个。他听见巷弄深处野猫慌乱的尖声厉叫,他听见风吹过树叶凶狠的摩挲,他听见愈来愈烈的潺潺水声,他听见寂静中有人正在温柔而坚定地呼唤他的名字——

    “韶无非。”他回过头,被人按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顷刻,罩下一方雨停。他闻到来人熟悉的桂花香,韶无非抬起头,撞进月无缺湿漉漉的眼眸——“你不是回去了吗?”

    “你不带伞,叫我如何放心。”月无缺喃喃自语。当流光溢彩的外滩飞逝而过,静安寺彻夜昼亮的寺顶散落下悲悯的灯光,他突然无法抑制地回想起分别时韶无非的眼神,明明是漫不经心地微笑,为何看上去即将在原地粉身碎骨,幽暗的眸底仿若一条哀愁的沟壑。几乎是一个魂飞魄散的昭示。“我总有一种仓皇的预感,好像我下一秒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当他们跌跌撞撞闯进破旧的廉租房,彼此相拥着倒在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急切而毛躁褪去身上潮乎乎的衣物时,韶无非才发觉月无缺的气息竟是如此guntang,似乎他被亲吻吮吸的脖颈都要掉下一块皮,随后而来的是从未有过的安心,这种踏实与他仰躺在康复病房数月后医生毫无波澜地知会他即将可以下地行走的安稳别无二致。月无缺的手在他裸露的后背流连,那一块皮肤好似千疮百孔的战场,惊悚万分又丑陋不堪,但他却视若瑰宝,喟叹道:“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回溯起来,像是前尘往事,即便被记忆覆上美化滤镜,也显得如此庸俗不堪。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再也没有完整过的一家四口,桌上被打翻的菠菜蛋汤,蜿蜒着边角滴落在地板上,凝固成一颗又一颗混浊的油污。身着警服的男人们如同蟑螂一般挤满了客厅,养父面色颓唐,双手被银质手铐绑在身后,屈辱地被人按在露台的石栏上。年轻英俊的男人从胸前口袋抽出无框眼镜,语调毫无波澜地宣读起赃物确凿的罪孽。懵懂年幼的他还不知发生何事,想要像往常一样勾住父亲的手指挽留片刻,却被倏然回头的青年猛地推开——天旋地转发生在一瞬间,他从四层楼高的欧式露台飞了出去,轻飘飘地砸进花园中央的古罗马喷泉池里,四肢扭曲,血rou模糊,如同一条搁浅在沙滩的死鲸。

    他的泪水淌落在眼角,又蒸发在月无缺的唇边。介于青涩与成熟的男人紧紧地搂着他颤抖的身体,力度之大几要把他揉碎,海誓山盟不知真假,只好当作胡言乱语:“韶无非,韶无非……留在我的身边,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犹似一叶风浪中漂撇的木舟,跌跌宕宕,还是寻觅到了陆岸。

    其后两人陷入火热狂乱的恋爱,效仿青春期所有男孩女孩,在教导主任严厉目光无法所及的地方偷偷牵手,掩人耳目般各自偏头,却藏不住脸上的欢欣笑意。高三学生时常看见风云一时的学姐轻快地走过篮球cao场旁的走廊,披散的长发随风摇曳,像某个知名洗发水广告;红格裙袂飘飘,宛如蝴蝶翅膀。相貌堂堂的学长跟在他身后,单肩替他挎着书包,唇间咬着抽了一半的烟蒂,眯着眼看着学姐的背影笑。

    教学楼顶层是一排惨遭淘汰的机房,设备早已清空,留下一些断手断脚的桌椅。此地原是月无缺逃课抽烟秘密之地,如今拉起窗帘,成为两人的爱巢。他们时常在这里zuoai。起初,韶无非还有点儿担忧:顶楼虽人迹罕至,但楼下毕竟就是教室。于是多为半推半就,也不肯主动,抿着下唇把声音往肚子里憋。月无缺不满,又无可奈何,发狠似的往他身体里冲撞,亦不讨技巧,颇为生猛纯粹。韶无非被他cao得满脸潮红,又痛又爽,下身一波一波淌着水,咬得虎口一片牙印。月无缺伸出手,道:“弹钢琴的手,咬坏还不是苦了自己?要咬便咬我的。”韶无非哪里舍得,还是忍不住呻吟了几下,随着情事的浪潮愈叫愈大声。来去几次,也不顾及了,喘得勾魂摄魄,令人脸红心跳。月无缺才告诉他:我向剑谪仙讨了顶楼钥匙,门是锁的,你大可放心。韶无非推他一把:你尽欺负我去了。月无缺无辜眨眼:我哪敢?

    转眼已至隆冬,终日刮蹭严风,众人争先恐后裹上羽绒棉衣,缩在充盈暖气的教室昏昏欲睡。这厢倒是春光乍暖,浓情蜜意:韶无非的外衣丢得七零八散,衬衫领口大开,露出红肿的rutou,胸前斑斑吻痕;他坐在月无缺大腿上,撑着对方的肩膀,扶着那根guntang的yinjing往身体里送。甫一进入,两人都呼吸一滞,眼前泛白。适应过来,月无缺掐着他的腰慢慢动作,凑过去与他接吻,吻得嘴角水光淋漓,低声道:“你里面好湿。”

    韶无非双眸迷离,瞪他一眼,毫无半分威胁。月无缺还想逗他,韶无非嫌他多话,搂着他脖子就亲上去,舌尖往口腔里送,将大半调情堵了回去。两人欲海浮沉片刻,性高潮即将降临,正要释放之际,却听门吱呀一声开了,暖融间挤进一丝格格不入的冷意。月无缺眼疾手快把外套捞来,把韶无非裹了个严严实实,朝门口喝斥道:“哪家这般没教养,进门前也不晓得敲门么?”

    话音刚落,月无缺一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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