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民国/双性/家奴]七柄香烛_第十四章 林小狗儿绝没偷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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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林小狗儿绝没偷吃 (第1/1页)

    许清回到宅院后,就像不愿意面对什么似的,把自己埋到自己温软的被褥里,模模糊糊地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一个清朗的声音唤醒:

    “许先生、许先生!”

    “嗯……”

    许清翻了个身,用被子裹着自己,把被单往自己头上拢了拢,没有理会清脆的喊叫声。但那喊叫声仍不依不饶:“许先生!吃中饭不?”

    “不吃!你自己去吃……”许清嘟囔了几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是林小狗儿林欣的声音,但也困极了,不愿意就此睁开眼,也不愿意脱离暖床。模模糊糊中林欣好像应了一声什么,许清就又沉沉睡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暮色。许清猛然惊醒,翻出被子,惊悚地睁着眼睛挺在床上,这个时辰还不醒是要挨教书先生的板子的!

    随即他后知后觉,他早已不在学堂了,他已经嫁人了,这儿是他新的居所。一股酸涩忽然蔓延在鼻端,很幸福,却又错过了什么般怅然若失。可即使回去读书,战火中的学堂可能也早已不在了。

    中饭没吃着,许清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许清有点慌张了,怎么没人去叫他呢!这宅院真是奇怪,似乎做什么都不奇怪似的,还是他们已经把晚饭吃干净了,生他的气,不给他留了?可是饿一天肚子也不行呀!许清急忙下床穿上鞋子,理了理自己身上的旗袍,让它不至于堆叠到自己腰间,就小踏步朝着用餐房走去。

    走到房间外头时,他听到了林欣和顾时沉的对话。怀着犯错的学生那样歉疚的心情,许清蹑手蹑脚地停在窗后,又忍不住想听里头两人究竟说了什么。

    “许清还没醒?”这是顾时沉的声音,依旧清冷温柔。

    林欣说:“没醒呢,我刚去看了,咱们给他带点儿这个,这个好吃。我待会捎去他房间。”

    “林欣,这道是许清的,你不要又用手抓来吃。”顾时沉的声音有些训斥。

    “呜……”

    顾时沉的声音软化了一些:“你要吃叫丫鬟做给你便是,不用吃其他人的。饿不着你了,乖。”

    “或许许先生吃不了那么多呢,我馋嘛。……我不偷吃,我不偷吃。”林欣嘟嘟囔囔,“这份也给他捎些……”

    许清缩在墙后,把这话听得清晰。他的心被攥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能地直觉自己不该露面,逃也似的又回到自己的房间。

    顾时沉望门外望了一眼,地面上是离开的影子,没有对林欣说什么。

    直到林欣将饭菜端到房间之前,许清一直都规规整整板板正正地坐着。手该放哪儿?腿该放哪儿?头摆正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表情,唇角僵硬地勾了一下又觉得太假,门被打开时才如释重负地猛地转头:“你来啦?”

    “来啦!看你刚睡过去了,给你带了些晚饭,饿了吧?”

    林欣把盘子端到食桌上,偷偷揩掉自己手指头上蘸着的油,手都没洗净就给许清送饭来了,像是生怕许清饿着,嘟囔道:“我没偷吃。”

    流油的薄皮rou包子看上去被掐了一把,应当是餐厅那会儿挨得道。

    “对了!等你吃完,咱们去拜菩萨吧?”

    “拜菩萨?怎么拜?”许清好奇了。

    “等你吃完,我带你去拜!”林欣的尾巴摇起来。

    “对了,你这看的什么书呀?”林欣坐不安稳,东瞧瞧西看看,就看到许清桌上摆着的书。

    “一些书,从外国传来的,谈的什么工人什么阶级。”许清肚子早就咕咕叫,拿起筷子夹着包子吃。荡漾的咸鲜汤口进了嘴,无暇应答。

    “我看不懂呢……”林欣垂着脑袋,几分失落,几分嫉羡地自说自答。他张张嘴,想再问许清些什么,但看着吃着正香的许清,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直到许清吃完了晚饭,林欣还是呆呆地看着书册上的大字,视线来回地在那几个笔画构成的方块上逡巡,手指紧紧攥着自己鹅黄色的旗袍,就算已经把那一丁点儿的油渍擦得很干净了,还是擦了再擦。脖子抻长了,眼睛亮亮的,像小鸭。

    “林欣?林欣!”

    许清去叫林欣,林欣才从那薄薄的纸页上惊醒。“啊!”他一下站起来,匆匆地把碗筷揽到自己身前,哆嗦着求饶:“我这就收,这就收……”

    “林欣,你怎么了?你别怕!”许清看着林欣颤抖的脊背,也站起来和林欣一起收拾,然后去握住林欣的手。他觉得林欣是怕的,林欣只要遇见一点儿动静就怯怯地缩回自己的世界里,让别人不舍得说一点重话。不知怎地,许清觉得林欣才该是那个孩子呢。

    手里的手好软,好小,好冰,指节又咯手,整只手有厚厚的茧。林欣察觉到许清变异的神色,一下把手抽回来,又乖巧地笑道:“我不怕,你随我来吧,我们去拜观音。”他利索地端起盘子到了外头,许清就跟着他去了。走在外头的时候,许清的视线落到林欣的腰,好瘦,到了臀部又圆润饱满了,走路的时候一颤一颤,有了熟妻的风韵。这就是宅子里的姨太太,这就是双人。

    拜观音的庙在宅门之外,依河而建。烟里镇到处都是浅河,拜观音的时候,林欣拿了一炷香,跪到软垫上,神色虔诚。许清讷讷地站在一旁,新时代的学生是不信神佛的,他被拉扯到这儿有些不自在,但林欣也没有强要他去拜的意思。观音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木雕的慈眉善目,坐于堂上,烟火缭绕,香烛袅袅。观音似乎是雌雄两性的。林欣的眉眼很认真,一拜再拜,上香,擦拭案上的灰。纤细的腰肢柔韧地弯起,圆圆的臀被旗袍绷起,高开叉的旗袍露出大白腿,在他弯腰的时候,旗袍的布料堆叠起他双腿之间的鼓包。

    一系列动作完成之后,林欣脱下了鞋,赤着脚拉起许清的手,说:“好清的河,我们去戏水吧!”

    他的眼里闪烁着孩童般狡黠的光,带着少年人的顽劣习性和天真烂漫。

    他又补了一句:“时沉不会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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