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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钗】好莱坞没有眼泪 (第4/7页)
点期待起与叶小钗的并肩作战,地下车库的徘徊自然取消,恨不得电梯攀升速度也随心情的涨幅提升。年轻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汇报午餐到底是红烧排骨还是青椒小炒rou已经习以为常。叶小钗的工作车间规定不许带入手机,但他总会在工作结束的第一时刻回复信息:看起来很好吃,今天还是吃盒饭。 附图一张朴素的塑料餐盒,里面油水不足,水煮白菜与蒜蓉上海青横行霸道,呈现一种灶火过猛的蔫黄。素还真手一颤,发过去一个五十块钱的微信红包:请你吃点好的。 他说谢谢,但从不收红包,也并非察觉不到他显而易见的示好。红包领取时限过期,他发来一份色香味俱全的隆江猪脚饭,语气仍是淡淡:今天吃了猪脚饭——仿佛无声地宽慰他放心:你看,我有在意你的叮嘱。 那段时间素还真的梦境反复无常,游戏里光怪陆离的特效从现实移植脑电波,渲染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一比一复刻游戏中的对战地图。夜幕降临,釜山灯火通明,五颜六色的彩灯描摹出未来城市的坚硬轮廓,漫天人造卫星的光亮穿梭宇宙、大气层抵达地球表面。尚未被现代化审美侵蚀的山崖半角,千年古寺耄耋老矣,青铜巨钟声声低鸣,露天石台散落一地乳白月光。他缓步拾阶而上,并非cao纵或化身人物建模,西装革履,原原本本,下班时同一套装束。圆台之上,江海之前,一人倚在栏杆旁边,满身清霜。蓦地胸腔漏跳一拍,旋即拼命震跃起来,素还真在他身后站定,出声唤他:叶小钗。 他回过头,衣袂翩翩长发飘飘,五官被发丝间的阴霾笼罩,徒留蜿蜒起伏。他似乎绽开微笑,似乎又没有,唇角浅浅弯弯,一张一合,情不知所起。他说,素还真。 “我昨夜梦到了你。”斟酌良久,素还真轻声对另一头说。耳机里传来枪声连绵,屏幕前方战火纷飞,他cao控安娜朝敌方中央丢了一个禁疗瓶,霎时荡开满片紫条,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叶小钗心领神会,源氏提刀跟上,周身萦绕诡谲绿光,如一条鬼魅穿梭人群间。伴随着终极绝招的语音系统响起“团灭”的提示,通体包裹仿生盔甲的日本男人回到抱着狙击枪的埃及女性身边,叶小钗沙哑的嗓音同时响起:“什么样的梦?” “釜山,记得吗——寺院那张图。”敌方重生后立刻奔赴素还真护送的运载目标,麻醉镖起手,两人转瞬间收掉偷袭者性命。源氏毫无表情的面罩转向他,示意他继续讲述——“你站在山顶的石台上,250血包的位置,回过头和我说话,然后你笑了。” 他羞赧地咳了一声,难以捕捉的俏皮尾音。运载目标接近终点,敌方的D.va重生后携微型飞弹而来,锋芒直指素还真挂在后方的安娜。日本武士横刀挡在安娜面前,拦下大半伤害,接续几记迅速而精准的飞镖将机甲打爆,叶小钗的英雄行云流水地拿下最后一个人头,“胜利”二字伴随激昂热烈的进行曲浮现在屏幕上,素还真眼疾手快地将其余四个队友的欢呼静音,寂寥的语音频道唯有一个人的呼吸,他说:“我昨天也梦见了你。”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忘记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梦了。” 素还真摸了一下右脸,guntang烙手,疑心是暖气过于充沛,欲盖弥彰地推开书桌旁的方窗,伸手再摸,还是先前炙热。他轻轻叹了口气,掌心抚上结霜的玻璃表面。他许久不出声,叶小钗忍不住问:“你在做什么?” “想你。”这话如此顺理成章地从喉咙里滑出来,与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没有分别,年轻气盛所以急不可耐,等不及玩弄情感的把戏,等不及欲擒故纵,等不及暧昧调情。他看见指尖下出现一张瘦削坚硬的模糊面孔,拥有清澈的目光与朦胧的嘴唇,似入梦境,正在梦境。于是剩余的语句像流水理所应当地淌了出来:“我在梦中想:你有着一张怎样的面孔?如何用力想象、如何拼命构建,都无法将那眼睛鼻子嘴巴具象化——可你确确实实是在微笑的。你像源氏那样提着一盏明亮的孔明灯,回过头来对我说:‘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我又欢喜又失落,倒是希望你再补一句‘今晚月色真美’。梦戛然而止,我突然想见到你。” “叶小钗啊。”他无可奈何地喟叹,没等对方发出任何一个音节,他将耳机摘下,随即切断电脑电源。窗户的罅隙间传来风声啸啸,素还真捂住双颊,心脏振动铿锵有力。 还是guntang。 自上次不明不白的突兀告白后素还真再未登录游戏,叶小钗似乎察觉到什么,微信一声不吭,往常准时准点的早安午安晚安被无故撤销。素还真点开与小猪麦兜的对话框又马上退出,整装戒备以防对面跳出一个气泡令他惊慌失措。聊天时间停留在三天前,下班时透过车窗看见路旁一家装修精致的Bistro,走进小店他要了一份鲜嫩可口的菲力牛排,切面粉红,汁水流溢。他第一时间拍下照片传送给了叶小钗。 美食尚可回味,但心情不复当时。他扼下想要给叶小钗发信息的冲动,右下角企鹅图标一闪一闪聒噪不已,大有“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抢男人怎么没本事开门哪”之势。LadyGaga的鲜红嘴唇占据对话框半壁江山,疏楼龙宿良心发现,消息轰炸抛出邀请:玩不?好几天不上线。 他打开游戏,先是将状态调入“隐身”,再做贼心虚般朝“特别关心”的好友列表瞅上一眼:万幸,刀狂剑痴安静地灰暗头像,叶小钗并不在线。疏楼龙宿把他拉进小队,出乎意料,三分春色与三尺秋水好端端地排在一起,也非他所预想的盎盂相击乌烟瘴气。疏楼龙宿捏着嗓子笑道:“白莲兄,以往都是我玩输出你给我打辅助,今个儿也让我奶你一回。”便自顾自选了天使,有意无意地在三尺秋水的查莉亚面前晃荡。三尺秋水闻之显露狗腿,忙道:“龙宿,你别担心,我的副盾都给你。”疏楼龙宿哼哼,蓝线挂在素还真身上不松手:“我要你的副盾做什么?我不会走位么?”三尺秋水又道:“是是是,我不懂辅助怎么玩,龙宿比我段位高强,所言极是。”疏楼龙宿倒不乐意了:“你说得这么酸溜溜,像是我在挖苦你!”三尺秋水一叹气:“姑奶奶,您别闹了行么?” 素还真听他俩一唱一和,事情估摸大半:敢情自己是被拉来作跳板的。冷眼看这俩表面语讥挖苦,实则打情骂俏,打了三局麦克雷,皮笑rou不笑道:“龙宿,恰巧约了人晚饭,我这电灯泡是先行一步为好。”疏楼龙宿一句“白莲兄,你等等”还未说完,素还真干脆利落地下了线。私信紧接蹦出一句:白莲兄,说实话,这么久不上游戏,是不是失恋了? 素还真敲了个问号过去,便不再看疏楼龙宿的胡言乱语。月亮兢兢业业地接过太阳的职责,冬季任务繁缛,下午五点街巷就零零碎碎地亮起暖灯,地表覆盖星河灿烂。十二月二十四日,西方传说中乘驾由九只驯鹿组拉雪橇的圣诞老人如一颗流星飞越天际,在每一个善良且纯真的孩子床头悬挂的袜子中留下神秘礼物——尽管我们尚未得知圣诞老人的礼物是否能远渡重洋,但红绿相见的各色圣诞树几乎占据了北京的商业地段,廉价喇叭永远都在循环“金狗贝尔,金狗贝尔,金狗奥得喂”。 高中同学莫召奴自高考后前往日本留学,全日空机票带回另一个国度的红色护照和赢家人生,仍然念顾旧情邀请素还真于平安夜小聚。两人在一家德国餐吧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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