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第2/2页)

觉好像做梦一般。成淮给九重系上红发带，打趣道：“我这也算是你娘家人了。”

    门外锣鼓喧天、张红燃爆，九重也不觉紧张了起来。

    成淮扒在门上透过门缝看了半晌，说道：“时辰差不多了，该出门了。”

    “嗯。”

    成淮推开门，高喊道：“新娘子出阁啦。”

    前来观热闹的街坊邻居笑着起哄，垫起脚，争相探出头想要一睹“新娘子”的芳容。

    严莺时提着一盏圆形的“金灯”站在门前，闻言兴奋地跳了起来：“南叔，漂亮哥哥来啦。”

    南烛早早便候着了，笑着递给成淮一个大红包，然后牵着起九重的手，带着他走过一块地毯。红地毯下铺有布匹和高粱，意味“步步高升”，这些都是成淮特意安排上的。

    正厅里摆放着一张天地桌，平平稳稳，象征天地四方，桌上铺设红布，两侧分别摆放有一根红烛。天地桌正中设天地爷牌位，牌前有一盛满粮食的斗，斗上贴着“金玉满斗”四字，斗用红纸封口，插有柏枝，枝上系着铜钱。斗内插一杆拜，其有十六星，寓意吉星高照、称心如意。供桌后悬挂着南家先祖的神幔。

    严鸣珂洗净双手，先烧纸币，后点香烛，用以通告南家列祖列宗到堂受拜。

    赞礼人站于门边，朗声唱告：“一拜天地，叩首，叩首，再叩首！二拜高堂，叩首，叩首，再叩首！三拜夫妻白头偕老——”

    南烛和九重一同转过身，相视一笑，揖拜。

    三拜完毕，爆竹音乐齐鸣。

    “礼毕，送入洞房！”

    南烛牵着九重的手走进洞房，一嬷嬷端来了两杯酒，酒杯以红线相连。嬷嬷笑道：“请二位饮合卺酒。”

    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嬷嬷接过酒杯，高念：“合卺交杯，永以为好！”

    来凑热闹的众人争相说着吉利话，一人上前拉走了南烛，让他请吃酒。

    新婚前夜，九重不免有些紧张，辗转反侧一夜未睡，又折腾了一日，现下只觉得有些累，便留在了房中。

    晚些时候成淮给九重送了些吃食来，跟他讲起人类的婚嫁习俗，以及这些年看到的趣闻。

    直至入夜众人才零星散去，南烛送走了严鸣珂一家，煮了碗醒酒汤喝下，这才走回寝室。

    成淮正从房内走出来，神神秘秘地看了南烛一眼，把他推进了门。南烛疑惑不解，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不知成淮在搞什么。

    屋里静悄悄的，南烛以为九重睡下了，便放轻了脚步，可当他走进寝室时一下便愣住了。

    “小狐狸？”

    九重坐在床边，顶着一红盖头。他听见声响，掀开一角盖头，偷偷看向南烛，满眼笑意。

    “小狐狸，你怎么……”

    “成淮说你们人类成婚时都会这样。”九重放下盖头，看见一双红靴停在自己面前。

    南烛看着静坐在床边的人，不觉出了神，幻想了数月之久的场景终于在这一刻变为了现实，小狐狸真的嫁与他了。

    原来爱一个人、与他成婚、相伴一生是这般美好。

    盖头遮住了九重的视线，他等了片刻，见南烛还未挑开盖头，也未移动半步，不由有些奇怪：“南哥？”

    盖头忽然被掀开，一个吻落在了九重唇上。

    “小狐狸，我好爱你啊。”

    大红盖头落下，罩住了他们二人，隔绝了一切。

    九重看着南烛，看他眼中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这一刻，他们只有彼此。

    “南哥，我也爱你。”九重轻声回应。

    南烛倾身吻上了九重，九重顺着他的力向后仰去，倒在柔软的被褥中。

    大红盖头从他们二人头顶滑落，却无人在意。

    我爱你。

    这一世爱你，下一世也爱你，此后的每一生每一世都爱着你。

    一吻毕，二人皆微微喘息。

    九重抬眸看向南烛，烛光摇曳印在他的眼眸中，似有满天星辰。

    “小狐狸……”南烛不觉抚上九重的脸颊，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摸出了一个小木匣，木匣中放有一根红绳。

    “这是做什么的？”九重凑过去。

    南烛解下九重的发带，取过一缕发丝：“小狐狸，来使个法术。”

    九重会意，指尖一挥，发丝便被斩断了。南烛用红绳系住两人的头发，放进木匣中，递给了九重：“结发同心。小狐狸，从今日起，你我便是结发夫妻了。”

    “南哥，”九重环住了南烛的腰，“我好喜欢你啊……”

    南烛俯首在九重发间落下一吻：“我也爱你，小狐狸。”

    两人相拥了一会，九重从南烛怀里退了出来，站起身转了一圈：“好看吗？”

    “好看……红色很衬你，很好看。”

    这一身大红嫁衣完美包裹住九重的身体，衬得他身材高挑纤细。

    南烛看得愣了神，这让他想起自己与九重的初见，那时的小狐狸也是一袭红衣。

    明艳似火。

    大抵是因为久居山中，不染尘世，就连这最热烈的颜色穿在他身上都带着一种淡漠。

    可南烛还是沦陷了。

    只一眼，他便认定了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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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

    南烛无数次庆幸自己那夜毅然追出门，将九重寻了回来。

    如今，九重在自己身边待的久了，沾染了烟火气。他就像是一个平凡的人类，陪在自己身边，看日升月落，朝去暮来。

    褪去了淡漠，这抹红尤为热烈。

    “南哥也很好看。”

    四目相对，难掩爱意，南烛搂过九重的腰，吻了上去。

    “小狐狸……”南烛欺身将九重压在床上，“拜了堂、成了亲，永生永世，你可就都是我的人了。”

    “南哥，”九重仰头舔了舔南烛的唇缝，伸手拆下了他的腰封。

    南烛看着小狐狸衣衫半褪、眼波如水，一副任君索取的模样，喉结忍不住动了动，俯身说道：“今夜你可别想睡了，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