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师之日:我被七位女帝定为千古罪人》_第五章|旧姓与新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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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旧姓与新名 (第1/2页)

    太微观监仍悬在天穹,镜心澄澈如水。风在城头一叠一叠地压低,压到人群喉咙,只剩下吞咽的声音。

    镜中,画面自偏院一移,落到前厅。青砖地面擦得发亮,门槛上镶着一条细细的铜边;廊外桂影斑驳,正逢桂花第一波落。几名家仆侍立两侧,袖口叠得极整。季衡──那位行商出身、如今富而好礼的当家人,端坐正位,案几左手放着一封被翻阅多次的家书,纸角起毛,摺痕清楚。

    季衡抬眼,看向堂下的青年,言语缓慢而郑重:“若我没记错,你名唤——寒宁?”

    青年一怔,随即屈身而拜:“小侄寒宁,见过季伯父。”

    「起来。」季衡目光略略一暖,似是忆起旧事,“当年与令尊同走河道,生Si与共。今日寒氏遭厄,你能来,便是亲。”

    他转首看向侧位的淑妇,沈氏。沈氏举止素雅,不夺夫言,只轻轻点头:「理当如此。」她的眼睫很长,垂下时把一丝不安遮在里面。

    季衡抬手,向管家使了个眼sE。管家心领神会,捧上两盏新泡的清茶,茶面微漾,香气温和。

    “敬过此茶,改口认亲。”季衡起身,言辞庄重,“从此,季府即你之家。”

    寒宁双手捧盏,指尖微颤,抬头时眼中已有一层薄光:“义父用茶,义母用茶。”

    茶盏方落,他「扑通」跪下,额头触地三次,声声实在。季衡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扶:「一家人,不必如此。」他握住寒宁的前臂,手心触到一道细长的旧疤,像是被剑脊轻擦过留下。季衡并未在意,顺势将人扶起。沈氏的眉眼却在那一瞬间不自觉地轻蹙──不是嫌弃,是一种难以解释的、来自身为主母的直觉。

    镜外,高天之下的寒鸢帝姬站得很直。她的目光SiSi扣着那一幕,喉间像被什麽细细地摩擦过。那是很久以前的名字、很久以前的影子──年轻、尖锐、还未被白发与风霜侵蚀的寒宁。她认得他的笑,认得他端茶时微微发抖却不肯洒出一滴的倔强,认得他在跪拜後短短一息的失神。

    “你们看见了?”人群里有人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情绪,“这人也算有情有义。”

    「闭嘴。」寒鸢没有看他,语调冷得像落在刀背上的霜。

    镜面继续。季衡让座,问寒宁:“此後有何打算?可愿读书求仕?”

    寒宁垂目:「孩儿自幼粗疏於书,不敢妄求功名。」话说到这儿,他微微侧身,避开了观监极细的一线光,表情里那点惊惶收得很快。

    季衡沉Y,点头:“既如此,便跟我学管账理货。季家有产业,终需人继。”他把目光转向屏风後轻倚的少年,唇角露出一分毫不掩饰的喜意,“寂儿志不在此,他要读书。”

    「凡弟--」寒宁下意识要叫,却在开口前半息停住,顺势改道,「寂弟,他的路,我护。」这句话说得很轻,轻到几不可闻。

    沈氏自屏後牵出阎寂,少年束发,眼里仍留着晨读未散的清亮。季衡招手,阎寂快步上前,行礼如仪。寒宁蹲下身,笑意自然:“以後若有人欺你,记得叫一声。”

    阎寂摇头,笑得真诚:“不会有人欺我。”

    沈氏面sE如常,只在拉着儿子离席时,指尖在阎寂掌心按了按--一个没有声响的提醒:**读书去。**她拉着孩子走到门槛,没回头,对堂上之人也未多言。寒宁目送背影,眼神深处掠过一缕冷意,旋即收敛。

    镜外,瑶台帝姬掌心的天律印轻轻一颤。她没有释义,她只让观监往旁角挪了一寸——那一寸里,映出管家从旁门调度人手的细节、映出寒宁随手托一袋米时肩胛落点极稳的术家痕迹,也映出季衡指间无意而连贯的抹茶动作:所有的安稳里,所有的波涝,都被这光面镜舀到碗里。

    「他也许真是来投亲。」人群里有人不甘心地辩,话音一出口自己都不像相信。

    “他是来‘做亲’。”幽婵淡淡道,“‘亲’,是他的盾。”

    寒鸢没有接话,她的目光贴着每一处细节,视线所过之处,几乎要把人从镜里拉出来。她知道寒宁的身手,也知道他最擅长留痕与抹痕之间如何算计──不留太多,让外人看不见;留一点点,让自己日後能沿线寻回。

    观监再转,落回帐房。一册旧帐掀到半腰,阎寂的指尖在「米帐·夜半·支出:无名」处停了半息。帐房老先生骂骂咧咧:「又看不懂吧?这些字,认清楚了先。」阎寂笑着应“是”,把那一处悄悄记在心里。

    他从帐房出来,没有去偏院。少年在回廊往後行,走到後门时停了,低身,把门闩的轴位从内向外轻轻一转——卡槽发出极轻的一声「咔」。从此,这扇门,只能从外开启。

    镜外,许多人愣住:他们看不懂阎寂这一手到底是在防谁、护谁。也有人瞬间明白--**留活路。**留给什麽人,不需说穿。

    「第三件。」瑶台的声音平静,像是在把节拍轻轻敲在桌沿,“茶火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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