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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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的报告ppt真的太短了，可能报不到15分钟。」一早她对他说。

    那把教学公平X的尺在我心中摇摆不定，无法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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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各项评监继续延期暂缓。世界各地和新冠肺炎变种毒株奋战着，那些确诊人数、Si亡人数的数值翻跳的速度不知该用什麽b拟，生命化成这些统计数字显示，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似乎无法呈现。

    「请问我们有准备之後要收实习生……资料和文件要怎麽准备……另外，我想请问……。」其他部门的人来问我们的教学负责人。

    「我们这边是这样…….那些文件表格我都有公版可以参考……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再问我。」

    「好，谢谢你！帮大忙了！」

    他热切翻着一本本教学评监资料和卷宗夹。

    而我，在他面前仍如同空气泡沫般的存在。

    「他对其他人、甚至没什麽交集的人都可以这麽好，为什麽对我会如此呢？」我红着眼眶和彦凯对坐吃晚餐。

    「宝贝，因为他不会处理、或者也没有能力处理你们之间的事。」

    「一个三岁的孩子遇到不会的事情，会怎麽做？」

    「他如果够成熟，早就回你信了不是吗？而不是像一个三岁孩子这样，因为他不会处理或者不知道怎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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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是因为没有Ai，我深知这一点。

    第七节

    「和一个不Ai你的人发生关系，本质上和被qIaNbAo没什麽差别。」

    被qIaNbAo感一直没有退去。创伤症候群的余波不时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出现。

    「不要这样为难自己。」思瑜说。

    「我上班的时候装作不在乎，但还是会一直去想他对别人都可以这麽好，为什麽对我会如此？」

    「因为他很幼稚！他知道他自己做错事而不会处理，就只能一直对你发脾气，恼羞成怒的见笑转生气，你懂吗？」

    「我不觉得他觉得自己做错事，如果他这麽自觉，就不会跟子琦这样了。」

    「我前男友那件事後，我是这麽想的。Ai上他就是Ai上他了，曾经为他付出的一切都是我的骄傲，那是我有Ai的能力，不是谁的Y谋算计，就算是他设了一个圈套，也是我自己走进去的，最後真心错付，离开他也就是离开他了。不要作茧自缚。」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感受过我的Ai，如果有的话，也会这样对我吗？」他是否认为我是个已婚的nV人，不可能真的Ai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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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想和你ShAnG的人，是不会懂纯纯的Ai的！」

    我发现自己Ai上他的时候，不也是接受这样的自己吗？

    那个我一直想擦去的过去和忘却的自己，其实我并没有真正接纳。

    是的，我深深Ai过他。而那Ai过他的人是我。深夜，我流着眼泪尝试跟自己的一部分和解。

    「深夜打扰了，书瀚在傍晚的时候辞世了，谢谢你们在他生命最後的陪伴。」睡前，姊姊传给我讯息。

    隔天一早，出门时我看见对街口的一棵h花风铃木开花了，鲜澄澄的hsE在yAn光下闪耀着。

    第八节

    我在电脑前打着个案初评纪录，「poortrunktrondADLtotallydepe……」我在心里拼着这些英文单字。

    「真的假的？不会吧！」

    「有每次都这麽巧合的吗？连续每个月都同一天或同一个时段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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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声点啦！这种事情……。」

    不远处，几位同事们谈论的是今天又同一天休假的两人，低调小心翼翼探听八卦的神情但越讲越兴奋的音量，却是一清二楚传到我耳里。

    「我就曾经看过他分装像小药丸或是Ｂ群的东西到小罐子里，然後放入nV生的白袍口袋。」

    「这是一起补身T的概念吗？」

    「不晓得她老公能不能接受每天上班的时候都有男同事按摩她老婆的肩膀。」

    「喔！那不叫按摩，那是肩颈徒手治疗！」

    「天底下有哪个老公能接受的呀？我自己就不能接受！」

    「她老公对她很好不是吗？买名牌包给她，前阵子还换了一台BMW的X3要给她呢！」

    「她几乎每支副木，都有他在旁边帮忙做，我还听过他跟患者说有问题也可以找他。」

    「所以他是在带副木实习生吗？」

    「有一次我也听过，他跟他的住院病人更改治疗时间，因为要跟她一起做一支远端桡骨骨折的手部固定副木。」

    「还有之前周六值班，他们很常换班一起值。」

    「啊！对！有一次我跟子琦值班，他还跑来一起跟我们待了整个半天呢！」

    「improvethetrunktrolsuchasrollingandsittingbance……」我努力拼着这些英文单字。

    「没凭没据，也不能乱说吧……。」

    「这种事情要做到有凭有据就太夸张了啦！」

    「我们就是嫉妒羡慕又缺乏Ai啦！心理防卫机转，要自己先承认，哈！」

    「你满适合走JiNg神科注1的嘛！」

    我把初评纪录点下存档键。离开那一区。

    「他们刚刚在谈论什麽？看起来好像很开心。」思瑜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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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他们在讨论AZ疫苗和血栓的事情。」

    「你要打吗？」

    「恩，我在考虑中耶。」

    「我也是。」

    「现在全球是个疫苗实验场耶，一支疫苗的上市，以往都要十年以上，现在却是十倍的速度。」思瑜说。

    「有些国家宣布禁打AZ。」

    「现在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没有疫苗，我们担忧。有了疫苗，我们也担忧。

    如果有疫苗打了可以免去我心中深切的伤痛和烦忧，那麽我非常愿意施打。

    第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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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她四目相对，但我想在她眼中，我非常模糊。她像个婴儿。

    其实她是个婴儿，她吃饭需要人喂食、需要人换尿布、需要人帮她穿衣物。她的脸皱巴巴如新生的婴儿、她视力模糊无法清楚对焦、她感到痛的时候会哭叫，她需要别人完全的呵护，只是她不是坐在婴儿推车里，而是坐在轮椅上，高龄九十五岁患有失智症的「老婴儿」。

    「NN认得你吗?」我问陪她前来的孙nV。

    「我想她不认得，她会喊一些名字，但没有喊对过。甚至我爸爸是谁她也认不出来。」

    NN不认得她的儿孙满堂。

    「她这样的情形很久了吗?」

    「其实是这一年多的事而已。她之前都还能伫着助行器在别人搀扶下走一小段路，问她什麽她都知道，结果跌倒开完刀之後，就变成这样了。」

    「恩，老人家真的是跌不得呢!」

    我再次和她四目相对，灰浊浊的眼珠似乎历经沧桑，经历过二次世界大战和日据时期，台湾的贫壤与经济起飞，她的人生经历宛如台湾百年的小缩影。但是，她都忘了，她忘了她费尽千辛熬过疼痛生了八个孩子、忘了她如何省吃俭用养育孩子、忘了她的牵手老伴是谁、忘了她住在哪里、忘了她叫什麽名字，她不记得她是谁。

    忘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